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宛白耸耷着脑袋来到公司。刚打完卡坐下,旁边格子间的同事关切的凑过来,“小白,你没事吧?”
“没事啊……”林宛白摇摇头,提不起精神。“确定?”
同事指着她眼睛,“黑眼圈跟国宝一样,昨晚是不是通宵打游戏了?”
昨晚上她都快被折磨的心力交瘁。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听见那脚步声,好不容易消失掉了,却又能隐约听到他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她才迷糊的睡着,结果梦里面又全部都是他……简直魔怔了!林宛白点头,“嗯,打Boss……”喝了两杯咖啡,精神状态感觉好了不少,把复印的一摞文件抱回办公桌,主管就走过来,“小林,跟我去趟霍氏!”
林宛白立即放下手里活,收拾跟着出公司。他们到了在会议室等了十多分钟,霍长渊脚步匆匆的进来,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后面跟着穿西装的江放。文件打开,开始进行会议。霍长渊和每次一样,面色严肃的听着主管说,偶尔蹙眉,扯唇插上两句。这会儿手中的钢笔在纸张上点了下,随即虚握着拳头放在了唇边,侧头咳嗽了两声。“抱歉!”
主管见状,忙问,“霍总,您生病了?”
林宛白也不由看向他,眉眼间似乎是有些憔悴,唇色也有些白。霍长渊摇头,“没事,可能受了点风寒。”
“这两天降温,多穿点啊!”
“嗯。”
霍长渊淡应,面色一整的继续开会。离开霍氏之后回到公司,傍晚临时通知多加了两个小时的班,坐公车晃荡到家时,天色已经渐渐降了下来。林宛白和外婆通了个电话,听到她老人家很有精神的声音,她很高兴。挂掉电话时,她刚好走到楼下。那辆五个八车牌的白色路虎赫然停在那,看来霍长渊已经回来了。就像是他的人一样,和周遭的一切都那样格格不入。林宛白现在已经接受了霍长渊搬来的事实,不过这里别说车库,连个正儿八经的停车位都没有,他那辆豪车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停在那,也不怕被人刮了……进门时,她还特意朝对面望了一眼。晚上吃完了饭,林宛白洗澡出来,就听见手机在响。屏幕上面显示“霍长渊”三个字。林宛白看了眼玄关,迟疑的接起来,“……喂?”
“霍长渊?”
半天没有声响,她不由再次出声。又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传来沉静的男音,有些沙,“你家里有药吗?”
林宛白想到白天在霍氏的会议室里,他憔悴的咳嗽声。“你感冒严重了?”
“嗯,好像是。”
霍长渊说话似乎有些吃力,顿了顿,又道,“额头有点烫,嗓子疼。”
林宛白快步走到床边,将床下面的医药箱拿出来,边打开边跟他说,“我家里有退烧的药,我现在找,你过来拿吧?”
“我浑身没力气,你帮我送来吧。”
“好。”
林宛白听到他声音里的孱弱,没有多犹豫。头发用吹风机简单的吹了吹,她换上衣服就拿着药和钥匙到了对面。敲了两三声,门就被打开了。霍长渊穿着拖鞋站在里面,西装外套没有脱,领带扯都有些凌乱,气色看起来很不好,尤其是眼神有些木然,标准版人生病的模样。林宛白示意,“我把药给你带来了!”
“嗯。”
霍长渊点头,从鞋柜里拿出双拖鞋。林宛白怔了怔,因为地上是一双粉色的女式拖鞋,就和他高档住宅楼里的一样。霍长渊已经转身进了屋,她忙低头换鞋跟上,“白色的药吃两片,黄色和红色的各一片!”
“你晚上吃东西了吗?”
想到什么,林宛白不禁又问。“没胃口。”
霍长渊开口,说了句完整的话。只有三个字,但声音竟比电话里还要沙哑,完全变了调。“空腹吃药不行的!”
林宛白阻止他,将药放下,皱眉说,“这样吧,我给你熬点粥,你喝了以后再吃药!”
“嗯。”
霍长渊点头。放下水杯,随即转身往卧室里走,然后像是小孩子一样踢掉拖鞋,倒在床上。林宛白看了眼,然后便跑回家里拿了些米过来,打开他厨房里的灶火,找个小锅放上开始洗米熬粥。她做饭的动作依旧很速度,感觉米汤熬黏稠了,盛出来一碗。进到卧室时,霍长渊似乎刚接了个电话,人正靠在床头。“粥我熬好了,你喝了吧!”
林宛白捧着粥碗送到他面前,将汤匙也放里。霍长渊接过以后,没有立即喝,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她,忽然说了句,“林宛白,你在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