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上报。因为看守命灯堂的缘故,他手中有一枚临时玉符,能够畅通无阻的进入到云剑堂,直接前去面见宗主苏长生。“禀宗主,石高民、陈开秀两位师兄的命灯刚刚熄灭了。”
叶兴言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同自家掌门会面,心中不由有些惶恐,他现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任务报酬丰厚的任务,突然变得无人问津了。“什么,石高民和陈开秀的命灯都熄灭了。”
苏长生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钟太然或许可以称之为巧合,那么这一次苏飞白苏长老亲自带队,两人的命灯熄灭,意味着对手的实力比他们预料的要强。他没有理由不惊讶,如此一来,他不由有些担心苏飞白了。宗门化龙境的修士就那么一些,若是苏飞白陨落的话,对于宗门的损失可想而知。“你继续去命灯堂盯着,看看苏飞白苏长老的命灯是否安好。”
苏长生不由交代了一句,这时候就算想要驰援苏长老,也已经太迟了,也只能够静观其变了。“是。”
叶兴言闻言,心中不由一个咯噔,宗主这话里的意思,似乎连苏长老都有危险的感觉。苏长老那可是化龙境的强者,若是苏长老命灯熄灭的话,恐怕整个山门都要轰动,到时候自己会不会因此而被牵连。说实话叶兴言此时此刻心中充满了悔意,早知道自己就该去灵药园什么的接一些简单的任务,何苦来接着烫手的山芋。占小便宜吃大亏,果然不会骗人。可叶兴言这时候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够郁闷着一张脸,赶回命灯堂。打开命灯堂大门的那一瞬,感觉就像是开启宝箱的感觉,还好苏飞白的命灯依旧燃烧着,而且旺的很,他悬着的心不由松了一些。然后目光死死的盯着苏飞白的命灯,这一盯就是三天,苏飞白的命灯依旧好好的。如此一来,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天岁城。武安侯府,武安侯世子傅非宇正一脸焦虑的等待着消息,他知道这一次不管任务成功还是失败,恐怕武安侯府都将彻底暴露。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毕竟武安侯府可是大越的开国王侯之一,不是谋反大族,家族能够一直传承延续下去。可自从自家弟弟拜入云剑宗那一刻开始,武安侯就已经绑上了云剑宗这只大船,掌舵的也开始由他以及武安侯变成了云剑宗。这一只船,现在到底驶向哪里,他心中根本就没有数。或许会是荣耀的彼岸,也许可能是绝望的死亡地狱。“不论任务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必须撤离天岁城。”
傅非宇同眼前之人十分坚定的说着,毕竟除了自家弟弟以及在北疆掌权的父亲之外,其余家族的核心成员都在这天岁城之中。倒不是傅非宇不想将家族成员转移,可要知道这些掌握实权的王侯将领,将家眷放在这天子脚下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变相当成人质,为了不引起龙椅上那位的怀疑吗?在没有到那么一步的情况下,他武安侯府不敢轻举妄动的,否则让那位察觉到异常,恐怕就是灭顶之灾。可现在已经到了不能不动的地步,他傅非宇不可能看着所有人,站在这险地之中,等待死亡的降临。“可苏长老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过来。”
宋纶,也就是云剑宗安排在天岁城的谍子,此刻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不能再犹豫了,等苏长老的消息过来,那位估计也收到消息了,别再犹豫了,到时候别说武安侯府众人了,恐怕连您自己都逃脱不了了。”
傅非宇此时此刻真相那棒槌敲开眼前这位的大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死板的想要等待那边的消息。按照傅非宇的想法,当那一只骑兵调动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全部撤离了。要知道这些骑兵,可都是自己父亲心腹的心腹,为了防止暴露,更是每年以各种各样的名义从他麾下减员下来的,一等一的精锐。本来,这一支精锐骑兵,是留着日后攻打天岁城,同晋国例外合击之用的,现在却被用作了刺杀姜尘之用。他傅非宇真的想不明白,这镇南侯府的世子,有什么值得这么大动干戈的地方。“走。”
宋纶最终还是咬牙,给出了答案。让他下定决心要走的,终究是傅非宇最后的那一句话,再不走连他都走不了了。宋纶清楚,这天岁城的云溪道人的大本营,一旦暴露,那么他根本不可能会是云溪道人的对手,下场可想而知。这时候走了,就算是日后宗门追责下来,他最多被罚到那些矿洞之中服役,虽然很苦,可总比丢了性命来得好。若是原先,他倒是没有这么多的担心,可钟太然的死,给云剑宗的弟子们纷纷敲响了警钟。原来这些年他们过得太过安逸了,这才发现,其实他们也有可能会死的。“多谢宋师兄。”
傅非宇不由朝着宋纶深深一揖,他这么做真心的成分确实不高,更多的是抬高宋纶,就算日后出了什么幺蛾子,宋纶也不好太过追究。傅家的核心成员,早已经做好了撤离的准备,至于普通成员以及那些下人们,对于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丝毫不知,他们按照往常的习惯正常的忙碌着。自从傅家靠上云剑宗这艘大船之后,傅非宇就已经在安排退路了。很快,通过家族内部的密道,傅非宇等人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之中,小院里,几架马车早已经准备就绪。傅非宇等人乘上马车,心腹马夫,则开了院子的侧门,架起马车,缓缓的朝着西门的方向而去。马车里,傅非宇等人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街道两旁的喧嚣声。马夫的心理素质也显然不错,马车以十分正常的速度行驶在青石街道上。很快,马车就驶出了西门。只要再往前走上几十里,哪里有一个村庄,村庄里其实都是傅家的人马,到了哪里,他们再进行一番乔装,并不走官道,而是穿过林野之间的小路,朝着北面走去,最终出大越的关隘,只要顺利出关,他们就无忧了。出了城门之后,傅非宇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大越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那么显然他们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出关。接下来的就是和时间赛跑了,只要不出其他什么状况,显然是有惊无险的事情。坐在马车里的傅非宇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虽说被马车的车厢壁挡住了,可他能够具现出天岁城那高大城门的模样。若说他心里没有不舍,那是骗人的,毕竟这座城池里有太多的记忆。可身为世家门阀子弟,并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随心所欲的生活,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压力。家族的壮大、家族的延续就是他们的责任与义务,在傅家看来,大越这个新生的帝国,看似生机勃勃,可背后却隐藏着暗涌的波涛,在确定自家弟弟有着修行天赋,被云剑宗正式收入门下后,他们也不得不做出选择。或许对于大越而言,这是一场可耻的背叛,可对于傅家而言,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之罢了。马车走了挺长一段之后,驶出官道,山间小路,也就没有官道那么平整,凹凹凸凸的路面,让马车变得十分的颠簸。宋纶也没有说话,他的心多少还是有一些不安和惴惴,刚刚果断了一下,现在又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聿!”
行驶在最前的马车,马夫突然一个勒马,马儿发出一声聿声。这一瞬,乘坐在马车里的傅非宇心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