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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如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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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隧道,呼出山川,我驾着银灰色的雷克萨斯LX风尘仆仆地赶往沙登市。下午金灿灿的阳光懒洋洋地应付着无所不在的窥探,凹凸拦着过客推销剧本。资金闷在灌木丛深处不愿理会蹩脚的导演……。穿越,穿越,穿越……。分开的,坠落的,涨破的,消散的纷纷扬扬……。前进,前进,前进……。随波逐流或者初心不改或者自导自演……。有一幢三层民居在轰隆隆地趴下,那肆无忌惮的象鼻金刚兽用力地蹂躏着……。尘埃遮天动地……。一群威风凛凛的社会青年,一个嚎啕大哭的老大娘,一大堆一小堆神情恍惚的围观者。历史不停地《打磨》同样的镜头。停车驻足的我看到这一幕真的是火冒三丈……。“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让一个女人无法控制情感,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关你什么事”,社会青年围了上来。“我是王省长的亲戚!”

我大声吼到。“王省长的亲戚?”

站在大槐树下的花格衫肥胖仔叼着香烟,走了过来,歪着头仔细地看了看我,又暼了一下我的车,“什么亲戚?”

“自己人。”

“那你也管不了呀,我们这是奉命行事。”

“你们处理方式不对,会在网上引起误导,”我顿了一下说,“你看天上的无人机都在拍,”“胡扯,那是鸟。”

“那是以色列生产的蜂鸟间谍无人机,”“操!这样大的阵仗,为什么要盯上我们这些打工的。”

胖仔愤愤地扔下烟头,用脚压着狠狠地拽。“全村就我姨婆家杠上了,”胖仔不满地说“领导让我带队过来的。”

“我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凭什么说拆就拆,”老大妈挣脱社会青年的禁锢,冲过来愤怒地指向胖子说,“你这个没良心的。”

“我是有红本本的,带钢印的。”

,晃来跳去的老大妈不停地扬着红本本。随后扑向倒塌的家……。“哎呦,我的大锅灶,我的柴火炕大母鸡啊,这让我如何办啊!”

“娃呀!你还不回来给娘做主呀!”

“哎呦,我的天啊!大肥猪你跑哪里去了!”

我靠近胖仔说,“你让你的人先停一下,这样影响不好,现在网上删帖涨价了。”

胖子想了想,看了看天空恍然大悟到,“我操,两面三刀的水军。”

胖子一个挥手,眼前嘈杂的空间只剩下一个专注的角色面对着一片无力收拾的局面。“大娘,您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不要伤心。”

我走了过去蹲了下来,抚了抚老大妈的后背说,“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哎呀!我的天啊!好好的一个家,”瘫坐在地的老大妈毫不理会我,说,“儿子呀,你没看到娘被人欺负吗?”

“你儿子会来的,他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儿子,”“对!我儿子最了不起,还听我的话。”

老大妈停了哼哼,抹了一下鼻涕说……。“那您就是很有盼头,要注意身体,享福的日子多着啦!”

“享,享,享什么福,你这省里来的官说这话就不对了,”老大妈有点发火,“你说我图啥?我辛辛苦苦把三个孩子养大成才,我那老伴去得早,你说我容易吗?”

“不容易,不容易。”

“是呀!这一砖一瓦见证了我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还有那株槐树,是当年老伴和我一起栽的,”老大妈说到这里又开始落泪!“我们在结婚当年栽的树,那时候是春天……。”

我顺着大妈的眼光再次看了看枝繁叶茂的大槐树,绿意抖擞地站岗着蓝天白云……。“大娘,您是伟大的,政府安排新家给您住!”

“老家拆了,出国的两个儿子就更不想回来啦!”

“想多啦!无论走得多远最牵挂的还是故乡。”

“哎呀!真的吗?”

大娘想了想,又说,“不行不行,不能让你忽悠了,”“大娘,儿子贴心,儿子有出息才是最大的幸福。”

我把颤微微的大娘扶起来,“不用想太多了,”“是呀!你说我是贪人家的钱吗?我都这把岁数啦!还能活几年。”

“大娘我一看您这一身架骨,就是活百百岁的人。”

“当官的就你会说话,”大妈端详了我一下,“还长得挺俊的”“我生的儿子呀人家也夸长得帅!”

