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选!此传言传得很是凶猛,怕是现在都传入父皇耳朵里去了!”
二皇子一脸焦急。本来三皇子损失林铮林暮之,元气大伤,他本可安分守己,多做几次功绩,那太子之位便能稳坐。可如今这传言传开,若真让父皇听了去,他最是多疑,恐怕并不会遂了民心所向,反而会加倍对三弟好,转而打压自己。二皇子能想到的这一层,林念和靳华自然也都能想到。林念眸底划过一丝惊讶,她在听到传言时,就第一时间命红袖阁管控消息了,怎么才过去几个时辰,事情就到了此等地步?“殿下,此传言定是有人在暗中推动,在下即刻去命红袖阁将传言如数压下去,至于皇上那边……”如何应对皇上的说辞,林念倒确实不知,毕竟帝君之心难测,何况,她还一点儿都不了解皇上。“至于皇上那边,殿下即刻前往宫中如实禀告,就称有人推波助澜,故意以此传言挑拨殿下与皇上父子情意,再向皇上请求揪出造谣者,整肃京城内外言论,殿下如此坦诚相告,光明磊落,皇上见之定然不会被传言所左右。”
靳华插话。林念不了解皇上,他可是很了解他的,此事由二皇子告知皇上,跟他从旁的地方听了去再召见二皇子,性质可大相径庭。二皇子脸上没了半分担忧之色,赞誉道:“此法子果然妙哉,将此传言一事,一招破解,还能追本溯源,找到造谣者的一方,狠狠治上他一番!”
他们心中都知晓,此动作定是三皇子命人暗中做的,而做这些事的人,也定是跟观海云山脱不了干系。但他们也只猜中了一部分,此事是被关入水牢的林暮之,命总舵主盛鸿年去做的。他此举,就是为了让三皇子知道他的能力,即便他曾经毒害过他,他也是他唯一的选择,只有救他,他才能继续与二皇子抗衡!水牢里,林暮之已被折磨得血肉模糊,不成样子,他这几日一直想不通,林念是如何得知他还活着的?还有那证据掉了包墨宴竟然不知?难不成墨宴有问题?上次盛鸿年他们来得匆忙,见无法救他出去,又担心被发现,就急匆匆离开了,他只吩咐了盛鸿年传给三皇子的话,却没来得及让他去调查此事。“咳咳……”空气中弥漫着粉尘,吸入口中,引起了他一阵猛咳。咳嗽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伤口撕裂,流出暗黄的脓水,里面的白肉清晰可见。“嘶~”林暮之倒吸一口凉气,脸颊和脖颈皮肤尚且完好处,顿时布满一层密汗。他强忍着痛,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再次牵扯到伤口。一旁的林铮也好不到哪去,他身上的伤比林暮之还多,但他好歹是在军营里长大的,这些皮肉之痛,倒没能打倒他。林暮之瞥了他一眼,见看守之人都去吃饭了,才叫着他。“你,你还能坚持吗?”
“当,当然能了……只是,你的那些说辞,能让三皇子来救我们?”
“放心,肯定能。”
林暮之坚定道,就算不能,他还有后招,他一直豢养着一支特种暗卫,那是他派去闯西凉国九天牢的暗卫,武功暗器技能样样精通,若硬闯水牢,应该也能救他们出去。召唤此特种暗卫的哨子,他在盛鸿年来时已然悄悄告诉了他。林铮望着兄长,他刚被关进水牢时,心里是有怨恨的,恨兄长,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若不是心里还念及兄弟血脉,他也不会回京,那么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他还是那高高在上,人人敬仰的将军。但人生没有如果。他看着兄长咬紧着后槽牙,忍着身上的剧痛,还不忘关心他,不忘筹谋如何逃出去,也突然觉得他的这个选择也并非完全是错的。“三皇子到!”
水牢门口的侍卫大声喊着。那些行刑的侍卫急忙放下碗筷,站在高阶之下,拱手相迎。他们都是自小在水牢长大,没去过外面,更没见过犯人之外的人,他们既兴奋,又紧张。只一心想着见一见皇子长什么样,却忘了自己的手背上有干涸的血迹没擦干净,骚臭的侍卫服上,还挂有行刑时溅在身上的肉末。水牢之下,阴冷潮湿,密不透风,行刑时的血腥味,和骚臭味,久久散不出去,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一股刺鼻难以形容的腐败气味。这种气味也早就与行刑侍卫的体味融为一体。三皇子拿着手帕掩着嘴,紧蹙眉头,强忍着这里面奇怪的气味。待走近那行刑侍卫,气味更是刺鼻,他使劲捏着鼻子,夹着音说着,“这里都是什么怪味!怎么这么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