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大暴雨,这院子里发生什么事,外头是真没法知道,连个动静都听不到。姜家很快封严实了,没有进出的人,整个府里透着诡异的气息。鬼炎被姜宿玄带来,都是爬的窗户。“你个臭小子,什么事就急匆匆把我拽来,你今天最好是有正事。”
姜宿玄往边上让开,鬼炎就看到躺在床上姜软。他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姜软丫头这是怎么了?”
“给她看看。”
鬼炎急忙过去,拉起姜软的手把脉。过了一会,姜宿玄等不及追问:“你到底行不行?”
鬼炎白了他一眼:“我不行你行,你还拽我来做什么?”
姜宿玄抿着唇不说话了,脸色阴沉沉的,眼神里的担忧怎么都掩饰不住。“她这是……摔了?”
鬼炎这一问,直接让姜宿玄绷不住了,额上青筋直冒:“你不是大夫吗?”
鬼炎砸吧嘴:“摔成这样……”姜宿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倒是计划得很好。”
姜宿玄:“??”
鬼炎站起来,看着床上的姜软摸着下巴满脸赞赏:“看来我这徒弟没收错。”
“老东西,说人话。”
“啧,我好歹也教了你几年,不喊师父就算了……”“鬼炎!”
姜宿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再跟我扯东扯西,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行行行,我惹不起你。”
言归正传,鬼炎接着说道:“这丫头应该是自己摔的,并没有什么重伤,脚骨折了需要养一养。”
没有重伤?“她都吐血了叫没有重伤?”
“她吐血是摔到了内脏,不过并不严重,休养几日就好了,严重的也就脚上的伤。”
姜宿玄皱眉,想了片刻:“你刚刚说,她是故意摔的?”
“她刻意避开了要害,不然脚摔成骨折,身上定是会有多处重伤。”
“她是被人推下阁楼的。”
“那不可能,要是被人推下来,她半条命都会没了,能摔骨折的高度,不可能只是轻伤。”
姜宿玄看着床上的女孩,心情越发复杂,故意的吗?又是为了什么?鬼炎又道:“药我就不开了,好歹是我的徒弟,这点小伤还是能解决的。”
“主子,主子。”
福安急匆匆进来:“平远侯来了。”
姜宿玄瞳孔一缩:“姜太明不是封锁了消息吗?”
“封锁之前付梦就出去了。”
鬼炎两手一摊:“得,我该走了。”
他和姜宿玄的关系,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一个转身从窗户处消失看了。姜宿玄复杂的看着姜软:“莫不是为了平远侯……”“主子,您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回避什么?”
姜宿玄不悦,他有什么不好见苏弘深的。福安有些尴尬:“姜软小姐身上都湿透了,全是泥,付梦来了,该给姜软小姐换洗一下。”
姜宿玄有几分窘迫,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去了。“四哥。”
姜思思早就来了,只是福安没给她进去。她看到姜宿玄赶紧问:“软软怎么样了?”
姜宿玄只是冷冷看着她没有说话。福安说道:“大小姐,姜软小姐还没醒,她需要休息,大小姐还是先回去吧。”
姜思思现在着急姜软摔成什么样了,后面的计划还需要姜软,所以她必须进去确认。“软软是我妹妹,她摔伤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得陪在她身边了。”
福安伸出手拦住了姜思思:“大小姐还是先回去吧。”
姜思思有些不高兴了:“你这么拦着我,若是软软醒了,知道我没有陪在她身边,她会难过的。”
福安又不是听她命令的,手并没有收回。倒是一旁的姜宿玄,一双黑眸晦暗不明:“福安。”
“是,主子。”
福安让了路。姜思思冷哼一声,转身进去,也藏起了眼底的不屑。皇上私生子又如何?只要姜软听她的话,姜宿玄不还是得乖乖听她的。姜宿玄看着姜思思背影,沉声道:“让暗卫盯紧了,若她敢动软软,直接杀了。”
“是。”
当姜思思看到躺在床上的姜软,浑身脏污,眼底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她都没有靠近,用手捂着鼻子。“软软,软软?”
姜思思喊了好几声,都没听到姜软应声。仔细看了会,确认姜软还有呼吸,她才松了口气。只要没有死,她的计划就不会被打乱。姜思思就这么看着姜软,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浓郁。“凭什么都是爹娘的孩子,你轻松就能得到大家的喜爱,而我,永远得不到他们的注视。”
上一世,苏弘深,姜宿玄,宴时真,他们都喜欢姜软,连姜家这些人,都她们姐们,都更喜欢姜软一些。这一世还多了一个宴北,如今三房都愿意护着姜软。这让她如何不恨,明明她才是最努力的那一个,明明姜软什么都没做,大家就是会喜欢姜软。想着这些,姜思思一步步走过去,因为恨,浑身都在颤抖,手也不自觉的伸出去。“大小姐。”
付梦不知何时进来,声音很重的喊了一声。姜思思收起思绪,回头脸上已经恢复平静:“软软都摔伤了,你这个做丫鬟的去了哪?”
付梦没说话,往边上让开。“软软摔到哪了?严不严重?”
苏弘深和苏贤来了,头上还在滴水,可想两人是冒雨前来的。姜思思赶紧挂上笑脸:“外公,舅舅,你们怎么来了?”
苏弘深有些不悦:“软软摔伤了,我当然要来了。”
姜思思察觉自己说错话,赶紧解释道:“我是说外公怎么来得真么快。”
姜软这才刚摔下来,苏弘深和苏贤就赶过来了。可是这话说的听着也不太对劲。不过苏弘深没有计较,或许都没听清楚,他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姜软,心都要碎了。“我的软软哦,怎么摔成这样了。”
姜软身上满是泥土,嘴角还挂着血迹。苏贤看到也吓了一跳,赶忙说道:“义父,我去请大夫。”
“快去,请京城最好的大夫来。”
苏弘深手指放在姜软脖颈处,感受到强劲有力的脉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扭头又开始发火:“下人都是怎么伺候的?为何还没给软软换干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