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回到房间，秦卓已经醒了，正支着脑袋看着他。“什么时候来的？”

楚暮温柔一笑，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当你在梦中梦到我的时候，我就出现在你面前了。”

秦卓觉得好笑又幼稚，但是却又觉得心口的这个地方暖暖的。“我说你怎么连房间里进来一个人都不知道。”

说着在她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如果是别人，你觉得我外面的那些修罗死士会放他进来吗？”

秦卓推开他的手起身开始穿衣，“而且要是有人想要对我不利，重灵鸟会叫醒我。”

秦卓将重灵鸟的笼子搬进了自己的房间，此时重灵鸟正嫌弃的瞟了两人一眼，随后将自己的脑袋埋到羽翼之中继续睡觉。臭情侣，真是讨厌，一大清早就开始秀恩爱。“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秦卓问道。“差不多，秦思雅的冷凝香是从建安城外的一座小道观里买来的。不过我让人调查过，在我们离开建安城去琉璃郡之前，这座道观里来了一位小道姑，最擅长的就是制香。”

秦卓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这么巧合？这个小道姑有问题。楚暮伸手帮她系上衣带，又拿过一旁的袄子让她穿上，“据说这小道姑制的香十分的受欢迎，而这冷凝香更是一绝。秦思雅在到达建安城之后没有回尚书府，倒是先去了一趟这个道观。”

“她跟这个小道姑认识？”

“秦思雅在江南的时候就经常去一座名为青阳观的道观，而且她对香道十分的了解，想要利用香来杀人，并不是难事。”

“现在只要找到那个小道姑就能够真相大白了。”

等秦卓穿完衣服，外面的天际已经开始渐渐泛白。楚暮唤来秋水替秦卓洗漱，自己也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等秋水替她挽好发髻，插上发簪，秦卓便扭头问她，“玉剑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吧，玉剑用了你给的药之后，伤口愈合的很快，刚才我去看过他，还在睡呢。”

秋水也同样用了秦卓给她的金疮药，只是一个晚上的功夫，伤口都结痂了，也不怎么痛了。“让他多睡一会，你也是，我这里用不上你们伺候。”

“是小姐。”

秦卓的早膳是今早聚福楼送来的，还特意按照之前秦卓吩咐的，做了楚暮喜欢吃的一些糕点。等两人吃完了早膳，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秦卓这才去前院看秦思茹。因为秦卓交代过，没有她的命令不准秦思茹起来，所以管家就守了一个晚上。哎，这三小姐还真是说一不二，让四小姐跪一晚上还真是跪了一晚上。要说这尚书府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谁，那必定是三小姐啊。秦卓让管家去将梅姨娘给放出来，先送回自己的院子，关于她偷了秦思雅镯子这件事情，她也会调查清楚。“秦思茹你现在感觉如何？”

秦卓站在已经快要冻成冰雕的秦思茹跟前，看着她不服气的样子，也没有动怒，这种人终究是学不乖。“你，你，无，无耻！”

秦思茹死死的咬着牙，几乎要将她那一口银牙咬碎了。“你若是不服，随时可以找我报复回来。”

“你，你，等着！”

她这威胁对秦卓没有一点震慑力，“当你给玉剑下药，让他反抗不得的时候，他就是像你现在这般煎熬，好好记住这种感觉。”

秦思茹心里咒骂着，玉剑那个野种，她打就打了，要什么感同身受？人跟狗能一样吗？狗奴才，狗奴才！指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弄死玉剑那只小畜生！“小葵，带你家小姐下去。”

秦卓松了口，小葵差点就哭出来了，真的是不容易。“来人，快来人，把四小姐抬回房间，还有去请大夫，快！”

几个丫鬟婆子匆匆赶来，手忙脚乱的将秦思茹给抬走了。“看她的样子很不甘心啊，你要当心她了。”

秦思茹看秦卓那眼神带着杀意，这让楚暮不放心。“我知道，她以为搭上了秦二爷和亲三爷就能对付我了，天真。”

在江淮，这秦二爷跟秦三爷都不敢对自己做什么，更不用说是在建安城了。“走吧，去看看祖母。”

估摸着这个时候老太太也应该醒了。其实老太太昨天半夜就醒了，但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碧海生跟秦思媛给她大致讲了一遍，她差不多已经了解了。“卓儿你可回来了。”

老太太见到秦卓，红了眼睛，“啸王殿下也在，恕老身不能下床给你请安。”

“老太太无需多礼，您是秦卓的祖母，是她的长辈，那自然也是我的长辈。”

“多谢啸王殿下体恤。”

老太太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跟秦卓说，握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瘦了。”

“祖母不必担心我，我很好，倒是您，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老太太叹了口气，摇头道，“卓儿啊，外头的事情我都听碧海生还有思媛说了，你是个好孩子，是祖母连累了你。”

“祖母您别想太多，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您就好好养身体，我让思媛陪着您。”

老太太现在也是力不从心，要是自己年轻几年，这群小崽子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对自己下毒。哎，现在老了，真的折腾不起了。“卓儿，祖母在这里有件事情想要交代你。”

“祖母您说。”

“我知道这件事情跟你的姐妹都有关系，你处理的时候不要太决绝了，凡事留一线。”

老太太心里为秦卓盘算着，“你日后在这建安城之中，或许还有用的到她们的地方。”

“祖母我做事有分寸。”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种套路一般只适用于关系闹得不太僵的。但是她跟莫氏，还有那两姐妹，不合适。“老太太，您不用担心日后秦卓会受什么委屈。只要有我在，秦卓就不会受到欺负，我会保护好她的。”

楚暮在一旁为秦卓撑腰，他想要让老太太明白，不管秦卓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她。老太太再次叹气，“罢了罢了，你是个有主见的人，又倔强，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秦卓不说话，在这个家里，老太太还是比较了解她的，也是唯一一个想要她真正回归尚书府的人，只可惜事与愿违。秦卓交代秦思媛要继续给老太太服用自己给的药丸，等用完了药，身体里的毒素就清的差不多了。陪着老太太聊了一会，等老太太睡着之后，碧海生才将秦卓拉到了一边。“秦卓，昨晚我在屋顶听到莫氏和秦思雅那边的动静了。”

“有什么发现吗？”

“莫氏那边是彻底恨透你了，都要杀你了。”

秦卓满不在乎的一笑，“她也就嘴上说说，不用在意，秦思雅那边呢？”

“秦思雅那边倒是有些奇怪，她昨晚让自己身边的那个丫鬟偷偷出去过一趟，好像是去找一个人，让她尽快离开。”

秦卓一下子就想到了传信，东窗事发，秦思雅要撇清关系就必须要善后，那个制香的小道姑还在建安城中。“楚暮。”

秦卓看了一眼身边的楚暮。“听到了，我现在就派人全城搜找。”

只要人在建安城，他就有办法找到。“等等，带上重灵鸟，我感觉重灵鸟对气味特别敏感，会帮我们找到那个小道姑。”

秦卓记起来刚到老太太房间的时候，重灵鸟的反常，说不定它能帮她们更快的找到小道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