“嗯,嗯,”“我的想法和别人不一样,说出来又怕人笑话,哎!”

“我理解,理解!”

“哎!我的那两头大母猪,现在算是真的完了,哎……”这时候忽然有人愤怒地喊,“谁拆了我家的房子,”来者反手狠狠地摔了一下车门,啪的一声,又是身高马大的,看来也不是好惹的。“狗尾三,是不是你?”

刚来的人用喷火的眼睛射向胖仔……。“三伢啊!你现在才来呀”叫三伢的中年人听到了他娘的叫唤,“娘!我被领导拉住开会脱不了身。”

“三伢!我们的家没了。”

老大妈语气嘶哑。“娘!我再给您重新建,”母子两个人抱在一起哽咽……。“大侄子,婶婶,尾姨,堂哥……。”

这时候,远处的人群中有七八个人亲切地叫唤着,一边急促地围了过来。然后一群人绕着残壁断梁走来走去,流露出了痛心疾首的样子。“我跟你们没完没了……”。“狗尾三,”“咋啦!咋啦!你激动啥!”

胖子应声上前。“你,你不是人。”

“我长的比你还帅。”

“我跟你拼了!”

“来呀,来呀,谁怕谁。”

“来呀!来呀!房子你建一次我就拆一次!”

胖子比划了一下。“你嚣张啥!我啥时候怕着你来啦?”

“那就来呀!”

“来呀!我是怕死的人吗?”

来呀,不干是乌龟王八蛋。”

火药味越来越浓,一帮社会青年和老大妈的亲戚团有磨掌擦拳狀,有连拖带拽把双方分开的……。“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要干什么”这时候,刺耳的刹车声中,从一辆红旗EH-S9上下来三个不怒自威的老长辈……,声如洪钟。“老院长!”

叫三伢的中年人拘谨地跑了上去,端正地低下头。“辛老!”

我惊讶地看到《包治好》大型医院院长辛老开始训话,“就是你这头倔犟驴,都把老院长惊动了。”

辛老旁边的莫总也是药事委员会的成员,这时的我也不便上前,就听莫总冷冷地说,“刘三耀,我们是请不动老院长的,是你老婆出面的。”

约有八十来岁的老院长气宇轩昂。拍了拍刘三耀的肩膀,声音洪亮地说,“年轻人,一定要有大局观啊。”

“是我娘舍不得这栋房子的。”

刘三耀嗫嚅地说。“我孙侄女咋看上你呀!”

老院长摇一摇头接着往前走……。“三耀他娘,我看你来啦!”

“哎哟,亲家伯,我现在是泡茶招待的地方都没有啦!”

“理解,理解!”

老院长顿了顿,接着说“我们都是过过苦日子的人,现在翻身当主人是很幸福的。”

“是不是呀!三耀他娘,”“是,……。“困难是暂时的,是可以克服的”没等老大妈回答,老院长向人多的地方扬了扬手,声音洪亮,“政府是关心群众的,住上新房子还可以分钱,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好,”社会青年热烈鼓掌,热烈地爱和平。“你儿子升财务总监了,不要误了大家的前程!”

鼓掌声中老院长在大妈耳朵旁轻轻地说。随后转身回去……。“三耀呀!老婆重要,儿子也要铺路,你的担子不轻呢?”

走过来的老院长拍了拍三耀的肩膀,莫总和辛老又看了看三耀,直接簇拥着老院长登车远去……。失魂落魄的刘三耀呆呆的像木瓜一样兀立……。过了一会儿,老大妈走了过来拉着儿子的手说。“三伢子,娘想通了。”

三耀回过神来,看了看他娘,终于想起了十来分钟以前的斗志。眼睛猛地迸大,浑身开始涨力,涨了很久,躬背熊腰的好姿势非常非常威风,又弓着很大一会儿,终于软了下来。三耀看了看他娘,用力地抱着娘……。“儿子无能,没有能保住咱们的家”“孩子,咱不是还有新家。”

母子两个人相对落泪……。“娘不怪你,娘知道我儿子最有出息。”

这片土地最神奇的是,转眼之间那些社会青年和带队的胖仔一一失职了,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卡在一楼乱石堆中的长臂挖掘机上的驾驶员干脆无故旷工……。十来个亲戚开始帮忙收拾残局,锅盖被子米桶塑料椅衣服等等都被扔的狼藉不堪。我帮忙两个小伙子把猪赶往另外一个围栏,回来的时候大妈拉着我的手对三耀说,“三伢!这个省里的官是好人,娘摔倒了,他拉我起来要保护我!”

