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可能没理解透。”
陆行都傻眼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大盗，去当官差？”
袁漳肯定的点头：“是。”
“袁大人，你这个玩笑开大了，你别忘了，我可是墨斋的人。”
“墨斋的陆行，可以是大盗陆行，为何不能是青天衙门的陆行。”
陆行：“……”当了二十多年的贼，忽然有一天要当官了，他表示接受不了。况且那也不是他想要的。“抱歉了袁大人，我不想当官差。”
袁漳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拒绝，抬起手缓慢卷起袖子：“陆公子，我今天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陆行：“？？”
“什么意思？”
“青天衙门的侍卫，就在门口。”
袁漳笑着：“陆公子若想体面一些，可以自己走去青天衙门。”
陆行嘴角抽了抽：“袁大人这是在威胁我吗？”
“只是建议，陆公子要当做是威胁……也可以。”
陆行神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他后悔刚刚没有直接开溜了。“袁大人也知道我是谁，你要抓我，凭青天衙门的侍卫可办不到。”
袁漳言笑晏晏的从怀里拿出一柄短刀，非常非常小的短刀。在陆行不解的目光中，短刀抵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袁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青天衙门办案，确定了墨斋的陆行，就是大盗陆行，抓捕中陆行逃脱，还伤了我。”
袁漳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件事明天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陆行脑子嗡的一声炸了：“袁大人，不，我喊你大爷，袁大爷，咱不带这么玩的。”
袁漳眯起眼眸：“一。”
“不是，你什么意思？”
“二。”
“喂。”
“三……”“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陆行都要气炸了，果然混迹官场的都是老狐狸，他一个行走江湖的人，靠的是拳头，可不是耍心机。他忽然很想念姜宿玄，那家伙在，他就不会被这么欺负了。袁漳收起短刀：“还请陆公子现在跟我去青天衙门登记，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
“今天不行。”
陆行回头看了一眼：“我今天有很要紧的事，明天我一定会去青天衙门的。”
这次袁漳居然依着他了：“那明日我就在青天衙门恭候陆公子大驾了。”
陆行不耐烦的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等过了今天，他连面都不露，看袁漳能拿他怎么办。袁漳像是听到了他心里所想，幽幽说道：“对了陆公子，我的印章丢了。”
陆行：“？？”
“应该在墨斋的某处。”
陆行：“……”“大盗陆行偷了我的印章，这么大的事，我是不是要跟皇上禀报一下。”
袁漳一边说着一边离开。陆行炸毛了，举起拳头，真的恨不得直接把袁漳弄死。生气归生气，他还得认怂：“我明天一定会去的。”
袁漳已经走远了，但他知道袁漳肯定是听到了的。陆行气得原地渡步：“袁漳个狗东西，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搞得这么没脾气。”
转念一想，他可以去，可以当官差，但是会不会好好当，那就另说了。陆行释然一笑，优哉游哉找姜软去了。姜软一直守在床边，终于等到付梦醒来。她赶紧端了一杯热茶过来：“先喝口水。”
付梦复杂的看着她，并没有要张嘴的打算。“你刚刚烧了一场，这会嗓子肯定干涩，喝点水会舒服一点。”
顿了顿姜软又道：“有什么事，也得让身子好起来才能处理。”
付梦用尽力气躲过她手里的茶杯，喝光后又将茶杯狠狠扔在地上。姜软垂着眼帘，一言不发的蹲下来去清理地上的碎片。付梦强撑着起来，猛地把她推倒在地上。“姜软。”
姜软眉心皱了皱，手被碎片划破了，她没有说话，任由付梦发泄。付梦刚中了毒，哪里有多少力气，打在姜软身上的拳头软绵绵的，打了十几下，姜软没疼，她先扛不住跌坐在地上。“为什么要骗我？”
她哭着问姜软。姜软喉间哽咽，起身拿了披风给她穿上，又陪着她坐在地上。“你有很多秘密，你想知道吗？”
付梦嗤笑：“你不是不让我问吗？连我爹的消息你都瞒着我，你甚至不告诉我，姜思思就是差点杀了我的人。”
她越说越气愤：“你甚至让我装失忆，还让我和抓走我爹还差点杀了我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姜软，我一直觉得你是世上最善良的人，是我看错了你，你是这世上最恶毒的人。”
姜软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痛苦的泪水：“因为我经历了世上最痛苦的事，我再也不会做一个善良的人。”
“呵呵，真可笑，你经历了什么？你可是姜家小姐，平远侯的外孙女，还是小侯爷的侄女，你还有七王爷倾心相互，若这些都是痛苦，那世上还有什么是不痛苦的？”
姜软扭头看着她，眼眸里的悲伤决绝，只一眼就让付梦说不下去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姜软，仿佛被世界抛弃，绝望得如那虎口中的小白兔。“亲眼看着唯一疼爱自己的外公惨死，目睹整个平远被灭，被最信任的亲姐姐打断四肢，挖了双眼，最爱的人抱着自己葬身火海，还不够痛苦吗？”
付梦震惊的听着，姜软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没听说过，苏弘深还活着，平远也好好的，姜思思现在哪里动得了她，还有姜宿玄，不也好好的吗？可看到姜软那满眼的悲然，根本不像是在说谎。“我不明白……”“付梦，我死过一次了。”
姜软笑了，笑得悲痛，笑得决然：“我相信姜思思，为了这个所谓的亲姐姐，我甚至把我外公还有平远都拉入泥潭，我的下场就是被打断四肢，挖了双眼，半死不活，苟延残喘的我都阻止不了他抱着我一起葬身火海。”
“什么……意思？”
付梦震惊不已：“你的意思是，你死在姜思思手里过？可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若我不作为，五年后，我还会是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