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到了主院,先去了老国公和徐夫人处,把楼梦怜和慕容熙来国公府的事说了。徐夫人听完,先是一喜,继而忧愁地皱起眉来。老国公也失了往日的沉稳,声音略高。“怜姐儿真是越发爱胡闹了,中秋佳节,她不去宫中赴宴,回什么娘家!若陛下怪罪下来,整个国公府都跟着遭殃,我这张老脸又往哪里搁。”
徐夫人偷偷看他一眼,拿起帕子开始擦泪,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你就知道国公府,国公府,难道女儿的幸福你就不管了吗?怜姐儿突然跟王爷闹和离,你作为父亲,也没见你去劝一下王爷。当年竹姐儿的事,就因为你袖手旁观,最后她才……”老国公一噎,被问得无话可说,只长长叹息一声。“哎,若女儿嫁去寻常人家还好,这天家的事,岂是我们能插手的。”
黎红棠乖巧地坐在边上,扮演着贤惠懂事的儿媳妇,两只耳朵却高高竖起。听到老国公这句话,心头不由一跳。这话到底是在说楼梦怜还是楼梦竹?若是楼梦竹,难道她的死跟皇室有关?楼似夜面色沉肃,并未插话。徐夫人从任性的小女儿说到死去的大女儿,越发悲从中来。“那也不能这样干坐着,不闻不问,若是怜姐儿也跟竹姐儿一样……”老国公眼神一厉,瞪了她一眼。“休要胡言,怜姐儿嫁给王爷,乃明媒正娶。现在两人感情出了问题,就算和离,大不了回来,我们养她一辈子!”
徐夫人收敛了些,擦了擦眼角的泪,唉声叹气。“若是怜姐儿能早点怀上王爷的孩子该多好,有个孩子牵绊,也不至于说和离就和离。”
提到孩子,想到什么,视线扫向黎红棠。“听说你在云州的时候,被困雪坑三天三夜,身子被冻坏了,还能再生孩子……”黎红棠原本正支棱着耳朵听秘密,不曾想这火那么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她被问得猝不及防,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才能让二老暂时歇了抱孙子的心。旁边的楼似夜却突然用袖子盖住了她垂下的手,然后十指紧握。“娘亲,我们已经有了桦哥儿和肥肥,他们俩就是我和棠棠的孩子。至于其他子嗣,以后再说吧,顺其自然就好。”
徐夫人一听这话,瞬间急红了眼。“那能一样吗!国公府的嫡孙……”不等她说完,旁边的老国公打断了她。“你休要在掺和儿女的感情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自己处理。再者,桦哥儿就是国公府的嫡长孙,休要再让我听到其他的议论。”
徐夫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地没再开口。黎红棠见此,不由松了口气。楼似夜眼角余光瞥见小娇妻闷着头,有些心疼。当即站起身,随意说了几句,便带着黎红棠离开了正厅。刚出了院门,他顿住脚步,双手把着她的肩膀,与之对视,眸光坚定。“棠棠,刚刚在厅里说的话,都是我的心底话,并非为了打发娘亲。”
黎红棠闻言,突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