“你好!我是刘三耀。我代表我娘谢谢你。”

三耀用力地握着我的手,说,“谢谢你站了出来。”

“我叫吴保宝,尊老爱幼是中华美德!义不容辞。”

“好!很幸运可以遇到你,”“都是中国人,不客气,来,我们一起收拾一下再聊。”

“好!”

又忙了一个多小时,可以搬的都有了去处,大妈准备去三耀他二姨那里住,无论如何说都不肯跟三耀去城里,三耀看着婶婶呀,侄儿等都在旁边很尴尬,也不敢多说,随后就拉着我往村北边的小卖部走去,“我们去搬箱水来,我顺便买包烟。”

这个村庄已经平了很多房子,小卖部略显孤独地耸立在西北角,招牌还在,写《万事隆杂货店》。刚走近小卖部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声音……。还有这样多人聚集在一家小店?我有点好奇?“这个刘三耀,就是跟钱过不去,”有喑哑的声音说出了心里的不满。“他一个领工资的,会不在乎钱吗?”

一个女声问。“呵呵呵,谁知道啊!……天知道,地知道。”

冷笑声中相当暖味相当别扭……。三耀和我面面相觑,进退两难。“听说这个月地再平整不了会把建筑群规划在李家庄。”

“要是那样二牛你惨喽,突击建房的面积就你最多。”

说话的人语气酸酸的。“商住区和生态区的赔偿金差额高达三百多万,要是那样我也不活了,直接把三耀砍掉算了。”

三耀听到这里猛地冲进门槛,脸色青白地吼着,“来啊李老三,把刀给老子拿出来……。”

一屋的人瞬间愣住了。吼得我耳朵毛全炸了,我紧紧地抓住三耀的手死命地往外拽……。隐隐约约还是听到一个妇女在嘀咕,“有权有势就了不起呀,连累的大家提心吊胆还牛逼。”

被我拽到车傍边的三耀不停地喘气,小卖店闲聊的人自觉无趣,渐渐地都散去了……。后来,后来就是午后了,无聊的云彩开始化妆,……天也打哈欠……。有一个捡破烂的在东张西望……。后来,再后来三耀说,“我们加一下微信吧,”“嗯,”三耀张望了一下附近,他老妈也不见了,应该是亲戚把她劝走了……。三耀的家终于符合潮流,皆大欢喜……。“我们走吧!”

三耀对我说。“老房子,这下真的是老房子了。”

三耀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们开着车一前一后离开了三耀的故乡。路途中我不禁想起三耀他爸妈亲手栽种的那颗槐树,爸肯定会对妈说,“有一天,儿孙绕膝,这树就是一把幸福伞,我躺在树下的摇椅中悄悄看的还是你…………,”世事难料呀!世事无常……。拔地而起的大楼,宽敞的商业广场,不知道规划中还有没有这株老槐树的一席之地。想到这里我不禁拍着方向盘笑了起来,广州那些上百年的榕树都无法善终,何况这颗槐树,槐树太贱了,太贱了……。不久之后我就跟不到三耀的车了,沿途有灯稀稀疏疏地亮起,捅暖了酒窝鼻窝鸟窝狗窝和我的心窝。温馨点点,点点都俱烟火味,点出向往点出用力活着的生命。我摸了摸肚子,发现自己真的饿了……。是晚上七点到沙登市的。,三耀微信说,“改天聚。”

改不了的,当天晚上我们就又在《集享大酒楼》碰头啦!无法预料的是下午那个看场的胖子也应邀入席,我们大家相对言欢一醉方休……。沙登市是南上北下的重要交通枢纽。北燕荡山脉雄俊多姿峰峦秀美古藤密布曲径通幽迤逦远去也,南一马平川三羊开泰五猴献桃七子兴邦九门齐天卧龙守穴之地也!人杰地灵人面桃花人生何处不相逢也……。“辛总好!莫总好!”

