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关,下一关才会开启。他们抬步走进一个画着圆的方位,当双脚都踏进去后,周围景象突变。天空明亮,日头高照,周身是一片翠绿的树林,脚下还有潺潺小溪流过,不远处还有两处木屋。“这个阵法也无甚特别嘛,没有危险,也没诱惑,直接破开阵法就可以了吧?”
林念自信地说着。靳华对阵法也不懂,虽说原西凉国有些人也都用阵法,但他确实对此不甚研究。“先试试破开阵法再说吧。”
接着,他们二人开始蓄力,准备强行破开。“夫君!夫君你可算回来了!”
“夫人!夫人你怎么才回来,快来,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这时,一前一后,一女一男两个声音响起,打断了他们蓄力。二人齐齐朝身后木屋方向望去,却看到那个长得和林念一模一样的女子奔向靳华,一个长得和靳华一模一样的男子朝林念跑来。他们皆一震惊。“这,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
“这一定是幻觉对吧?”
“应该是吧。”
林念和靳华肩膀贴着肩膀,一问一答着,看着朝着各自本来的人儿。“快走啊,我有点饿了,去木屋吃饭。”
林念只恍惚了一下,先前看到的那人就不见了,只听身边的靳华拽着她的胳膊,说着。她很诧异,以为是幻觉,使劲捏了捏对方,“哎呀,念儿,你弄疼我了,快走吧,吃完我们再破阵。”
听到这儿林念才彻底放下心,他是真的靳华。“哦,走吧。”
林念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念儿,快来啊,爹爹可都饿了。”
爹……爹爹!林念循声望去,瞪大着鹿眸,望着仅仅几步之遥的活生生的爹爹,鼻头一酸,泪水顿时从眼角流出。“爹爹,你真的是爹爹?”
“当然了,傻孩子,不是爹爹那还能是谁?快来吧,走,陪爹爹回家吃饭。”
林念囫囵擦着眼泪,全然忘了脸上还化着黑褐色的麻子,经她这么一擦,麻子脸顿时变成了小花脸,黑一块白一块的。她笑得开心,跟着靳华朝着那个木屋方向走去。快行至门口时,她还看到元珺坐在桌子上,偷吃了一块肥肉,待抬眸看到林念时,咧着大嘴,眉开眼笑,高声大喊,“大姐姐,快来吃啊,这饭菜是姐夫做的,可香可好吃了!”
林念望着身边的靳华,眼前还活着的爹爹和弟弟,心底无比幸福,她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儿了!等等!不对!她记得爹爹和弟弟已经死了的?她这是在哪,又为何来这儿?她本来的目的是什么,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啊!”
林念突然捂着头,大喊起来。头痛欲裂,满脑子像是被无数支棉针穿过一样,钻心的疼痛。每当她一想到爹爹和弟弟已经死了的时候,新一轮的刺痛就回来袭。“靳华,这,这怎么回事,头,头疼死我了!”
周围景色依旧,身边的靳华也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他没理会林念的叫声,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回头,一脸疑惑地望着林念。“快走啊,不然饭菜可都凉了。”
他说得轻松,神态自然,双眸似在看着她,也似没有,但对她满脸痛苦视若无睹。他到底是不是靳华?林念头疼得厉害,根本走不动,她站定在原地,耳边再次响起靳华的催促声。“快走吧,不然饭菜可凉了。”
林念捂着几乎要炸裂开的头,紧皱着眉头,问着,“你,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靳华啊,你的夫君。”
夫君?靳华可从不会如此说,况且他们也没有成婚。他不是靳华!林念的头越来越痛,她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她每看眼前的靳华一眼,疼痛就会加剧一分,那这一定是和他有关。对了,她想起来了,她和靳华是来闯关卡的,这一切都是幻觉!幻觉……她记得翻看有关阵法的书时,里面有提到,破解幻觉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打散他!林念倏地睁眼,死死盯着眼前的靳华,暗自蓄力。靳华不明所以,朝她走过去,问,“你怎么了,念儿?”
林念一边抵抗者猛烈的头痛,一边暗自蓄力,见靳华靠近,又猛地后退了几步,大声喝道。“你别过来!这一切都是幻觉,你也是幻觉!”
“我不是幻觉,我怎么是……”没等靳华说完,林念一掌朝他打去,一道白色光芒穿过靳华身体,接着靳华消失,周围景象也从明亮变成黑暗。阵法破了。林念看着眼前的靳华,他捂着肚子满脸狰狞。“你怎么了?”
靳华蹲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肚子疼痛才消失一些,“还我怎么了,你刚才打我那一下可真疼,你怕是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吧!”
“啊?那个不是假的人吗?我怎么打的是你?”
林疑惑。“你打的是那个假的人,可你打的方向可是朝我来的,不过也多亏你打我这一下,我也才从我的环境中脱身出来。”
靳华揉着不是那么疼的肚子,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解释着。“哦~”林念拉着长音哦着,心里则暗暗想着,还好她没使出全力,不然真的靳华得交代到这儿。她敛回思绪,看向一旁滴漏,都已经过了半刻钟了!“还有两个关卡我们赶紧继续吧!”
这可是唯一能进清远教探查的机会,她可不想错过。令人意外的是,接下来两关出奇的简单,他们很快就闯过了。等到达清远教山下门口时,林念再查看滴漏,刚刚好一刻钟。“恭喜二位,是今日仅有闯过三关之人,请二位随我来吧。”
一位大概十三四岁的清远教小弟子,大步走来,恭敬行礼,指着身后的石阶,说着。林念和靳华统一拱手回礼,随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望无际的台阶,光看着就够累的。林念脸上挂着笑,心里则苦不堪言。等他们到了清远教正门口,林念已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单手叉着腰,另一个胳膊被靳华搀着,又行了一刻钟,才到正殿内。月如钩,像是一抹淡淡的笑,挂在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