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开东灵州。在中岳州的所见所闻，让他明白，东灵州就如同一口枯井，限制了他对天空的想象，或许在中岳州之中，他算不得平庸，可绝对和惊才绝艳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毕竟神婴境也不是大白菜，不可能真的满地都是，可和中岳州以及其余州的真正天骄比较起来，他真的只能够用黯然失色来形容。“哼，要不是星辰剑宗害得祖山灵脉破碎，我东灵州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我们宗门的龙虎境、天人境前辈如何需要去他州仰人鼻息。”

姚灵瑶似乎对于卫穆歌的话有所曲解，冷哼一声，语气之中对星辰剑宗充满了怨恨。出身七星宫，七星宫又坐落祖山，一定程度上，姚灵瑶这样的宗门弟子将自己看成了东灵州的主人，祖山之下，那些宗门不过是祖山放养的牧羊罢了！“哎！”

卫穆歌一个叹息，不在多说什么。走出东灵州之后，他才知道七星宫在其他州的名声并不算好，反倒是星辰剑宗被世人所追捧。哪怕北寒州那些大宗门的弟子，说到星辰剑宗也竖起大拇指，而谈及七星宫则面色生厌，以谈及七星宫为耻。在中岳州行走的这两百载光阴里，他卫穆歌最初还敢提及自己的宗门，可原先还同自己关系不错的几个道友，很快就疏远了自己，旁人也是避如蛇蝎。渐渐的他不再提及七星宫的名字，只说自己是东灵州来的游历修士，如此才好上一些。这一段时间，他曾经是迷茫的，他内心也质疑过，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出身七星宫，他的根脚在七星宫，回到东灵州，得知宗门高层所做之事，他内心无疑是赞同的。在他看来，七星宫并不比星辰剑宗差，七星宫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契机，他希望日后七星宫的人行走其他州，能够抬起胸膛，堂堂正正的报上自己宗门名称，而不是藏着掖着。“师兄，你怎么最近老喜欢唉声叹气，这可不像你，你可是我们七星宫的天骄，日后要进军龙虎、天人的天纵之才呢！你这般唉声叹气，那些宗门的道女可是要心疼的。”

姚灵瑶见自家师兄又是一声叹气，不由打趣了一句。“龙虎、天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跨进去的，或许临门一脚，就是一辈子啊！”

卫穆歌不由一个叹息，这一次的游历，他碰到过一个道友，他前边的修行路程，论起来比他卫穆歌要顺畅的多，破境也要快得多，同样是大宗门出身。可在神婴境巅峰的关口上，就差那么临门一脚，他明明已经触摸到了龙虎境的几分神韵，可就是迈不过那临门一脚。当卫穆歌遇到他的时候，他的寿元已经不足百年，他也已经放弃了，四处游历，想要看遍天下九州的风采。“师兄，你变消极了。”

姚灵瑶皱了皱眉头，觉得这真的不像是她印象之中那个意气风发、骄傲无双的师兄，不知道怎的，心中的那一抹爱念突然淡了下去。或许她喜欢的就是卫师兄身上那股锐气，那股天下无双的气质，如今他身上没有了那股意气风发的锐气，似乎就像是他顶上的光环被打碎了一般。“不，我还是我，我依旧坚定的走向龙虎、天人的道路上，我也相信未来某一天我一定会走到哪一步。只是曾经的我，未曾看过真正的天空，未曾渡过真正的大海，我看到的世界太过狭小。”

卫穆歌摇了摇头，他内心的道心从未动摇，反倒是越发的坚定，只是他不再似往日那般张扬，因为那太过幼稚、太过无知。“等这一次任务结束之后，你去中岳州走一走，我相信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话了。”

卫穆歌觉得想要改变姚灵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去中岳州走上一趟。“嗯，中岳州有什么好的。”

姚灵瑶挑了挑眉，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多好的建议。“你都未曾去过，你怎知道他好与不好？”

卫穆歌则反问了一句。“嗯，好吧！我听师兄的，这一次任务结束之后，我去中岳州走上一遭，我倒是想看看中岳州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姚灵瑶最后还是屈服了，她内心依旧是骄傲的，她并不觉得东灵州就比中岳州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