对于任以媛的苦言相劝,元程胤并没有太在意,如果从长计议那么多,他就不会一个人来夏国了,现在他已经来了,就不顾及后果了,至于杀无赦什么的,他向来不怕。他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可是这笑容让任以媛多少有些心酸,他对任以媛道:“公主如果有功夫,不妨告诉你父皇,我元国,并不想对夏国怎么样,但如果他这种行为持续不断,我元国,也不介意把你们夏国弄成怎么样。”
任以媛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她不懂元程胤到底什么意思,这关司宁什么事,为什么要告诉父皇这个?她还在纠结,元程胤却已经推开她,去找司宁了。司宁站在门口,一直在等任以媛,在她看来,任以媛见到元程胤之后,如果不出意外,会先来找她这个师父,告诉她确实被司宁猜中了,然后请司宁帮忙,安排下一步的行动。退一步讲,任以媛也是喜欢元程胤的,她见到元程胤的那一刻,或许因为心里的开心,喜欢,等等等这些情绪,会让她有一种想接元程胤出狱的冲动,所以她会马上见东旭,而东旭经不住最疼爱女儿的百般要求,肯定会答应任以媛的请求,放元程胤出来,这时候两国元首碰头,肯定有许多政治话题要聊,任以媛是一个坐不住的人,肯定会来找自己。可是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思考范围,她靠在门口,等啊等,等不来,最后迷迷糊糊的,竟然等来了元程胤。她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元程胤,元程胤带着浅笑,在她的面前,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道:“宁儿,我们回家吧。”
司宁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她用自己的右手去下自己左肩上的元程胤的右手,道:“皇上,我想听你讲,关于我母亲的故事。”
元程胤的眼睫毛颤抖了一下,他想起了那个有些灰暗的早餐,青禾儿拿着一个玉坠来找他,说宸王爷元仁安和司宁有着不为人知的某种关系,气得元程胤差点提司宁的头来问,但是最后经过波折,他的内心告诉他,不管事实真相怎么样,他都愿意听司宁解释,就算司宁在骗他,他也愿意听。那么今天的司宁心里,是不是跟当初的他一样?因为信任,因为爱,所以才愿意坐下来,静静的听?“好,我讲给你听。”
不管司宁怎么想的,他都不管了,有这么一个安静的瞬间,留一片空白给他们两个人,元程胤就已经很开心了。慢慢的,在他的嘴里,掀开了十五年前的,事实真相的面纱。原来,那年,先皇派司将军去镇守边境,恰逢国内叛乱,司将军在边境,当然不能赶回来镇压城内的叛乱,先皇出于对时政的考虑,便让年纪轻轻的元程胤来管这件事,本来司将军是有功之臣,根本没有参与叛乱,更谈不上有罪,按理说,司府应该是平安的。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在处置叛乱时,将司宁的母亲也处死了,元程胤对这一点,也百思不得其解。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元程胤找到了答案。处置叛乱和叛乱是两回事,司宁的母亲,是叛乱军杀害的,并不是元程胤杀害的。叛乱军被元程胤镇压,当然有人存活,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些存活的人,却都还有迹可循,这让元程胤特别兴奋,他想着司宁如果想追究责任,这些人,够她解恨的。司将军最初,也以为是元程胤杀害了司宁的母亲,不管曾经,他们两个有没有幸福的生活过,但总是夫妻一场,所以司将军对元程胤的上任,百般阻挠,以至于现在,元程胤和司将军两个人都不太对付,元程胤总觉得司将军的手中兵权太大,司将军总觉得元程胤欲对他采取措施,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过了这么多年,今日才找到源头。当初司将军告诉司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那个势力太大,我们惹不起。”
如果他所指的势力是皇家,那真的惹不起。发生在十五年前的事如果没有司宁,元程胤压根不会想起来,可是因为司宁,元程胤却也真的把它当一回事了。他对司宁道:“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经过,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回国自己查看,我的兵队,司将军的兵权,我都给你。那些人,我本来可以抓起来,但是我没有那么做,这些事,得你做。”
是呀,给司宁做,只有这样,司宁才不会怀疑,怀疑他串供,才会解恨。一个个抓起来,听到案件真相。司宁的泪花,在眼眶中,再也止不住了,这段时间,她也过得好苦,不过元程胤应该比她更痛苦,巨大的自责,让她一把抱住元程胤,哽咽道:“对不起……”那一声声“对不起”,听在元程胤的耳朵里,却打在他的心尖,他缓缓的怀住司宁,心道,这段时间,没有白辛苦,这就足够了。东旭来的时候,两个人正抱在一起,紧紧的,他用一口的西北腔道:“哎呀!孤什么也没有看见,哎呀!这玩意,这个,元国的民风开放呀。”
说着还转过身去。司宁和元程胤这才分开,但是刚刚分开,司宁就被元程胤紧紧的搂在怀中,他对东旭道:“我们借鉴你们的民风,现在正在给我国人民搞示范呢。”
司宁虽然特别想把元程胤一张胡说八道的嘴捂住,然后把在众目睽睽之下作恶的手拿开,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在夏国,要给元程胤面子,要与元程胤保持一致。东旭憋着笑,道:“你们要示范也得去自己的国家示范呐,在我们这里算是怎么个事呢?”
