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的元老作者,却从来都是线上和编辑联系和沟通,除了风辰的老板詹选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见过她本人。这次她罕见露面,大家都很激动。詹选就组织了一场风辰内部的同事聚会。墙上表盘数字已经指向11,秦屿怕会显得小气,忍着没有打电话催促,门铃响起后,他几乎是箭步冲向的玄关。门板拉开,外面站着詹选。迟念念则被他背在身后,眼睛微微闭着,脸上有些许的酡红,身上还披着宽大的男士外套。看到这一幕,秦屿垂着的手无声收拢。虽然知道他们是兄妹相称,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秦屿心中会忍不住介意。空气中隐隐飘散着很淡的酒味。秦屿见状眉头骤拧,有丝阴郁,“你给她喝酒了?”
詹选侧头看了眼安静的迟念念,嘴角没有笑,但眼睛里有,“只是一小杯啤酒,放心,我知道她的酒量,她只是路上睡着了,没忍心叫醒她。”
秦屿神色沉敛。他伸手,将迟念念从詹选的背上抱了下来。迟念念睡得很熟,被秦屿打横抱在怀里时,似乎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双手交缠在他的脖子上,小脸贴在他的颈窝处。詹选眼神微凝了下。秦屿把怀里的人往上托了托,嘴角一勾道,“詹选,谢谢你送念宝回来。”
“不客气。”
詹选回以笑容。在秦屿颔首准备带着人进去时,詹选又叫住了他,“方不方便聊一下?”
别墅的门被关上。门庭昏黄的灯光下,两个男人各站一边。秦屿将迟念念安顿回卧室后,给她换上睡衣,又盖好了被子,重新走回来。他把手里的男士外套递过去。詹选接过,笑了笑开口,“风辰是我毕业后创建的第一家公司,当时我看上了动漫行业的潜力,念念从小对音乐和美术都很有天赋,她知道我的想法后,为了支持我,做了动漫作者,陪着我将风辰做到了从无到有。”
秦屿神色微微敛起。上次在风辰看到迟念念和詹选,他都很意外,尤其是后者。他也是那天才知道,原来风辰背后的老板是詹选。秦屿眼睛眯起,犀利的目光迸出,“你喜欢她?”
詹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淡淡的反问,“你觉得呢?”
四目相对,秦屿眼里嵌着的慵懒和顽劣仿佛风雾般一下消失无踪。詹选不疾不徐的说道,“我和念念从小一起长大,她是邻家妹妹,也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对于她而言,亦是这样,除了陪我创建风辰,她在国外的小提琴比赛,场场我都陪着她,就连她的高考志愿,也是我帮她填的。”
这些都是秦屿不曾参与,也不曾知道的。他的手不知觉紧攥,青筋微隆,神经紧绷。这时詹选突然问,“秦屿,你想知道,念念为什么和你结婚吗?”
这个问题秦屿问过迟念念。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唔,好像是说他长得很帅。此刻对上詹选的眼神,秦屿胸口莫名压抑,喉结微动,“为什么?”
詹选顿了顿,先是询问,“你曾经遭遇过一场车祸对不对?”
秦屿表情意外,“你怎么知道?”
他和詹选如今算下来,也只有三面之缘,并不了解,也从未打过交道。詹选解释说,“那场车祸在乡下,一辆干完农活的皮卡车失控,你只是路过,为了救一位女孩子才会被撞到,多亏了你,女孩子完好无损,但你却受了很重的伤。”
秦屿颔首。詹选说的没有错,他曾经的确遭遇过车祸。那次他是被迫陪同祝老爷子去乡下探望老友的,他待不住,一个人跑出来,就刚巧遇到这场车祸,顺便来了一手英雄救美。算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了。这件事他记得清楚,当时胸骨和腿骨都折了,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詹选的声音打破他的回忆,“那个女孩子就是念念。”
秦屿蓦地抬眸。似乎有什么人扼住了他的喉咙,眼里波澜涌动。詹选唇边略有若无的现出几分淡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迟老把念念教育都很好,她懂得知恩图报,也很有同情心。”
秦屿眉眼逐渐僵硬。……黄昏时分,城市被晚霞笼罩,美的像一幅画。匀速行驶的商务车里,迟念念看了眼身旁的秦屿,他没看她,而是看着车窗外,眼里的焦距有些涣散。迟念念觉得最近秦屿变得有些沉默。时常会出现这样走神的情况,就连家里的玉姨都关心的问她,是不是他最近工作太忙了。秦屿近日也确实忙,似乎每天都在加班,很多时候,她都睡着了,他才回来。睡梦中时,才能感受到他的拥抱和亲吻。所以,秦屿今天这么早下班回家接她,她心情很雀跃。迟念念伸手轻轻拉住他的,“秦屿,你怎么了?”
秦屿收回视线,侧头斜昵向她,晚霞铺盖的眉眼一笔一划尽显绝伦,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有些顽劣,像极了漫画里走出的男主角。他用鼻音,“嗯?”
迟念念有些醉在他的笑容里,心中小鹿乱撞。每次他这样看着自己时,她总是无法抵抗他的魅力。迟念念微红着脸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秦屿笑着说道,“袁青组的局,都是一些朋友,没带乱七八糟的人,想聚一聚,他强调说要你这个小嫂子也要一起!”
听到小嫂子的称呼,迟念念不好意思的点头。她对袁青的印象还不错,很好相处,也愿意多亲近接触。地点还是在他们常去的娱乐会所。和秦屿说的一样,没有乱七八糟的人,除了她以外,只有两个人带了正牌女友。吃到中途时,迟念念和秦屿说,“我想上个洗手间。”
秦屿放下手中酒杯,“用我陪你吗?”
迟念念看了眼桌上的其他人,上洗手间还要陪怕人笑话,摇头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秦屿点头,但目光一直跟着她身后。袁青就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