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小疙瘩：“既然害怕就躲远一点。”
“你……你少看不起人了，我没那么怂，你一个女人都敢上，我有什么不敢的。”
黑熊已经朝柳厌扑过去了。姜软咬了咬牙飞身过去，用簪剑卡在黑熊牙口上。她的手臂被黑熊尖锐的牙齿划开，鲜血喷涌而出。柳厌眼里沾了一滴鲜血，他眨了下眼睛，再看眼前的女孩背影有些泛红。那瞬间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推开姜软，徒手抓住黑熊的耳朵。“吼！”
黑熊吃痛把他甩出去。小疙瘩看得着急，原地跺脚，见柳厌被甩出去，他狠狠跺脚：“不管了，死就死吧。”
然后握着他的小刀扑到黑熊身上。他的举动阻止了黑熊要进攻柳厌的脚步，却也激怒了黑熊。柳厌怒骂：“你是蠢货吗？谁让你过来的？”
小疙瘩声音颤抖大喊：“我不过来等着黑熊吃了你们再吃我吗？别以为我是为了救你，我是为了自救。”
“蠢货！”
“你俩闭嘴吧。”
姜软爬起来，再次飞身落到黑熊头上，死死抓住它脖子上的毛：“快走。”
柳厌想要抢小疙瘩手里的小刀，小疙瘩快他一步躲开：“这可是我保命的东西，你怎么有脸抢的。”
“把刀给我，你赶紧跑。”
“跑个屁，我能跑得过黑熊？”
姜软一边对抗黑熊一边朝他们喊：“都赶紧跑，我拖住它。”
柳厌死死瞪着小疙瘩：“把刀给我。”
“我不给。”
“快给我。”
“给你我就死定了。”
“蠢货，赶紧给我。”
“你才是蠢货。”
小疙瘩握紧了小刀，害怕得哭出声来，还是举起刀冲向黑熊：“啊啊啊啊！”
“别过来……”姜软已经来不及阻止小疙瘩，她只好放弃黑熊，扑过去抱着小疙瘩滚了一圈。“吼吼！”
黑熊越来越狂躁，竟舍弃隔得近的柳厌，直接扑去姜软那边。姜软刚要起身，看到黑熊扑过来，她本能的抱住小疙瘩。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倒是听到少年痛苦的闷哼声。小疙瘩惊呼了声：“柳厌。”
姜软扭头就看到黑熊死死咬着柳厌的手臂。她瞅准机会，簪剑刺入黑熊眼睛。黑熊吃痛松开柳厌，后退了几步在原地疯狂扭动，没一会就到地上没了呼吸，嘴里还流淌着黑色的鲜血。“阿厌。”
姜软抱住柳厌，拉开他的手臂：“还好没伤到骨头。”
小疙瘩害怕的问：“他流的是黑色的血，黑熊的牙齿有毒吗？”
“不是黑熊有毒。”
姜软看了一眼黑熊的尸体：“是阿厌体内的毒爆发了。”
而黑熊沾到柳厌的血才会被毒死。“阿厌你撑住，我会救你的。”
柳厌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们一眼，眼帘缓缓阖上：“别管我了，你们快走吧……”小疙瘩蹲下来帮忙按住他手臂上的伤口：“你别总说这话了。”
说完见柳厌没声了，他又慌了：“凤栖，他是不是……”“你闭嘴！”
姜软怒斥他。“凤栖你快帮帮他，他嘴里流血了。”
姜软比小疙瘩还要慌，但她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好她随身带着药，但也只能帮柳厌稳定伤情，柳厌身上的毒她现在也解不了。等处理完后了，小疙瘩还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探柳厌的鼻息。姜软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你干嘛打我？”
“你要做什么？”
“我看他死……我看他呼吸强不强。”
姜软没搭理他，直接把柳厌背起来。小疙瘩见她手臂鲜血不止，抓住她的手语气认真：“我来背吧。”
“不用……”“你手还在流血。”
姜软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手臂受伤了。想着还要走很远，她受伤了，小疙瘩倒是没事，给小疙瘩背也能休息会，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别没人应付了。她这才把柳厌放到小疙瘩背上。“你背不动了换我。”
小疙瘩没说话，只背着柳厌问：“往哪走？”
“往那边。”
“你认识路？”
“不认识。”
姜软指着地上的草：“这种草林子深了不会长的。”
他们身后没有那种草，倒是前面有很多。小疙瘩撇撇嘴：“你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有钱人嘛。”
姜软实在没有力气跟他拌嘴，一边走着一边自己包扎伤口。“凤栖。”
小疙瘩喊了一声，好一会才说话：“刚刚谢谢你护着我。”
黑熊扑过来时，以姜软的身手绝对能逃走的，但她没有避开，而是抱着小疙瘩，用她的身体挡住黑熊。这些小疙瘩都看在眼里，还有扑过来救他们的柳厌。“你这张嘴能说出谢谢两个字，真的不容易啊。”
小疙瘩默了默，难得没有跟姜软呛口，他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他不是双腿断了吗？是怎么跑过来救我们的？”
姜软眼眸一暗，叹息一声：“他的双腿不是断了，是毒积压太多导致站不去来的，刚刚他是用了强大的意志力站起来，所以导致积压的毒爆发，黑熊才会被他的毒血毒死。”
小疙瘩又问：“你说他身体里有很多毒，那他怎么还活着？”
“人的身体很奇怪的，有些会对特定的几种毒有防御，即便中毒也不会死，而同样的毒每个人中了反应都不一样，阿厌的身体跟旁人就不一样，他吃的那些毒药，某几种是毒不了他的，然后他又吃了别的毒药，几种毒药混合在一起成了新的毒药，可身体会本能的去防御先前的毒，所以……”小疙瘩听得头晕，直接打断她：“你就说你能不能救他吧。”
“能救。”
姜软点头：“但是在这不行。”
“那去哪可以救，你说我们去。”
姜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说着不想跟我们一起吗？”
小疙瘩睨了她一眼：“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乞丐是吧？”
“是。”
小疙瘩：“……”还真是回答得一点都不犹豫啊。“是，我没心没肺，但你们救了我，既然你们约定一个月，这一个月我就跟着照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