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太应该。”
“可不就是,所以槿儿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当然不该了。”
“啊?”
苏槿儿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以你的性格,若是别人对你不热络,你不也该冷脸对之吗?怎么对沈迟的不热络这么大反应?”
烟雨愣住了,眨眨眼想了好一会。好像也是的,她怎么那么在意沈迟对她的态度。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解释了。“我都说了我为他牺牲那么大,他这样对我我肯定不乐意啊。”
“是吗?”
苏槿儿凑近了些:“烟雨,你可不是九岁的孩童,你对沈迟这般,倒像是一个孩童得不到别的孩童能得到的,在耍小脾气。”
“呃……”烟雨都找不到话反驳了:“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所以烟雨,你最好确定自己的心,再来计较沈迟的态度。”
“我的心有什么好确定的。”
烟雨笑了:“我又不会喜欢沈迟。”
“那你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烟雨有些泄气:“好吧,我是不该生气,这件事我反应是有点大了。”
何止是有点大,都大得反常了。苏槿儿没有继续再说她,而是转移了话题:“你也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嗯?接下来还有我的事?”
苏槿儿有些无奈:“你好歹是南国的圣女,南国灭了,不管是对朝堂或是百姓,你也该出面不是吗?”
烟雨头有些疼:“你们两口子那么厉害,这种事你们来就好了,我就是个孩子。”
“再厉害,没有你出面,解决起来也会很麻烦。”
苏槿儿看了她一眼:“我不想我夫君那么辛苦。”
“那我出面也会很辛苦,你就不心疼我?好歹咱们也是姐妹不是。”
“我夫君更重要。”
烟雨翻了个白眼:“重色轻友的家伙。”
不过她也没有再拒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行吧,我出面就我出面,不过我只能搞定那些封建的百姓,朝堂我可不行,你也知道老东西对我的态度,那些人对我可不会太信服。”
“你做你能做的,剩下的我们来。”
“呼,那我去了,不过和你聊了这么一番,我心情好多了,谢了槿儿。”
“慢走。”
烟雨刚走年泝就回来了。进来似乎看到了烟雨,脸色有些不好看。“回来了。”
苏槿儿有些诧异:“不是说有要事要处理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年泝进屋就将她搂入怀中,声音带着几分不安:“一会不见你,总觉得不踏实。”
苏槿儿失笑:“你别这样,人家知道了会笑话你的。”
“谁敢笑话试试。”
“是是,没人敢笑话我们家阿泝。”
苏槿儿抬起手,在男人背上轻轻拍着:“好了,我哪里都不会去,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你忙去吧。”
南国刚灭,要收服这里,自然是要花费些心思的,她都明白,也知道年泝最近会很忙很忙。年泝声音闷闷的:“真想把你带在身边。”
最好能一直带着,他时时都能看到她,就能心安了。苏槿儿眼眸一转:“那……”话都没说完,男人继续又道:“可你身上有伤,不宜劳累。”
苏槿儿有些丧气:“不带着我你还说。”
她倒是想去跟年泝一起忙,这样年泝也不会太累,偏偏这家伙以她要养伤为由,连门都不让她出。苏槿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所以你是知道烟雨过来了,才回来的?”
年泝也没遮掩,直接承认了:“我说了不让人靠近打扰你养伤,她全当耳旁风了。”
这里毕竟是南国的地盘,他不是很熟,也不知道烟雨从哪里偷偷溜进来的。看来眼下最重要的事先彻查这里,不管狗洞还是什么的,都得派人守着,最好是直接堵起来。苏槿儿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受了点轻伤,哪里有那么严重,你都不让我见人,那我多无聊啊。”
年麦冬这会醒了,正揉着惺忪的眼睛,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爹爹,娘亲。”
苏槿儿赶紧推开年泝:“麦冬醒了啊。”
“娘亲。”
年麦冬扑过来抱住苏槿儿,奶声奶气的说着:“我今日想看医书,有些字不太熟,娘亲可以教我吗?”
苏槿儿直接应下:“好,娘亲今日哪里都不去,陪着你习字。”
年麦冬趴在苏槿儿肩头,朝年泝投去骄傲的目光,好像在说‘看吧,要留住娘亲,还得靠我’。年泝无奈一笑,虽说有点失落他的话还不如一个小家伙好使,但能让苏槿儿安分的留在屋子里养伤,才是最重要的。他上前揽住一大一小:“槿儿你陪着麦冬习字,我得去靳戈那边了。”
“好,你快去吧。”
有年麦冬缠着,苏槿儿哪里都去不了,接下来一个月,她在屋子里不仅伤养好了,人都圆润了一圈。就是太无聊,整日就是教年麦冬识字,年泝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每日匆匆回来吃顿饭又走了,而晚上都是苏槿儿睡着了后,年泝才回来,早上苏槿儿还没醒,年泝又离开了。“麦冬啊。”
“娘亲,这个字我也不认识。”
苏槿儿扶额:“这个字我昨天才教过你。”
以年麦冬的记忆,不可能没记住。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家伙和年泝串通一气,不给她出门的机会。年麦冬无辜的吐了吐舌头:“认识了,就是想娘亲再教我一次。”
“小捣蛋,这整本书你都认识的对吧?”
年麦冬眨巴眨巴眼:“可我还是想要娘亲教我。”
苏槿儿无奈,只好又跟他讲了一遍。可一想到今天到下午了,年泝都还没回来,她心里就担心得不行。实在坐不住了,就赶紧起身:“麦冬,我们去看看你爹爹在忙什么吧。”
“可是爹爹要娘亲在屋子里养伤。”
“我的伤已经痊愈了。”
苏槿儿怕他不信,把手递过去:“不信你检查一下。”
年麦冬还真仔细的给她把了个脉。确定她伤已经痊愈了,这才松口:“好吧,我陪娘亲一起去找爹爹。”
这院子里的守卫都是北国的人,自是不会阻拦苏槿儿和年麦冬,见到他们都毕恭毕敬的行礼。苏槿儿找了个侍卫,问到年泝在正殿,那些朝臣都在,便知道年泝被缠住了抽不开身,不然早就回来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