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跑来查看楼绒绒的伤势了,就算楼绒绒一直强调自己没受伤,费鹜苏还是让春寒又给她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等春寒确认楼绒绒真的连一块皮都没磕破,顶多只是因着那一剑受了些惊吓,费鹜苏才放下心来,但脸色却很是难看。斜阳进来复命,看过楼绒绒收集的蒙面人所用的箭矢后,猜测道:“近日主子在追查一宗旧案,工部有人借修建工事之际,偷工减料,中饱私囊,主使已经下狱,想来是动了有些人的利益,这箭矢不是军中制式,应当是为了截掳小姐威胁您雇佣了江湖人士。”
费鹜苏沉着脸道:“看来他是对自己的死期有所不满,想早些去阎王殿前投命状了,既如此,便满足他的心愿。”
斜阳应声退下,费鹜苏脸上几分愠怒几分后怕,还有几分对楼绒绒的愧疚:“若不是哥哥,你也不必经常置身险境……”此次楼绒绒去灵音寺养病,就是因为先前在城中同费鹜苏一并遭遇了刺杀,而后心疾突犯,直接晕了过去,吞了好几颗御医配的药都不见效。那次费鹜苏抱着楼绒绒一路杀出重围,好不容易才回府,幸好宫中郢泽得知费鹜苏被刺杀的消息,第一时间派了宫中御医来,及时施针将楼绒绒救回。但御医却也告诉费鹜苏,楼绒绒的心疾越发严重了,若是往后还经常如这般经受大的惊吓,恐怕难得长寿,须得多加静养,少些思虑,才有好转的可能。御医说得委婉,费鹜苏却听得明白,楼绒绒本就有先天不足之症,寿命本就比不得一般人,若还如此经常遭受危险,思虑过重,恐怕就命不久矣。此事之后,费鹜苏便将楼绒绒送去灵音寺修养了这些时日,楼绒绒自己倒是不觉得自己需要静养,期间好几次写信表示自己想回府,都被费鹜苏拒绝了,直到这两日,总算说服了费鹜苏,让自己回来了。见费鹜苏的似乎又有意反悔,再将自己送去灵音寺,楼绒绒连忙道:“哥哥可莫要这样想,若不是哥哥,绒绒早在最初被怀县小人掳去的时候,恐怕就要丢了小命了,绒绒并非离了哥哥才安全,恰恰相反,只有在哥哥身边,绒绒才能安心。”
“就像今日,哥哥不在,绒绒就差点被伤及,比起灵音寺,自然还是哥哥身边更安全不是吗?”
费鹜苏神色里还是有几分不赞同,但到底还是听进去楼绒绒的话了,没再提让楼绒绒去灵音寺静养的事,转头便叫斜阳又多给楼绒绒添了两个暗卫。楼绒绒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这次能说服费鹜苏放自己回来,还是因为几日过后,冷家家学每半年一次的考校就要来了。她早在入学第二年末就成功升入了乙班,虽不如冷玉禾那般,对甲班势在必得,好歹也是有些把握的。自打几位白松书院的先生加入白松书院,冷家家学已经兴办六年之久,然而从甲班中毕业的学生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而且每个人都成功通过了科举入仕,包括身为女子的冷玉烟。她是少数成功科举上榜的女子,如今芳龄已有二十三,依旧未曾婚嫁,反倒同许多男子一同当殿为臣,甚至比朝堂上许多的男子都要优秀许多,连郢泽都曾当着楼绒绒的面赞赏过冷玉烟几句。虽然免不了有许多风言风语,但她活得自由自在,不知多少闺阁女子面上不敢说,心中却向往不已。除此之外,大多数学生在乙班读过几年,到了嫁娶的年纪,便由家中长辈做主,各自婚嫁,之后便算作成人了,也就不会在书堂继续读书了。像蓝语嫣之流,就早就嫁给了宣平侯做了侯府夫人,在后宅中耍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