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容镍亲耳听到当年之事,愤怒又痛心,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和陈如韵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是那么地信任她。即便她背叛两人的感情,选择入宫伴圣,他也没有责备,只是一个人躲去天机谷疗伤。当在天机谷见到她时,当知道她为自己解了春毒时,一颗心满溢着喜悦。他告诉自己,进宫并非表妹所愿,不过是家族的选择,她也无可奈何。这么些年,她的冷落和淡漠看在眼里,她的利用也一清二楚,却因为当初她的牺牲,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突然得知,一切都是假的!慕容镍心如刀割,愤怒和痛苦让他难以保持冷静,声音变得尖刻。“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
陈如韵本就被黑衣人吓得魂不附体,还没站稳身体,就被男人冒着怒火的眸子灼烧。“表哥,你听我说,我、我……”慕容镍看着她心虚的眼神,手指紧握成拳。冷酷地打断了她的解释。“不用解释了,我已经明白了,从今以后,再不相干,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话音落,一拳头捶在她身后的树干上,瞬间鲜血淋漓。慕容镍转身飞速离去,他要追上黑衣人,找回他的夭夭。此时,不远处的树后,露出一片黑色的衣角。黎红棠慢条斯理地走出,看着慕容镍火急火燎离开,看着陈如韵瘫在地上失魂落魄又歇斯底里。她满意地点点头,事了拂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出了密林,行到山下一处凉亭,里面赫然站着三个穿黑衣的人。白英看到她,眼睛一亮。“小姐,我们在这儿。”
黎红棠走到凉亭里,在石凳上紧挨着南宫夭夭坐下。“你没事吧?”
南宫夭夭早就将怀里猪肠衣包裹的血袋拿了出来,十分嫌弃地丢掉,用帕子擦着手。“我下刀的时候,对的很准,一点事没有。”
说到这里,转头看向黎红棠,忍不住向小姐妹炫耀。“你刚刚看到陈如韵那吓傻的脸了吗,哈哈哈,血喷了她一脸,跟个傻子一样。”
黎红棠定定看她,抬手将她抱进怀里。“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很难看。”
南宫夭夭眼里的笑瞬间荡然无存,脑袋搁在她肩头。“虽然算是小小的报了仇,可我心里一点不畅快。那些被夺走的,终究是回不来了,曾经伤透的心,也无法愈合了。我对爱情失去了信心,或许会无趣地了此残生。”
黎红棠摸摸她的发,温柔细哄。“不会的,夭夭,不过是被疯狗咬了一口而已,没必要如此放在心上。世上好男人那么多,说不定转头就遇到了真爱呢,宠你,爱你,把你捧在心尖。”
南宫夭夭似乎被安慰到,抬起红红的眼睛委屈巴巴看向她。“真的吗?棠棠。”
黎红棠郑重点头。“你是世上最好的姑娘,是那个狗男人眼瞎,是他的损失。人生在世,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呢,你以为是错过,也可能是缘分未到。”
比如慕容缙那狗东西,十分庆幸错过了他,才遇到了楼似夜。她相信,南宫夭夭也会再次遇到真爱的。只是现在的黎红棠怎么都没想到,南宫夭夭的真爱竟然是……此乃后话,暂且不表。两个小姐妹抱着说了会话,才依依不舍地分别。黎红棠将早已准备好的包裹递给南宫夭夭,亲自扶着她上了马车,嘱咐她路上小心,还说有空会去看她。南宫夭夭已经调整好心态,洒脱地摆手,离开,没有回头。黎红棠送走了小姐妹,低调地回到城里。万万没想到,在韩国公府门口,看到了惊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