元程胤正想说话,却被司宁拦住了,她对东旭道:“示范之前,不得有个演练吗?夏国这里演练,不会被人当做异类,我们黄山区,正是看重了夏国这一点,才千里迢迢来到这儿的。”
司宁的眼神告诉元程胤:这种耍嘴皮子的小事,就让我来。司宁的举动,也确实让元程胤心中一暖,元程胤也用眼神告诉司宁:这样的事情,只要以后你愿意,都你来,我在傍边,为你鼓掌。东旭又是一口的西北腔:“哎呀,都说夫唱妇随,你们已经将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孤可算是服了。”
东旭本着来羞辱元程胤的意思来到这里的,但是一脸正气的元程胤和灵牙例嘴的司宁站在他面前,夫唱妇随虽然是他说的,但是内心也真的觉得两个人他得罪不起,便对元程胤道:“你们两走吧,趁着孤还没有生气。”
元程胤也没有问司宁的意思,拉着司宁,在东旭跟前要了一匹快马,启程回国。司宁在他怀中百般挣扎,道:“眼看着天要黑了,我们出了城之后,附近可没有地方供咋们住店,你到底想怎么样?”
元程胤和司宁此时已经坐在马背上,没有马车,她对司宁道:“自从你走后,我就仔也没有上过床,此时经你提起,我觉得床上的感觉还是有点陌生,相反,马背上的感觉甚是亲密。”
司宁的眼帘放下,眼底划过一丝忧伤,如果不是自己那么任性,元程胤也不会操劳这么久,但她对元程胤并没有说道歉的话,只是她的表情让元程胤也懂得了她此时心中所想。元程胤伏在司宁耳边,道:“宁儿,你欠我的,我要你现在还我。”
司宁抬起眼皮:“我?欠你?”
元程胤道:“常在本来是侍寝的,你并没有侍寝过,我是皇上,我觉过你,可是你拒绝了。”
司宁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侍寝?现在这荒郊野岭的,怎么着也得回宫去吧?经过长途跋涉,自己和元程胤肯定都累了,元程胤也不会再提及此事,应该仔不会发生什么事吧?可是这一次司宁失算了,看到司宁的反应之后元程胤笑了,嘴角的弧度特别好,只是司宁没有看到,他继续咬着司宁的耳朵道:“这几天,你没在我身边,我都没和你亲热过,这是你欠我的。”
司宁一听,这什么狗屁逻辑,她反过身道:“不对,这是相互的,我没有你也没有,所以你也欠我的!还有,身为常在,我的义务是伺候好您,但是您并不是天天召唤我,所以,你欠我的,而不是我欠你的。”
元程胤终于笑了,笑得特别肆意,这几天,自从聊边境之后,他就没有这么开心过,因为司宁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今天的司宁特别可爱。居然有这种说法。“今天,不管是讨债,还是还债,都该了结了。”
说完之后,他的唇,便落在了司宁的脖颈之上,这一次和其他的都不一样,无数个曾经,元程胤只会亲司宁的嘴,有时候会吻额头,但是很少吻脖颈。这一次,他什么事都不做,就吻脖颈。司宁这才发现,原来,她的那里,是最敏感的地方。可是随着元程胤的撩拨,她发现但凡元程胤手走过的地方,身体都像翻江倒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