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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李代桃僵(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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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了梧桐别院,周末一路小跑返回下人住所,简单收拾了些家当,便准备跑路。几个机灵的仆人小厮,听到外面喊杀声,又看见周末这副尊容打扮,立马慌了神,赶忙收拾起东西,跟随着周末一同离开。对于他们跟屁虫行为,周末不以为意,只盼望着人多活命概率大一些。凭借着对陆家府邸的熟悉,以及过人的逃脱手段,周末领着几个仆人小厮逢人就躲,躲不过就逃,一路迂回向着陆家后院园林逃去。园林内茂林深篁,即使一时不得脱险,亦可暂时藏匿。此时,卫兵已经冲进陆家府邸。原本守护一城百姓平安卫兵,此时就像土匪强盗般,横行陆家府邸,肆意烧杀抢掠,奸淫掳掠。路上,不断出现成群结队的卫兵,和三五成群的陆家子弟护院扭打厮杀在一块。墙面、窗户上,染满飞溅的鲜血,走廊中,亭台里,阁楼间,四处都是惨死的下人,桌椅板凳,茶具花瓶被砸的稀巴烂,衣物被褥凌乱不堪的扔满院房。暴雨中,火光中,哀嚎中,几人走走停停,暗中瞧着提着人脑袋惬意奸淫丫鬟的卫兵,个个面露惊恐。廊房转角,突然遭遇数名五大三粗的卫兵,双方一照面,卫兵立即提着刀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有不幸掉队者,当场被乱刀砍死。周末等人躲进一处院落,奋力抵住院门,阻挡入侵者。双方展开力量上对抗,杀人者和逃命者互不相让,僵持许久。突的,一把锋利的长矛透过院门,精准的扎在门后一名杂役脖子上,长矛缩回,一股股鲜血从血窟窿中不断涌出,见此惨状,有胆小者吓得立即落荒而逃。长矛再次穿透院门,虽然刺了个空,却搞得人心惶惶。院门内外力量出现悬殊,人心也乱了,门栓被院门外卫兵硬生生推折,院门上窟窿不断增加,几个小厮作鸟兽散散,只剩周末一人苦苦支撑。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此番光景,周末郁闷的直想骂娘,都非等闲之辈呀,逃起命来,相较自己也不妨多让。透过千疮百孔的院门,眼睁睁看着一个黑脸卫兵坏笑着,再次捅出长矛,周末避无可避,只能认命,祈求着黑脸卫兵眼神差一些。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匕首掠过,精准的扎在黑脸卫兵颈动脉上,几名陆家子弟杀出,瞬间和卫兵打做一团。黑脸卫兵弃了长矛,捂着颈动脉,瞪着眼珠子,跪倒死去。长矛卡在院门上,停在周末眉心一指远的地方,周末惊惧的后退几步,长舒一口气,活动着脱力的双臂,趁着狗咬狗,赶紧逃之夭夭。一路有惊无险,周末气喘吁吁都来到陆家后院。此刻早已入秋,暴风骤雨中,后院园林内草木皆是光秃秃,阴森森,远观极为可怖。预料之中,亭台水榭前,除了几个不讲义气小厮,再无他人。此时,小厮们正把包袱向着高墙外扔。有人不知从何从搬来一架一字梯,众人七手八脚的架在高墙边,争先恐后的向上爬。墙角有一处塌陷形成的狗洞,一个瘦弱的仆人挣抢不过,独自扒开狗洞,正要钻的时候,几个强壮的小厮拖着腿将他拽出,自己迫不及待的向外钻,结果几个人互不相让,一块卡在洞口。快速穿过九曲回廊,向着高墙跑去。墙的另一边,就是生的希望。可就在这时,变故横生。最先翻出墙的小厮突然惨叫一声,紧接着,墙头上出现一排黑影,手持弓弩,只听得嗖嗖嗖的破空声,一支支箭羽无差别的射向墙下众人,顿时,墙下一片惨叫。部分黑影跃下墙头,对着气息奄奄的众人一一补刀。当下,周末快速趴下,伴随着雷声,一个翻滚落入池塘。黑影正是潜伏在这里的卫兵。卫兵并没有注意到周末的存在,他们分工有序,尸体抬去园林,血迹用枯草落叶覆盖,滂沱大雨下,一切很快恢复如初。池塘里,池水与雨水激烈的搏杀。一片枯黄荷叶被缓缓顶起,周末露出半个脑袋。卫兵动作娴熟干脆,看来他们并不是第一批倒霉蛋,也不会是最后一批。一直躲在池塘里,不被发现,也会被冻死,不是长久之计。无路可退,周末看向园林,心中有了一个作死的想法。爬出池塘,趟着水,走进园林。园林深处,幽暗的竹林间,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布其中。周末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浑不在意地躺在死人堆里,一声不吭,默默等待。这里看似危险,实则相当安全。只需挨过今夜,待到明日丑时,杀戮结束,再图脱身之策,必然易如反掌。周末正为自己的英明决断沾沾自喜时,竹林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一帮子黑影径自而来。他们搬运着尸体,进入竹林深处,随意丢弃着。应该是又一批自以为是的倒霉蛋了。本以为卫兵们抛尸后便会离开,却见有两个卫兵迟迟不走,周末立即明白他俩的想法:这是要摸金呢!果不其然,两个卫兵淡定地翻找着每一具尸体,拿走一切值钱财物。风铃城卫兵修为一般不会低于炼气五层,周末区区炼气三层,手无寸铁,想来自然不是对手。于是,周末从容冷静地躺平装死。没过多久,一个卫兵来到周末身边,目光牢牢地被其胸前两座挺拔的山峰所吸引,不由自主地伸出自己的咸猪手,上下其手摸索,可当眼睛从胸移到脸蛋上时,吓得一蹦三尺高。“哎呀妈呀,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磕碜。”

