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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李代桃僵(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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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花钱就能干的么?”

周末表情古怪,微微皱眉,掂量着酒壶,猛然向着贾钱脑袋就砸,咆哮道:“你逗傻小子呢!”

暂且不提如何瞒天过海,当真一夜风流了,毁了刘不祝清白,对方岂能不杀他?其父城主刘守岂会饶其性命?风铃城岂还能容得下他?刘不祝背后的玄天宗、她的青梅竹马以及整个陆家,事后任何一方的清算都不是周末能够承受得起的。贾钱一双贼又亮的招子紧盯着周末神态与动作,当酒壶扔出时,他似乎早有预料,一个俯身低头轻松躲过。贾钱鄙于不屑一笑而过,承诺道:“我知道你的顾虑,家主自然也明白,只要你不做出格的蠢事,事后就绝不会出事。而且家主承诺,收你为他的义子。”

“当真?如此!”

周末表情古怪浮夸,起身去捡酒壶。周末心如明镜:既然人已接回,只要双方拜了天地,便有夫妻之名,有无夫妻之实重要么?又有谁在乎?这其中必有蹊跷。周末一只手拍着贾钱肩膀,另一只手举起酒壶,在其脑袋上比比划划。“假胖子,做人要厚道啊!”

贾钱厌烦地扒拉开脑袋上的凶器,不满道:“好心当做驴肝肺,你不信我,那我走!”

周末放下酒壶,拱手道别,“慢走,不送!”

周末有十足信心相信贾钱不达目的不会轻易离开,身为陆府管事,他不敢谋划此事,这其中必然受人指使。至于幕后黑手是谁,不言而喻。“哎——”贾钱佯装要走,瞥见周末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也就不再继续拙劣的表演,娓娓道出实情。原来,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自从吴妍语与周末大闹演武场,烧毁洞玄仪,玄天宗执事大怒,驳回陆家子弟进入玄天宗资格,陆仁亦不再有机会进入玄天宗。次日,陆家家主陆㢏直接带着三书六聘登门刘府,大有一股要逼婚的气势,誓要陆仁、刘不祝二人三日内完婚。风铃城主刘守早已得知前事,想着自己女儿乃玄天宗内门天骄,将来却要下嫁红尘商贾子弟,不禁悔不当初,可是又抹不开面子,撕破脸皮去退婚,于是便使了一昏招,狸猫换太子:寻觅坊间,找了溢香楼头牌认作干女儿,抬上花轿强行嫁到陆家来。如此一来,陆府娶妇,刘府嫁女,娃娃亲成。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今早,亲刚接回,少主陆仁离奇失踪,陆㢏正不知所措时,又有好事者将刘家的勾当放出风,陆㢏大怒,但在外人面前却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操办婚事,准备拜堂事宜,暗中却使同路数昏招,还以颜色。贾钱嬉笑道:“现如今,溢香楼的头牌正在堂室等小友过去拜堂成亲哩!富甲一方的陆㢏干儿子娶权倾风铃城的刘守干闺女,门当户对。”

周末不理会贾钱挖苦,思索着,问道:“所以,陆仁因为刘家轻视,愤然出走?”

“当然不是,少主竖子成名,自知名不副实,可能觉得彩凤随鸦……”贾钱欲言又止,道:“那是另一个故事,小友最好不要知道,不然就成事故了。”

“我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是我?”

周末觉得这件事换作任何血气方刚的少年,应该都不会拒绝,毕竟是溢香楼的头牌姑娘,虽出身下九流,但放在平日里,不知多少达官显贵不惜一掷千金,妄想纳为妻妾。“当然是老夫在其中上下撮合,说服家主,给小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贾钱提醒道:“让你假冒少主拜堂成亲甚至入洞房,一切都是为了稳住刘家,万不能露出破绽,让刘守察觉不对劲。”

“明白!”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

“当然!”

周末肯定道。“放心,此事办成,性命无忧。”

贾钱保证道。周末不以为然,不屑道:“除非你发誓!”

贾钱满不在乎,举起左手三指,“老夫对天发誓,诚心实意救小友,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话音落下,什么也没发生。周末不言不语,只是侧耳倾听。少顷,一声响雷惊天动地,响彻云霄!周末看着贾钱,努了努嘴,指了指苍天白日,心中腹诽:“举头三尺有神明!”

贾钱悻悻然,并不吱声。狡兔死,走狗烹。卸磨杀驴的勾当大人物往往信手拈来,周末不相信贾钱的忽悠,却别无选择。犹豫再三,周末问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陆仁与我虽年龄相仿,但以颜值比之,玉树临风如我与灰容土貌似他云泥殊路,天差地别。”

看着周末囚首垢面、狼狈不堪的模样,贾钱嘴角一阵抽搐。打开食盒最底层一处隐蔽暗格,取出一红一黄两枚米粒大小的丹药。贾钱认真道:“无相易容丹,异容无相丹。前者食之,半日内,自己相貌随心所欲改变。后者食之,半日内,对方相貌随心所欲改变。前者你现在服用,后者洞房时骗对方服用。”

“真麻烦!”

