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姜思思,姜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进屋坐下,喊来了静花和付梦。“跪下。”
静花愣了一下,见姜软是跟自己说话,赶紧跪下:“小姐,奴婢是做错了什么吗?”
“你做错了什么你心里没有数吗?”
姜软语气冷厉:“一梦都跟我说了。”
付梦搭腔:“静花,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
静花懵了,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若说让付梦去找姜软,那套说辞并没有问题啊。“小姐,奴婢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狡辩。”
姜软拍桌:“昨天你回来后,欲打算卷走院子里值钱的,还怂恿一梦跟你一起走,说什么我难伺候,说不愿再做我身边的丫鬟,甚至辱骂我是最恶毒的小姐,今日若不是下大雨,我怕是都见不到你了吧?”
付梦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算是明白了姜软说的让她做恶人什么意思了。当即挺直了腰板说道:“对,我就是看不惯你出卖小姐,我才跑去跟小姐告状的。”
静花脸都吓白了,这里面的话一个字都不是她说的啊:“小姐冤枉啊,奴婢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的意思是,一梦说谎了?”
“对,就是她说谎的,奴婢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奴婢是什么性子小姐您是知道的啊,奴婢怎么可能说出那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付梦双手抱胸,非常笃定的说:“你不是说,你忍了小姐很多年吗?这次趁着小姐去了平远侯府,就想卷走所有的银两,远离小姐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胡说,我才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分明是你诬陷我的。”
姜软皱眉:“既然是一梦说谎,你又为何再没有去平远侯府找我?”
“是大小姐让奴婢过去帮忙,说要给小姐您做衣裳,小姐您可以去问大小姐,奴婢没有说谎。”
姜软怒不可遏,直接起身:“静花,这么多年我也没有亏待你,姐姐对你也是不薄,你起了歹心思,却还要拉姐姐做挡箭牌,你这样做,对得起姐姐吗?”
“奴婢没有……”“够了,看在你伺候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给你一个体面,自己去找管家,要么离开姜府,要留下,也别再我身旁伺候了。”
“小姐,奴婢冤枉啊,奴婢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不管静花怎么喊冤,姜软已经出去了,打着伞消失在月亮门后。付梦暗自咋舌,姜软这姑娘,看似柔柔弱弱的,做起事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冷厉风行有模有样。不过既然这个坏人她答应当了,自然是要当到底的。她走过去鄙夷的看着静花:“你也别怪我冤枉你,这小姐身边只想留一个贴身丫鬟,不把你弄走,我怎么让小姐重用啊。”
“你……”“你还是赶紧走吧,小姐在气头上,回头见你还在这,到时候你就是想留在姜府也没可能了。”
姜软来到后花园,站在那发了许久的呆。如今苏弘深那边局势紧迫,姜思思这还惦记把她嫁给周世安。现在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苏弘深不见客,同时又能破灭姜思思的念想的契机。重生后,太多事情都改变了。姜软听到脚步声,侧目看去,看到一瘸一拐走来的人,她勾了勾唇。契机来了。“二少爷您膝盖还没好,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休息个屁,姜软是不是回来了?”
“二少爷,二老爷交代了,让您不要去找姜软小姐麻烦,您都忘了。”
“什么找麻烦,是她先惹我的。”
“二少爷,您……姜软小姐?”
下人看到姜软赶紧打招呼。姜怀满眼怒火看向姜软:“好啊,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看来姜怀跪了三天,是真的气急败坏了,都忘了,苏弘深已经回来了,姜软也是有人撑腰的。不过倒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知道她好欺负一点,都不敢去找姜宿玄。姜软放下伞,乖巧的福身:“见过二哥。”
语气很是乖顺,只是打完招呼后,她抬起头,眼神里透着几分戏谑的笑。姜怀这个时候就是一堆干柴,姜软的笑就是火苗,顷刻间就点燃了姜怀的怒火。“姜软,你竟然还敢笑我?”
姜软一副无辜的模样:“我没有笑二哥啊。”
“你笑了,我看到你笑了,姜软,我跪了三天都是拜你所赐,你一定很得意吧?”
“怎么会,我也跪了祠堂,只不过……”姜软又笑了,巧妙的嬉笑:“我跪的时间没有二哥久。”
“姜软!”
姜怀猛然推开下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来:“我杀了你。”
姜软吓得花容失色,连伞都顾不上,转身就开始跑:“二哥你不要杀我啊,我真的没有笑话你。”
“你给我站住。”
下人吓得浑身都在颤抖:“完了完了,二少爷要闯祸了。”
大雨滂沱,外面没有下人,而大雨的声音掩盖了姜软的呼唤声。所以一时半会没有人来救姜软,姜怀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对姜软穷追不舍。不过姜怀跪了三天,膝盖根本使不上劲,按理说他是追不上姜软的,也不知怎地,姜软也跑不快,总是跟姜怀保持一臂的距离。她甩不掉姜怀,但也不会被姜怀伤到。追赶中,姜软跑到了阁楼顶,这里是姜家最高的一处阁楼。“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姜怀满眼杀意的看着姜软。而姜软已经没有退路了,她紧紧抓着阁楼栏杆,往下看了一眼。“臭丫头,今天我非要杀了你不可。”
姜软很冷静:“二哥当真以为杀得了我?”
姜怀大口大口喘息着:“怎么,这会没人了,你也不装乖巧了?”
“是啊,都没人了,还装什么。”
“你这个死丫头,这些年在姜家藏得够深啊,你是不是和那个野种勾结到一块了?”
姜软眼眸一冷:“姜怀,你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吗?”
“你果然和那个野种勾结在一起了。”
姜怀一口一个野种,听得姜软心底戾气横生。她看向姜怀手里的短刀:“你就是打算用这个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