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程胤见司宁皱着眉头,猜想她肯定不愿意过去,便对司宁道:“我们一起过去,好吗?”
当然愿意呀,生怕辰太妃为难她,有个元程胤在身边,辰太妃总得顾及一点元程胤,所以司宁答应了,两个人便一起出发。可是刚到溢香园门口,和礼就来告诉元程胤,左相大人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告诉元程胤,没办法,元程胤只能对司宁道:“宁儿,你先过去,我随后就来。”
司宁有自信,纵使没有元程胤,自己也可以完善的处置辰太妃的麻烦,更何况元程胤还会赶来,于是她点点头,道:“嗯,你去吧。”
元程胤摸了摸司宁的头,在其额头上留下一吻,便与司宁分开。司宁独自一个人去了辰太妃的宫中。刚过去,便看见一大堆人,都在辰太妃宫中,刚刚恢复的慎贵人也包括在内,司宁慢慢的行礼。由于自打进了宫之后,司宁便一直自称是“我”,与其他常在不同的称呼,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但是没人追究,因为司宁并没有提升位子,只是得到元程胤的宠爱多一点,这么没规矩的人,大家都以为,在元程胤面前,留不了多长时间,但没想到,竟然升成了妃子。司宁跟做司小姐时行了同样的礼,众人都没说什么,但是辰太妃却道:“堂堂凝妃,身为后宫的典范,居然如此不懂规矩,看来,得哀家改明儿,请一个管事姑姑,给凝妃教教礼仪了。”
很明显,辰太妃给司宁一个大大的下马威,司宁也百口莫辩,毕竟是自己做错了,她还是保持着行礼时的那个姿势,不敢起来。辰太妃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对旁边站着伺候的一位丫鬟道:“你去教教凝妃,该怎么给哀家行礼。”
司宁咬着嘴唇,她不想叫那个“臣妾”,即使在元程胤面前,因为总给人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她不想叫,并不是她不知道该怎么给辰太妃行礼,而是她不愿意那样规规矩矩的承认自己就是低人一等的。纵使是常在,也有那种自己并不比别人少多少的感觉,这就对了,与位置的高低无关。眼看着宫女就要行完礼了,司宁满脑子都在想现在怎么办,但是时间不等人,就在司宁彷徨无措时,辰太妃又发话了:“凝妃,虽然哀家特别不喜欢你,但是谁让你一副好手腕,把皇上的心牢牢捏住了呢?既然皇上摆脱不了你的手掌心,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我儿过上好一点点的生活。你呢,先学着行礼吧,今日,就把这请安之礼给我学会。”
这可如何是好?司宁磨磨唧唧的道:“我……”底下的其他人,立马哈哈大笑起来,也开始议论纷纷:“将军府出来的大小姐,怎么能这么不识规矩呢?你看看,丫鬟都做的一板一眼的,都给她演示了一遍,她都不会。”
“啊呦,你不知道呀?这凝妃呀,以前满京城都说她体弱多病,懦弱无能,现在看来,确有此事呀!”
“一副的妩媚手段,把皇上的心思都搞乱了,我以为要天大的本领,原来连一个礼都不会做,哈哈,真是笑掉大牙。”
“这样的女人,还在妃子的位子上,可别玷污了妃子的位子。哈哈……”侮辱声,谩骂声,嘲笑声,不绝于耳,司宁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轰”一声,如天崩地裂一般,然后她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众人的议论声猛然停止,看着司宁,大家都以为司宁会有所为,但是很遗憾,众人的猜想都被扑了空。司宁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反正不想一个正常人。这一举动,让刚刚忍住不发笑的那若干人,都憋不住要发笑了,众人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司宁始终站在人群中央,保持着刚刚的那个姿势,仿佛在吸天地之精华。众人还没笑完,就被辰太妃制止了,她对外面的士兵道:“来人,把这个妖女,给哀家拉下去,好生看管。”
司宁睁开眼睛,道:“慢着。”
毕竟人家现在可不是一个常在了,不是随随便便可以一脚踩死的,所以司宁这一句话对那些小士兵来说,还是有震慑力的。司宁接着看着辰太妃,道:“辰太妃,我知道,今日来,总会得罪您,不管我怎么小心翼翼,对于你来说,消灭我,就是你毕生的使命。”
转而,她又背过去,对众人道:“不过我司宁,一直以来奉行的做人原则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必犯人”这几个字,她是打牙缝里挤出来的,众人看着司宁那副咬牙切齿的嘴脸,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接着司宁的手指,从各个嫔妃眼前一一划过,每划过一个,便会看到那个人有些畏惧的眼神。最后,手指在辰太妃面前停下了,大家倒吸一口凉气,司宁缓缓张开嘴唇,道:“当然,也包括你。”
司宁这样说完,便道:“今日,你想定什么罪,最好,让我痛快的死去,否则,改天,我会加倍还给你。”
说完,她又收回自己恶狠狠的眼神,道:“当然,你也可以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今日我们相安无事,改天,你我也友好往来。”
辰太妃在宫里纵横许多年,当然不能让这些小辈们看了笑话,她听司宁这样一说,哈哈大笑起来:“呵呵,宁儿,你突然变这么严肃干嘛呀?哀家不是看你,不懂得规矩,才想着给你教一下的嘛!”
呵,这话说得倒好,貌似她一开始就没有恶意,反倒是司宁有些不知好人心似的,不过,辰太妃让一帮大老爷们给司宁教规矩,可真说得过去。司宁没想着再继续纠缠下去,毕竟辰太妃是元程胤的母妃,她就想着离开,但是辰太妃当然不愿意,她对司宁道:“凝妃,虽然,哀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这规矩,你还是得学,就算在皇上面前,你也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