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元首席知错能改直接选择下策,气氛可谓急转直下。 其中反应最大的甚至不是当事人,而是某位灵活摇摆的话事人。 没想到元姗居然如此决绝,如同最后时刻押错大小的赌徒,格兰瑟姆同学一时间小脸煞白。 要知道刚才的对话里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一旦谈不拢,艾姆波几乎是一定会逃,而且大概率留不下。 这种情况下,所有的后果无疑都要古拉德承担,后续会是什么遭遇,属实难以乐观。 不过这位在肝胆俱裂,元姗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一旦下定决心,她甚至话都懒得说,浑然不顾艾姆波位阶比自己高出一头,已经是直接出手。 元首席虽然爱好摸鱼,但有事是真上啊! 面对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付前再次感叹。 犹记得上次面对亚瑞尔,这位也是十死无生之下,义无反顾的莽了上去。 而这会儿随着她的动作,只见漫天黑色条带飞舞旋转,瞬间把整个房间笼罩,组成了一个半透明巨茧。 这一招付前见过,上京执夜人基地封禁区被半神尸体污染时,元姗就用过类似的手段抑制。 现在这举动的意义,似乎是给这个特殊囚笼又加了一重屏障,让艾姆波没那么容易跑路。 很明显即便是明牌动手,元姗也没有想着尽尽人事就好,而是准备用一切办法把对方留下。 上京首席,这位也算当之无愧。 “愚蠢且死板,就和你们的规则一样。”
元姗居然会拒绝自己的建议,艾姆波很明显震撼非常。 但到底是十纪枭雄,不会有无法接受现实这种弱者行为。 几乎是瞬间,他背后的两只骨翼上,就延伸出了密密麻麻的利刃。 而他遍布周身的诡异纹理,终于也是彻底显露。 与此同时,一根虚幻长枪从天而降,刺中了他战立的地方。 元首席这一招并不只是屏障,巨茧内部,攻击可以随着她的意念,从任何位置发动。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突袭,也只是刺中了一道残影,艾姆波的身影出现在远处角落。 而一击不中,元姗也不气馁,手掌摆动间,巨茧内部再次拉扯出根根凸起。 密密麻麻的虚幻长枪,如同反向生长的海胆,齐刷刷的瞄准了艾姆波。 …… “有趣的力量,在今天之前或许我会羡慕这样的天赋。”
因为身体膨胀,艾姆波脑袋几乎快顶到天花板。 而夸赞一句后,他居然是直接伸手抓向距离最近的一根黑色长枪。 让人吃惊的是,那种近乎阴影般的虚幻存在,居然是真的被他握到了手里。 这还没结束,下一刻他手上用力,长枪直接被生生折断,甚至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 “可惜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以那样的角度去观察了,力量的本质在我面前更加清晰。”
“而这样的攻击,不过是花哨的杂耍而已。”
“真不错!刚才这招源于始祖分享的某项权柄?长枪的存在概念被亵渎堕落成真正的木头?”
没有第一时间配合出手的付前,见到此番操作,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那种力量的最本质形式,永远不是语言能够描述的。”
“理解理解,玄之又玄嘛!”
付前一脸很懂的点头。 铛! 就在此时,清脆的交击声响起。 一直没吭声的苏糕上前一步,已经是曲剑在手。 而她面对的方向,一只畸形长翼正缓缓回撤,收拢到艾姆波的背上。 至于她的背后,则是浑身浴血的瑟拉娜。 艾姆波这位新晋神使,没有第一回时间尝试撕裂屏障走人,而是在这里废话,居然是想偷袭杀掉瑟拉娜? 考虑到瑟拉娜的状态,要不是苏糕出手,这一击威胁性可谓极大。 “你——” 格兰瑟姆的惊呼声适时传来,似乎完全不能理解,艾姆波这时候居然还想对瑟拉娜动手。 或许理念有分歧,但毕竟是同族,居然厌恶到这种程度? 可惜艾姆波直接无视了他,没有任何搭理的意思,只是死死盯着苏糕。 其实对于这位的行为,付前倒是一定程度上能理解。 虽然关系不佳,但纯粹因为泄愤出手杀瑟拉娜,艾姆波老爷子可能有这个品德,但未必愿意为此冒险。 之所以这么干,应该还是因为瑟拉娜是半神。 虽然跟元姗达不成默契,但只要瑟拉娜死了,那第二天不管怎么说,局面还是古拉德损失惨重。 一个半神死亡,另一个半神被追捕,仅仅是因为一个违规操作,甚至没有多少人受到伤害。 这样的局面,执夜人考虑到造成的影响,有可能多少减轻一点追捕力度。 这位堪称把人尽其用发挥到了极点。 “超乎想象的敏锐,今天真的是惊喜连连!”
这会儿艾姆波盯着苏糕手里,语气已经不复之前的轻松。 “而且明明只是把普通武器,居然是对我造成了伤害。”
说话间,他骨翼上的一丝伤痕已经是飞速愈合。 “你绝对是我最不想面对的那种对手!”
成功升级的艾姆波老爷子,心态大好之下,对新人的夸赞可谓不遗余力。 很可惜苏糕同学依旧面无表情,连个哼都没给他。 此刻的她武器在手,唯一在做的就是全身心锁定目标,蓄势待发。 付前一般称之为猎手形态。 这方面苏糕有着难以形容的战斗直觉,刚才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应该也是察觉到什么,否则瑟拉娜怕是已经倒下。 “但很可惜,还是不够识时务。”
姿态是一回事,艾姆波老爷子真实气量明显一般,碰了个钉子后瞬间由褒至贬,开始批评起苏糕二人。 “这方面你们其实应该跟方先生学习一下,结果注定的事情,干嘛白费力气。”
“你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搞得我在划水一样。”
这下不等元姗二人说话,付前第一时间出声反驳。 “不是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问得好。”
“那自然是在既定的结果前,引入点未知变量了。”
说话间,循着意识中的呓语,付前不再抗拒,直接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