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怎么弄清楚？我儿子好好的在街上走着，那姜宿玄上来就打我儿子，我府里的下人可以作证，这丫头刚刚也说了，亲眼看见姜宿玄打人。”

姜软笑了笑：“王丞相这是，不利于你的话，是一个字都记不住啊。”

她点点头：“也罢，我就再说一遍，我看见王公子调戏姑娘，然后我四哥哥行侠仗义打了王公子。”

“你……”王丞相又气得站起来，想要打姜软。而这次不是袁漳阻止的，而是一直没说话的姜宿玄。他站在姜软面前，手里还端着一杯茶：“渴不渴？”

姜软甜甜一笑：“谢谢四哥哥，我是有些渴了。”

“嗯。”

姜宿玄等姜软喝了茶，接过茶杯，然后转身。他只看了王丞相一眼，王丞相就被震慑得汗如雨下。好可怕的眼神，特别是那与生俱来的压迫力，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宫里的那位。不过姜宿玄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过去坐下，漫不经心的开口：“袁大人，继续吧。”

袁漳：“……”跟姜宿玄接触过几回，他算是摸清楚这位爷的脾气了，脾气又臭又大，而且心思极其的深，最最关键的是，他好像容不下有人欺负姜软。“咳咳。”

他轻咳了两声才开口：“既然你们各有说辞，那还是得找到昨日被王富贵调戏的姑娘。”

王富贵刚要反驳，门外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不用找了。”

看见进来的老人，连王丞相都要卑躬屈膝的行礼。“参见齐国公。”

袁漳则是跪下：“臣参见齐国公。”

姜太明和姜软也跟着跪下。倒是姜宿玄，坐在那一动不动。齐国公注意力自然落在他身上，当即皱眉：“这姜家的人，越发没有规矩了，连见到我都不行礼了。”

姜宿玄还算客气的回答：“受了伤，不方便。”

“你受伤关我……”姜软不想姜宿玄被齐国公说，便开口解释：“齐国公，我四哥哥昨日为了您孙女跟王公子打了一架。”

听到这话，齐国公瞬间变了脸，看姜宿玄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审视后又变成满意。“既然受了伤，那就坐着吧，你们都免礼吧。”

王丞相直接吓得忘了起身，昨天王富贵被抬回来，他气昏了头，甚至都没追问，被王富贵调戏的是谁。谁能想到居然是齐国公家小孙女，这下可完了。当然最轻松的事袁漳了，那王富贵是个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只是那些被他调戏的姑娘，都被王丞相花钱平息了，所以他一直抓不到王富贵。但这次不一样了，那可是齐国公家小孙女，这事怕是闹到皇上面前，王富贵都跑不掉了。齐国公来了，这主位就是齐国公的，他落座后，眉目一凛：“这宴国，也确实越来越没有王法了，我孙女青天白日的，在大街上被人调戏。”

王丞相拖着一身肥肉站起来，战战兢兢的赔笑解释：“误会，都是误会啊齐国公，我儿子只是跟您孙女打个招呼。”

齐国公当即怒了：“打招呼用手摸她的脸？我孙女昨晚哭了一夜，今天都哭晕过去了，王丞相，你教的好儿子啊。”

“是是是，都是小儿不好，打招呼没个分寸，吓到了齐小姐，回头等我儿子醒了，我就带着他登门给齐小姐道歉。”

“你还敢到我家来。”

齐国公气得胡子都颤抖了：“你儿子把我孙女吓成这样，你以为用打招呼没分寸就能说过去了？”

王丞相擦了擦脸上的汗，试图转移话题：“袁大人，这姜宿玄打我儿子是事实，那么多证人，我儿子至今未醒，也无法给齐国公一个交代，你看该处置的是不是……”“我看谁敢动他。”

齐国公一拍桌：“姜家这小儿，是为了救我孙女才动手的，你儿子就只是受伤，我孙女被吓得吃不下睡不着，清誉受损，你配得起吗？”

“这……齐国公，咱就事论事，若真的是我儿子行为不当，那姜宿玄该教训一下就是，可他将我儿子打得皮开肉绽，到现在都没醒过来，身上的伤口那叫一个触目惊心啊。”

“我看是打得轻了。”

齐国公都气笑了：“王丞相，这事我可还没跟我女儿说，她要是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外甥女，被人调戏了，她这个一国之母，又该怎么处置你儿子呢？”

王丞相脸已经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了：“齐国公，这……我儿子还没醒，现在就下定论未免太早了。”

“你这意思是，我孙女说谎了？”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至少等当事人都到袁大人面前，再让袁大人定夺。”

袁漳这个时候才说了句：“齐国公，青天衙门办案，确实要问清楚当事人。”

“不是有那么多证人看见了吗？”

王丞相狡辩：“证人只是看到姜宿玄打我儿子。”

姜软幽幽提醒了句：“王丞相，我刚才说的可是，王公子先调戏了齐小姐，然后我四哥哥才出手的。”

王丞相恶狠狠的瞪了姜软一眼，看来今天王富贵调戏人这件事过不去了，但也绝对不能放过姜宿玄。他破罐子破摔的说道：“就如齐国公说的，我儿子调戏了您孙女，摸了您孙女的脸，可也只是如此了，这就算皇上皇后处置，我儿子顶多被责罚，而我则是被扣俸禄，可我儿子并未做出更出格的事，齐国公要我儿子的命怕是有些过了吧？”

齐国公脸色铁青，但却反驳不上来，也确实，调戏的定义太多了，这摸一下脸，算不得多严重，是不至于要人一条命。姜软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若是姜宿玄要王富贵的命，那肯定会等到王富贵更过分的时候出来，这样王富贵绝对躲不掉一死。只摸了脸就阻止，确实有些急躁了。她仔细分析齐国公和王丞相，瞬间恍然大悟。这两人可都是宴时真的得力助手，一直都貌离神合的，此番王富贵调戏了齐悦，又不是很严重，齐国公咽不下这口气又无法弄死王富贵，一定恨极了王丞相。而王丞相被逼到这个份上，以后绝对不会跟齐国公和睦相处。如此一来，夹在中间的宴时真就有得受了，他必须面临舍弃一个的选择。姜软勾了勾唇，就姜思思那点小伎俩，哪有资格跟姜宿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