另一个卫兵闻声看过来,立马附和,“可不咋滴,这大晚上的,都以为是撞见了鬼。”

“这谁敢碰呐?让给你了!”

“还是算了吧!”

两个卫兵刚要弃之不理,突然察觉尸体的胸口似乎在微微的起伏,并且越来越明显。“她还没死透!”

一个士兵尖叫着,拔出刃长一尺四寸的扑刀。从梧桐别院出来时,周末便抱着狸花猫装腔作势,逃跑这一路,一直将它塞入怀里,落入池中后,狸花猫被水呛得再也没发过声音来,周末也早已把这事抛之脑后。此时,狸花猫突然苏醒,在他衣服里不停扭动着,似乎想要出去,可是湿漉漉的衣服全都粘在一块,狸花猫根本出不来。周末屏住呼吸,期盼着卫兵能有所发现,乱动的是猫,而非演技炸裂,一本正经装死的自己。他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了个佛,拜你也是迫不得已,心里有点逼数,保佑我躲过一劫。正念叨着,脸上突然挨了一脚,紧接着,一把扑刀直接插进自己的胸口窝。卫兵看着刃上鲜血,一脸满意,还刀入鞘,嘿嘿笑道:“这下死透了,我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解决了不听话的尸体,两个卫兵继续自己发财的勾当。……     ……清晨,雨停,阴霾,天空中风卷云涌。昨夜两大家族打得昏天黑地,城内四下火光冲天,厮杀声,悲鸣声直至天明。少有人知道,明明白天喜结连理成为亲家的两大家族,为何到了晚上突然反目成仇,兵戈相见。看着一架架用草席简单覆盖堆满尸体的平板车招摇过市时,有的路人远远避开,有的路人谈笑风生,陆家的成败兴亡,族人的生死与匹夫何干?少有于心不忍者,屈于权势,不敢多舌。昨夜宵禁封城,城门早早关上,不得进出,直到今早,方才重新打开。拉尸体的毛驴车依次停在城门口,等待放行。不多时,城门口来了一帮子染血带伤的卫兵,气势冲冲地加入了城门守卫。其中有两名卫兵架着一个瘦老头,老头八字胡,浑身血葫芦似的,被扔在一边,另有一名卫兵肩扛竿子,上面高高挂出一颗首级,首级白发染血,随风飘摇,号令示众。城门口挤满了熙熙攘攘等待进出城的商贾、旅客,都指指点点,小声议论。随着新来卫兵的加入,人群被迫排成队,卫兵拎着老头,仔细辨认每一个出城的路人,无误后得以放行。周末运气不错,破草席卷着尸体,他在最上面。更幸运的是,昨夜那一刀,捅在了狸花猫和发霉的馒头上,自己竟未伤分毫。只是踩脸那一脚,让他晕厥。此时,周末虽然清醒,却仍旧不敢乱动,只是透过草席破洞,静静地观察。周末一眼便认出老头,正是陆家管事贾钱。这个老骗子罪有应得,害自己无辜卷入事端,可若非他的施救,自己很可能早已死在地牢。出城队伍移动的很慢,每一个路过的人,贾钱都会仔细打量,却总是摇摇头。队伍里站着一个独臂少年,周末认得他,那日在演武场,吴妍语一刀斩去他手臂的时候,他的哀嚎痛哭声历历在目。转眼轮到他了,少年有些惊慌,贾钱却只是扫了一眼,就缓缓地摇头。“莫不是老眼昏花,还是有意为之?”

周末内心复杂,夹杂一丝害怕。可无论如何,这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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