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广场十分的热闹,小摊小贩卖着形形色色,各类商品琳琅满目。木雕的青蛙,用一根木棍在后背轻轻刮动,会发出低沉的蛙鸣声;竹编的蜻蜓、凤凰、螳螂等等,栩栩如生,足以以假乱真;竹为架、纸为身,或巴掌大、或比人大,彩绘一身的风筝;冰糖葫芦、糖人、麦芽糖等等,各种好吃好玩的。姜尘走到广场的中央,龙爪槐的旧干尚有五六米高,需十多人手拉手才能环抱一圈,不难想象这棵坚强活了数千年的龙爪槐曾经的风华。新生的枝干,位于龙爪槐旧干东侧,离地近一米的位置侧面发出。经过数十年的时光,曾今的嫩芽,如今也已经算是参天大树了,主干一人已经环抱不过来,不过和旧干比较起来,小巫见大巫。除了这根已经成长的嫩芽之外,旧干上明显曾经也有其他的嫩芽发出,只是被人为的给斫掉。“咦。”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在他眼前一晃而过,虽说间隔的距离有些远,可是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只是有些惊讶,云溪道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公子,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啊?”
入画一脸不解,她想不出公子为何发出惊疑之声。姜尘没有理会入画,快步朝着云溪道人刚出现的地方而去。人流如织,小商小贩穿梭其间,手中琳琅的货物,遮挡视线,一时却是没有找到云溪道人的身影。顺着云溪道人消失的大致方向,姜尘追逐而去。“姑娘,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最少三百两银子,少一文都不卖。”
“我今天没有带银两在身上,这块玉,价值千金,和你换如何。”
如织人群之中,素衣白裙的云溪道人,正和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商贩讨价还价,她从腰间摘下来的羊脂玉,色泽白润圆滑,没有丝毫的杂色,如羊脂新凝,入手微暖。商贩,将那羊脂玉拿在手上不断的翻动着,两只小眼睛不断的转动着,脸上露出一丝贪婪之色,又时不时抬头看上云溪道人两眼,目光之中带着狐疑。“我说姑娘,他那狗屁的传家宝,不要上他当,他原先开价一百两,都没有人要。老婆子眼睛瞎,可是怎么看,你那玉都不止这价格,赶紧把玉收好,别让这坏了良心的缺德小子给坑了。”
开口说话的是隔壁摊位的一位大娘,两鬓微白,双眸微微有些浑浊,身形偏瘦,腰身却挺得直直的,浑身不见丝毫暮气,精神头很足。“孙大娘,你可不能乱说,坏了我的生意。”
宋德有些急了,刚才若说心中犹豫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倾向于这场交易了。虽说他心中还是有些惴惴,怕着羊脂玉是仿货。若是这羊脂玉微微有点瑕疵,他反倒是不担心,就是太完美无瑕了,反倒是起了提防之心。抛开提防之心,贪婪之心又随之冒出,虽说是门外汉,可是没见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没有意思杂色的羊脂玉,价格确实不菲。“砰!”
就在宋德纠结之时,一个钱袋砸在,他那张油漆斑驳的案几上。“这是三百两纹银,你的传家宝归我了。”
宋德目光先是落在案几上,随即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俊美少年,带着两名女扮男装的丫鬟,朝他走了过来,后边还跟着一名管家打扮的老者。不是姜尘是谁。“咕噜,姑娘,这……”宋德内心是矛盾挣扎的,他这传家宝卖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卖不出去,趁着柳雪节,翻了几番上去,反倒是一下来了两个肥羊。羊脂玉好归好,可是有风险。三百两纹银,则是实打实的。纠结,无比的纠结。“这块玉做抵押,你随我去府上取银子,我出五百两。”
云溪道人目光扫了姜尘一眼,不带丝毫烟火之气,声音依旧淡淡。原先开口的孙大娘,则嘴巴张得大大的,有些看呆了。“砰。”
一块玄色令牌,被姜尘随手丢在案几上。宋德赶忙将玄色令牌拿到手上,只见令牌一面用大篆写着一个姜字,另外一面则写着镇南二字。“咚。”
宋德下一瞬跪倒在地,声音略带颤抖道:“草民宋德,见过世子。”
“免礼,起来,继续谈我们的交易。”
姜尘目光扫了云溪道人一眼,只见云溪道人的眉头本能的轻轻一皱。“世子喜欢,送给世子就是,这银子,小的万万不敢收。”
宋德说出这番话,心里都在滴血,不过屁民有屁民的生存智慧。若姜尘是个巧取豪夺之辈,只能说是破产免灾了,不然人死了,要钱财又何用;若姜尘不是这类人,那么他的漂亮话,还能讨个好,说不准还有别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