周末当下服用一枚,收好另一枚。“既然对方不是刘不祝,演戏要演全,我真可以睡了她么?”

说话间,周末的容貌迅速改变,不到半盏茶功夫,他的相貌竟与陆仁如出一辙。贾钱满意的淫笑道:“看你一副猴急模样,只早不误了家主正事,一切随你。”

“真有这等好事?”

周末狐疑的看着贾钱。贾钱不置可否,起身掸了掸衣服上尘土,恢复成一个市侩奸商模样,背着手,昂首阔步走出地牢。北风吹,秋风凉,溪云初起,又是一声惊雷,吓得贾钱打了个哆嗦,一脸嫌弃的踢了踢打瞌睡的胖护院,吩咐着:“让你们烧的热水准备好了没有?快些给新郎沐浴更衣!”

胖护院一个激灵惊醒,忙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答应着,一旁早有两名侍女毕恭毕敬端着托盘恭候,托盘里摆放着崭新的喜服。贾钱走后,拐角处,瘦护院挑着满满两桶井水左摇右晃的走了过来,坏笑着走入地牢。胖护院眉飞似舞的跟了进去,拿起水瓢,不怀好意的向周末说:“时间紧,任务重,不及烧热水。地牢里酸臭味重,跳蚤横行,咱哥俩只搞到井水,小兄弟将就着些!”

说着,一瓢冷水迎面泼了过来………… ……富甲一方的陆府大气又磅礴,古朴而简约。传统婚礼艳而不俗,深邃浓郁的艳红色,张灯结彩遍布亭台楼阁,廊桥水榭,古韵园林,喜庆而不失稳重。鼓乐齐鸣中高朋满座,熙熙攘攘间醇香的烈酒和美味的佳肴交相辉映,衬托着这场风铃城数年难得一见的盛宴。喜气洋洋中,拜过天地、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家主陆㢏领着身着喜服的周末,僵着笑脸,逢人讲人语,见鬼说鬼话。这位是远房叔叔、大爷,磕头请安,那位是旁支的表兄、姨弟,拱手对饮,这位是家主的一生挚友,作揖敬酒,那位是家族的生意伙伴,抱拳答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从响午至黄昏,一直到傍晚,天空乌云密布,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势头,宾客方才陆续离开。白天热闹喧嚣的陆府,此刻,终于迎来片刻的安静,甚至寂静得有些可怕!宽敞明亮的堂室内已无任何宾客,酒桌上皆是残羹冷炙,一片狼藉。一张乌木方桌旁,人到中年虎背熊腰的陆㢏正襟危坐,手捧茶碗,目光炯炯,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沧桑。陆仁出走,陆㢏半日白头。周末和一众陆家心腹站在其跟前,缄口无言,如履薄冰。晚秋的风吹得灌满风的衣袍猎猎作响,陆㢏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气氛压抑,周末有些沉不住气,打破沉默,抱拳行礼,“家主与我有恩,今日自当报之。”

“我与你有何恩情?”

“脱去奴籍之恩,终生不忘。”

“难得你还记得!”

陆㢏苦涩笑着,“放心,今夜一切顺利的话,明日一早,自会有人驾马车送你们离开。”

陆㢏又补充道:“既然拜了天地,便是夫妻,日后好好待她。”

说罢,又向胖瘦护院使了眼色。缺门牙的瘦护院的朴刀当下架在周末脖子上,龅牙的胖护院像提小鸡一样拎着周末后脖领,穿过回廊长亭、廊桥水榭,来到一处精致的梧桐别院,推开正厢房大门,将周末一脚踹入洞房,随即,关门上锁。隔着门,瘦子摆开架势,拿出宴席上剩下的烤鸭和烈酒。胖子灌了口烈酒,满是艳羡,嘟囔着:“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有此等艳福。而咱哥俩却要在此看门听墙根儿。”

房门打开的时候,寒风吹入,雕花镂空的圆桌上花烛火苗左右晃动,最终熄灭,门关上那一刹,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幽暗。周末踉跄起身,下意识去推门,一柄朴刀顺着门缝直抵在自己喉咙上。“家主令,违者杀!”

瘦子以为周末想逃,隔着门发出警告。“小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要冷落了人佳人。”

周末,“……”皓月当空,拨开密布的云雾,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悄然入户。周末转身望向明媒正娶却未曾谋面的红尘女子。雕梁画栋的架子床榻上,火红盖头挡住了她的容颜,却掩不去她的玲珑气质,紧致的凤冠霞帔更是衬托出她绝美身段和不盈一握的柳腰,芊芊细手安静地叠在腹前,一切都令人垂怜动容,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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