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沈丘带着人正要离开。沈丘听到这一喊,也停下了脚步,感觉自己今天要身败名裂了,虽然他的名也不好。“怎么,堂堂右相之子,还想抵赖不成?”
千叶景也冷笑着看着沈丘,手中的折扇慢慢的扇着。本来杨延鹤和林杰在南涧第三首诗写完的时候就想走了,但此刻见到这一幕,也停下来观看。沈丘慢慢转过身,看着千叶景冷笑模样,双眼怒睁。“千叶景,我父亲是你爷爷的得意门生,你这样帮一个外人,怕是不好吧!”
沈丘带着怒气的说道。“哦?那又如何?再说了,南涧可是我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啊,你刚刚让人针对他,现在就要加倍奉还!”
千叶景说道。台下的人一会儿回头看看沈丘,一会回头看看南涧他们,突然觉得今晚的大会比以往都要精彩。沈丘也没答话,他知道千叶景今天必须要为南涧出头了。于是他使了个眼色给方白,方白便立马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叫了南涧一声爹。南涧看也没看方白,而是直接从台上跳下,众人纷纷为他让开一条道路。“这位沈公子,你我的赌注你叫个外人来是怎么回事?再说了,我可没这样的儿子。”
南涧走到沈丘身前三尺,看着他说道。“你赢了便赢了,别蹬鼻子上脸!”
沈丘紧紧的盯着南涧的眼睛,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南涧笑着摇摇头说:“蹬鼻子上脸?明明是你先侮辱我朋友在先,非要让我参与诗会,你现在说我蹬鼻子上脸?”
说着,南涧一脚踹开沈丘身边的王朝,快步走到沈丘身边,一把抓住沈丘抵挡的手,绕到他身后,把他双手擒住。而后又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沈丘吃不住痛一下跪了下去。于文社看着这一幕也有些慌了,虽然他和千叶景不怕沈家,但南兄初来乍到就打了右相之子,今后怕是不好在京城立足啊。于是他连忙问身边的千叶景:“千叶兄,南兄这是不是闹得有些大了?”
谁知千叶景一点也不在乎,反而说:“让他闹,我不信谁敢在我千叶景的眼皮底下动他!沈丘这王八蛋,我也早就想揍他了。”
于文社见千叶景这么说,也没有再劝说,而是静静的看着南涧。南涧把沈丘按在地上之后,他身边的人也抄起板凳就要砸向南涧。谁知这时,那老板娘带着一帮护卫拦了下来,千叶景他们也立即来到南涧身边,看着那些人。“哎呀,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快些放手。”
老板嘴上说着,确实不去拉南涧,眼神也有些得意。原来这沈丘也常来这百花楼,但他总是仗着他爹是当今右相,经常强迫自家的姑娘陪他睡觉。要知道自己这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平时就负责弹弹小曲儿,跳跳舞,倒倒酒什么的,可他沈丘每回一来,就有好些个姑娘遭殃。老板娘虽然有靠山,但也不敢惹沈丘生气。现在看到有人打他,老板娘又怎会帮忙呢,没笑出声来就不错了。“千叶官人,你快劝劝你这位朋友,放了沈公子吧。”
老板娘见千叶景他们也过来了,便对千叶景说道。千叶景看着老板娘脸上带着慌张,眼神却透露出高兴的模样,只是笑笑没说话。“你他娘的,放开我,你不知道我爹是谁吗?家父沈从霖!家父沈从霖!啊!”
说着说着就传来一声惨叫,众人看去,就看见南涧一只脚踩在沈丘背上,双手不住的使力。“放开你也行,按照赌约,叫我一声爷爷,或者唱首征服。爷爷我就放开你。”
南涧也不怕那沈丘,酒精上头,管他那么多,看他不爽,干就完了。“方白叫南涧爹,沈丘叫南涧爷爷,那岂不成了方白的儿子吗?”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而后便听到人们故意压着的笑声。方白听到这也是一惊,要是这沈丘叫了,第一个死的是南涧,那第二个肯定是自己。于是,他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了。沈丘疼得龇牙咧嘴,却仍是咬紧牙关,恶狠狠的看着南涧。南涧见沈丘不说话,问道:“怎么?不会唱啊?我教你啊!”
说罢南涧扯着嗓子嚎了起来。众人也被这“优美”的歌声迷住,连忙捂上耳朵,把头扭向一旁。“好他娘的难听啊!”
当然,现在也没人敢说出这句话,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所幸南涧唱了几句就没唱了。见沈丘还不开口,南涧正要发力,千叶景说道:“行了南兄,今日之事就到这吧。”
说罢过去架开南涧,对沈丘说道:“滚吧!今日之事就让你长点记性!”
