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也是最后一日,只要让靳华服了这最后一个药丸,他就会爱上自己了。随后,便端着最后一道菜也出了厨房。“念儿姐姐,要开饭了,你这是出门吗?”
玲珑端着菜,看到正要出门的林念和她身边的靳华,疑惑道。“嗯,你们先吃,我们去去就回。”
林念说完便和靳华一道匆匆出门了。玲珑眸底露出一丝担忧,今日是最后一日,也是关键一日,若他不服了此药,之前服用的那些,也会没作用的。无论如何,今日必得让靳华吃了它!……马车上,林念望着非要跟来的靳华,他依旧一身紫袍,矜贵儒雅,只是面具下的面孔透着不高兴。林念仔细想了想,在院里见到靳华后,她也没和他说什么惹他不开心啊。后来,她要出门,他非要跟着,她这不也同意了,那他还不高兴什么?“你怎么了?从在院子里见到你,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谁惹你了?”
林念挑眸仔细问着。靳华冷着眸,拉着脸,似是在生自己的闷气一般,生硬道:“没谁。”
林念更加疑惑地看着他,在说没谁时,面具下的眸子分明瞥了她一眼。这个靳华,自己也没惹他啊,干吗刚才那般看自己?“我反正问你了,你自己说没谁的,过后可不许给我翻旧账。”
林念也不惯着他,若说没谁她就真当没人惹他了。这招对靳华还真管用,他当下就不淡定了,想要反驳将实情说明。可转念想到了自己写的话本里的桥段,要想索吻,明说是不行的,得对着心爱的人撒娇,略施小计,才是索吻的正确方式。他灵机一动,身子立马变得瘫软,头靠在坐在一旁的林念肩上,眨巴着眼睛,仰着脸,抿着嘴,呈撒娇状,“你,你这人怎得一点不体贴,人家都快委屈死了,你还威胁人家不许翻旧账。”
林念斜睨看着他那娇羞的样儿,眸色变了几变,从疑惑到嫌弃。这,这是,猛男撒娇?林念当即推开靠在自己肩膀的猛男,眼神写满了嫌弃,“靳华,你没事吧!你……你给我好好说话!”
靳华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个撒娇着实恶心了些,又见林念如此嫌弃的眼神,立马恢复了往日的神情,身子也坐端正了。林念见他恢复如常,才斜睨着他问着,“你这是怎么了?从在院子里见到你就怪怪的。”
靳华撇了撇嘴,顿了一刻才如实说。“我……我看到你亲思墨,我,我吃醋了!你亲她却不亲我,我的心都碎成渣了……”“所以,你一路上不高兴,还死皮赖脸非要跟着我出门,还刚才那般撒娇,是想……索吻?”
被林念一语点破,靳华还有些不好意思,他挠着头,瞥向一旁,轻点了下头,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他是在点头。扑哧,林念没崩住笑出了声,“就为这?你可真可爱。”
堂堂一个西凉国侯爷,为了一个吻,竟然连撒娇都用上了,这不是可爱是什么?她边笑边摸靳华的头,那感觉像是在摸自家养的小奶狗一样。有宠溺,有温柔,还有一丝玩味。靳华的头可是禁忌,没人可碰得,但林念除外。他低着头,乖顺地任由林念摸着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眸底闪出一丝狡黠。等林念摸够了刚收回手,靳华顿时变成小狼狗,探头朝着她那薄唇吻了去。“那~既然我这么可爱,向你索一个吻,应该不过分吧?”
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自靳华薄唇中传出,和着温润的气息,打在林念的嘴角。林念只感觉一阵酥软,传遍全身,自己仿佛因为那阵酥软没了力气,只能呆呆愣在原地。她瞪着一双清澈灵动的鹿眸,看着眼前放大版的靳华,他的眸子深邃迷人,他的薄唇嫩滑可口,他的气息让人沦陷……林念并未回答他,而是缓缓垂下双眸,盯着那双可口的薄唇,直接扬起下颌含了去。冰冰凉凉,丝滑香甜。林念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沉浸其中,也在他温柔的吻里,不断沉沦。他们交换呼吸,也互相探索,仿佛这一吻要将对方完全融入到自己身体一般。吻得深沉,吻得忘乎所以。这长长的一吻过后,林念才算明白,对一个人的爱,是克制不住的,无论何时,见或不见,两颗心都在无限靠近。她靠在靳华的怀里,任由他这么抱着自己,听着他怦怦乱跳的心脏,心里那丝丝缕缕的雀跃忍不住洋溢在嘴角,眼睛里。“这算是我们的定情之吻吗?”
林念软糯着开口问着,她已经决定,坦然面对自己对他的感情了。靳华面具下墨色晕染的眸子,挂满了喜悦,他嘴角上扬,语气带着几丝霸道,“不管算不算,从这一刻开始,你是我的人了,从此之后,你只能亲我一个,别人都不许亲!”
“你可真是霸道。”
林念虽娇嗔地说着,但挂在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左右我现在是你的人,是不是也该让我看看了?”
林念突然开口问着,她盯着那冷冰冰的面具,今日看它,决定额外碍眼。靳华一把拦住她探来的手,说,“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等夺嫡之事尘埃落定后,我会让你看。”
“那你是不是华玉?”
林念见他不给看,便直接问了他自己一直以来心中的猜测,她知道,他说得不一定是真话,但她还是想亲口问一问他。靳华将握着林念的手腕放置胸前,而后又双臂环抱着她,他动作极其温柔,他的怀抱也极其温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我知道,你一直想看我的真容就是想确定我是不是他。我今日便明确告诉你,也许我们有些相似,但我不是他。”
他语气坚定,让林念心里有一丝动容。“那好,我信你。可你不许骗我,如果日后让我发现你骗了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末了林念还不忘警告他一句。“嗯。”
靳华抱着林念,轻轻点着头。只是面具下那墨色晕染的眸子,在听到林念后半句时,顿时黯淡了下来。“小姐,到了。”
车夫轻声喊着。靳华敛了神情,松开林念,和她一同下了马车。待车夫走后,林念才带着靳华,走入巷子,拐入席光家。“这是席光家,你来这儿干什么?”
靳华疑惑问。“找酒。”
林念回答得简洁。他细想着,突然想到在希芸园听到她和思墨的谈话。“你是说满月下喝酒,是在这儿喝酒?”
“嗯……”林念开门进了席光的院子里,听到靳华如此问,抿嘴沉思着,嗯了半天,想着之前她调查诱拐少女虐杀少女之事时,就想瞒着他,结果不仅没瞒成,还在他暗中帮忙下才擒得那些人。便决定如实告诉他,“我找到席光了,是元妍告诉我的,他告诉我席先生已经死了,而且临死前告诉他,满月时记得喝酒。”
“所以,你就来这儿找酒,想要在满月下喝?”
靳华接话。林念用力点头,继续说着,“嗯,我猜测应该要么是酒里有什么东西,要么就是在满月下喝了酒,会出现什么。”
靳华也微微点着头,对她的猜测表示肯定,他垂眸算了一下日子,“今日正好满月!”
“所以啊,我才如此着急来这儿找酒。别废话了,快些帮我找酒啦。”
林念对慢了半拍的靳华指着另外一半空地,示意他快找酒,自己则蹲在另一侧开始刨地找酒。席光的院子不大,屋子也不大,之前来帮石掌柜找席光时,她都已经看过,根本没有存放酒坛子的地方,唯一有可能放酒的地方,就是这个院子。兴元国寻常家庭存酒的方式都是埋在院子底下,因为这样既不占空间也能保证长久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