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海说的话姜软都听得明白,但就是诧异,怎么要从姜宿玄那里知道秦欢的消息。“大王爷。”
她试探的问:“您是想让我四哥哥告诉您,秦欢的事吗?”
宴清海激动的转过来,连身份都忘了,紧紧抓住她双肩,力气之大:“你怎么知道秦欢?”
付梦反应过来赶紧抓开他的手:“大王爷,这是在宫里,您这样实在不妥当,还请您放开我家小姐。”
宴清海根本听不到付梦说什么,只盯着姜软问:“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秦欢的?”
姜软却是看向付梦:“你先去前面,我跟大王爷聊一会。”
付梦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有些失望的走开了。“大王爷,可以先松开我吗?”
“好,我松开,你快告诉我。”
姜软深吸一口气说道:“还请大王爷先告诉我,为何要从我四哥哥那知道秦欢的消息。”
宴清海有些狐疑:“你不是从老七那里知道秦欢的?”
“还请大王爷先回答我。”
宴清海对姜宿玄的事不感兴趣,更不想拿着这件事到处说,但对方是姜软,姜宿玄最在乎的人,他又想知道秦欢的事,思来想去,也就说了。“前不久,有人说认识秦欢,我一路追出城却跟丢人了,后面追查中发现,那人跟老七的人有往来。”
前不久?并未发生什么事需要宴清海的。她苦思冥想,骤然间瞳孔一缩。难道姜宿玄也知道了付伟被宴时真抓走,并且猜到了付伟的作用,所以放出假消息试探宴清海?这倒是像姜宿玄会做的事。“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秦欢的。”
有些秘密,其实都不算是秘密,也没必要隐瞒什么。“我五岁那年,父母去世后,我跟姜思思住到了雪庄外,那时隔壁住着的,就是秦欢。”
宴清海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她是我要找的秦欢?”
“会酿酒,笑起来很温柔,说话很慢,她最喜欢的,就是用果子酿酒,味道十分特别。”
宴清海红了眼眶,激动得手足无措:“对,是她,就是她,她还在雪庄吗?我现在就去接她。”
“大王爷。”
姜软叫住了他:“秦姐姐早就不在雪庄了。”
“那她在哪你知道吗?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姜软复杂的看着他,眼神带着几分惋惜。宴清海心里预感到什么,他后退了半步:“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秦姐姐……已经死了。”
“呵,胡说八道,姜软,别以为你说认识过她,我就会相信你,欢儿是不会死的,她前不久还给我写信,她怎么可能死。”
姜软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等到宴清海发泄完自己的情绪,这才颓废的看向姜软:“她真的死了吗?”
“秦姐姐身子不好,一直靠酒养着,后来……她怀孕了,不能喝酒,生下孩子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你……你说什么?”
宴清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欢儿她……怀孕了?”
“她生了个儿子。”
“你……你再说一遍?”
“秦姐姐生了个儿子,现在应该有十岁了。”
宴清海连呼吸都忘了,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姜软接着又道:“秦姐姐去世后,有一个自称是秦姐姐奶娘的妇人,来安葬了秦姐姐,然后抱走了孩子,至于孩子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秦姐姐的坟墓,就在雪庄后山林子东边。”
宴清海一阵恍惚,惊慌失措中踉跄离开,连话都没跟姜软说。姜软急忙追上:“大王爷收到秦姐姐的信,可否还装作是真的。”
宴清海猛然回头,眼角泪水滚落:“你和老七有什么打算,与我无关,我不干涉也不会参与。”
言下之意是不会听姜软的,他应该是觉得姜软和姜宿玄要利用她。姜软央求的看着他:“只要大王爷还相信,有个人就不会死。”
“谁?”
姜软看向不远处的付梦:“奉书史臣。”
“付伟?”
宴清海擦掉眼泪,有些不解的问:“关他什么事?”
“付大人可以临摹别人的字迹。”
“就算他能临摹,可他哪里来的欢儿的字?”
宴清海眼神猛然一沉,看着姜软带着杀意:“是你给他的?”
姜软眼神认真:“我那时年幼,记不太清事情,但对秦姐姐记忆很深,秦姐姐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善良的姐姐,大王爷可以怀疑我任何事,但请不要怀疑我会利用秦姐姐。”
若她想利用,知道秦欢跟宴清海的关系时,就会学着姜思思,利用秦欢拉拢宴清海。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她有她的底线,之前之所以不说,是姜宿玄还没回来,如今姜宿玄已经成了七王爷,有些事情,隐瞒也没有意义了。她眼里的真挚让宴清海收起了怀疑:“我谢谢你告诉我一切,将来不管你要什么,哪怕是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但是,我绝对不会忍受那人利用欢儿骗我。”
“大王爷。”
姜软直接跪了下来:“我不要您的命,也不要您做任何事,我只求您装一下,装作相信那封信,求您了。”
“我记得,你和付伟没有关系对吧?”
姜软看向付梦的方向:“我的丫鬟,她叫付梦。”
宴清海也看了过去,瞬间明了,他思忖片刻说道:“告诉我,是谁在利用欢儿。”
姜软咬着唇没说话。“都说你姜软性子懦弱,胆小怕事,可我看来你比别的女子都聪明,甚至比一些男儿都聪明。”
宴清海深深看着她:“所以你一定知道,是谁在利用欢儿对吗?”
“我知道。”
事已至此,有些事是真的瞒不住了:“是三王爷。”
“老三?”
宴清海笑了,笑得森寒:“我就知道。”
关于宴时真是怎么知道秦欢的,不用问姜软他都清楚,姜思思和姜软一同住在雪庄,肯定都认识秦欢的,而现在姜思思和宴时真走得那么近,必然是姜思思告诉宴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