沈丘带来的那些人听到这话,连忙上前扶起沈丘,带着他走了。走到门口,沈丘回头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
便与他的门客出去了。众人一看事情结束,也连忙向南涧和千叶景微微行礼,陆续离开了百花楼。“南公子,”杨延鹤这时带着林杰走上前来,说“南公子才华横溢,只是莫要跟错了人。”
说完看了一眼千叶景,也走了。千叶景看着杨延鹤离去的背影,脸上带着苦笑。“千叶兄,这事怕是很难善了啊。”
于文社也走上前来,帮忙扶着南涧。千叶景看了看四周说道:“无妨,这几日就让南兄和龙兄留在我府上,我进宫一趟。这几日还劳烦于兄你多帮忙照顾。”
“千叶兄哪里话,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的。”
于文社扶着南涧,眼睛却盯着缓缓走来的筱嫣姑娘。龙飞看着于文社,也回头望去,见筱嫣姑娘走来,便走到一边。“见过千叶公子。”
筱嫣姑娘缓缓行了个礼,露出的双眼看着南涧问道:“不知南公子可否与我上楼,小女子有几处诗句想请教南公子。”
南涧看着这个蒙面的女人,往前走了一步,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说完,就搂着筱嫣姑娘的腰往楼上走去。筱嫣姑娘经过刚才的事,就对这长相帅气的南涧有了好感,南涧又送了他一首诗,也让筱嫣暗生情愫,所以也没有推开南涧,反而扶着有些摇晃的南涧上楼。“千叶兄,那沈丘带人来找南兄麻烦怎么办?”
于文社问道。“没事,我派几个人来守着。走吧,我们先回去。”
千叶景看着南涧上楼的身影,真不知道他是真喝醉了还是假喝醉了。龙飞看着南涧,轻叹一声,说:“唉,我怎么没有这般艳遇呢?”
便跟着千叶景他们出去了。南涧搂着筱嫣来到楼上,只见走廊中也站着好几位女子,正是大会开始时站在筱嫣姑娘旁边的那几位。只是人们的目光被筱嫣吸引去,也没怎么在意这几位女子,此刻南涧来到近前一看,才发现这几位女子也生得好看。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筱嫣推进房内,关上了门。那些女子对筱嫣投去羡慕的目光,今日之事,筱嫣不仅能觅得良人,脱离这以色事人、以曲取悦别人的地方,还得了一首诗,名气也更大了。她们倒不在乎什么良人,只希望能得这南公子一首诗,增加自己名气,也不用再向以往那样需要自己亲自去陪酒。可紧闭的房门让她们明白,这事怕是有些难。筱嫣把南涧扶到案前坐下,屏退侍女,亲自泡了一壶茶递给南涧。“南公子,请喝茶。”
说着,筱嫣慢慢取下了面纱。南涧透过有些闪烁的烛火看去,才发现这筱嫣生得着实是美。见南涧盯着自己,筱嫣脸颊微红,低下头去。“南公子,南公子?”
筱嫣见南涧半天不说,抬头看南涧还在看着自己,便轻声喊道。“啊,筱嫣姑娘,何事?”
南涧回过神来,连忙答应道,不过眼睛却没离开。“今日得见南公子,已属荣幸,又得南公子赠诗,实在是受宠若惊,只是不知南公子可有婚配?”
筱嫣问道。“我还未曾婚配。”
南涧见筱嫣看来,忙低下头,抬起茶喝了一口。筱嫣听了,捂嘴轻笑:“南公子籍贯何处?在京城可有官职。”
“我老家是湖……”刚想说出前世的籍贯,又突然想起自己穿越了,连忙改口:“我不记得了,我失忆了,好多事都想不起来,只是这千叶兄与我是旧识,便随他一起来了京城。”
筱嫣看着南涧奇怪的模样,还想问些关于南涧的身世,南涧却开口道:“听闻筱嫣姑娘琴技一流,不知今日可否有这个耳福?”
筱嫣闻言微微一笑,起身走到窗前,在琴案之后坐下,说道:“能为南公子弹奏,实属荣幸,那奴家就献丑了。”
说罢,便弹了起来。摇曳的烛火拉长筱嫣姑娘的身影,琴声如流水一般响起。南涧用手撑着昏沉的头,听着筱嫣弹奏的悦耳轻柔的琴声,眼皮却是止不住的往下耷。曲子弹至一半,筱嫣便注意到了趴在桌上的南涧,于是她停下动作,缓缓走到南涧身前,听到了微微的鼾声,又好气又好笑。可她也没有去叫醒南涧,而是拿来一件衣服,轻轻的披在南涧身上。翌日,南涧醒来,按了按睡麻了的手臂,正想起身,却听身后传来声音。“南公子,你醒了。”
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把一张红色的纸放在嘴边,而铜镜里正映着自己的身影。唰的一下,南涧就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开始回想昨晚的事。昨晚喝醉了,写了诗,然后搂着筱嫣姑娘的腰就上来了。“筱嫣姑娘,昨日是我醉后无心之举,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南涧立马低头认错,毕竟他还是有些怕,玩一姑娘讹他钱怎么办?他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啊。筱嫣姑娘见此,转过身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南涧问道:“南公子,你这是?”
南涧悄悄看了一眼筱嫣,说道“筱嫣姑娘,多有打扰,我这就走。”
说完转身就出门了。筱嫣看着南涧这般模样,顿觉心中失落:难道南公子看不上我?刚走到百花楼门口,南涧就被站在门边的人吓了一跳。“南公子,我家少爷特地吩咐我们在此等候,还请您上车。”
一个彪悍的男恭敬的说道。“你们少爷?千叶景?”
南涧疑惑的问道。“是的,南公子,请。”
说罢,那男人拉开马车帘子,请南涧上去。南涧听是千叶景让他们来的,也就顺势上了马车。坐在车内,南涧闭目想着昨晚的事,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浮现筱嫣的脸庞。“草!亏大了。”
南涧越想越觉得喝酒误事,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把握,他觉定以后不喝酒了。筱嫣站在窗前看着南涧坐上马车离开,一个大胆的注意也在心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