我站在高大气派的酒店大门口躬身问候,三耀意外地跟在后面,还是拉着脸,可也礼貌的对我点点头。赴约前来的辛总笑着说,“你小子今天也在昌平看热闹。”

“刚好路过,不是看您忙着,不敢打招呼。”

“是呀!今晚我还有三个酒局都推掉了。”

“辛总另眼相待,感激不尽。”

“来来来,辛总请!莫总请!”

一行人踏着地毯,欣赏着含情脉脉的迎宾美女,有说有笑地走进608房间。上第一道菜的时候胖子就推门进来了……。“你还敢来,”三耀跳了起来,“他为什么不能来,”站在后面说话的长辈豹头环眼,穿中山装。“三叔公”,“文哥”,“好久不见啦文兄,”,“辛老弟,”长辈间很是熟络,握手搂肩非常高兴。言辞亲切一番后我又拉了一下椅子,大家就先后 入席。“做东的小王,从春城来,”辛老介绍到。我连忙欠身,说,“文总好!文总大驾光临,鄙人荣幸之至!”

“不用客气,我坐在这里就不把你当外人了,”大家听到了都笑吟吟的。“春城好,这座历史名城的流波岭还是很有名的。”

“是是是,我们建辉集团随时欢迎大家观光指导。”

“好,一定抽个时间去会会北方豪杰哦!……。”

这时候煎炸九转肠,蜜汁烤鸡翅,清蒸大闸蟹    柠檬盐焗鸡,葱爆海底参相续上来。圆桌中间放着一大盘毛肚菊花双拼鸳鸯大火锅。一团跳跃的火苗窜热得汤汁咕噜噜地响,红的紫的蓝的黄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通通俘虏。我们如同是原始森林冒出来的狩猎者,得意的眼神齐齐看着丰盛的战果。有说有笑之间,穿红旗袍的服务员已经把我们的酒杯倒满。色香味俱全。大家彻底放松下来,酒过三巡,菜品五味,气氛更加融洽。手指头和脚趾头受到滋润后暖乎乎的,不安份。鼻尖是蜻蜓点水的痒……。我承上启下地拱热话题,尽力附和着长辈的意见,坚决的立场是不可能的,谁知道大家不是反过来说话。心里很是小心翼翼……。就一句话,借着酒劲,揣摩当亲儿子的体贴劲。人是感情动物,种子下地了雨就不远了。这世界上最最贴心的就是——《观音菩萨》——。值得跪拜要时常领悟……。“三耀,开省也是职责所在,这你是知道的。”

三叔公说出今天来的目的。“三叔公,我家单单院子就有两百多平方……,”“过去了,就不要再提房子的事了,”莫总接下话说,“三耀哥,上面指定我出马的。”

开省红着脸说,“我这位置也很多人想干”“三耀,兄弟明面上可以打可以骂,下了台还是兄弟,你表个态吧。”

“他找我借三十万说不还了,”“你说话要有良心,当年我娘借了你家三千块。”

开省闷声闷气地说。“我五年前就还你家了。”

“没有那三千块你能坐在这里吗?你能遇到你老婆吗?”

“你,我要去法院告你,”三耀恼火了。“告呀,你去告呀,当年哪个愿意借你家钱,”开省站了起来大声说,“三耀,做人眼光要看远一点。”

大叔公说,“人生如戏,你为什么还不懂呀,”“三耀,要不要这三十万我拿出来还你,”老辛说。“辛总,我哪里敢拿您的钱,你的大恩大德我是记在心里。”

“那你还说啥,这不明摆着事情过去啦,”“辛总,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事情你们不明白的。”

三耀有点结巴。“表个态吧,三耀!”

大叔公说。“开省,你以后不要说我坏话。”

“你是我哥,我能说你坏话吗?”

“那,那……。”

“我敬你一杯,哥!”

三耀涨红了脸,两个人交换了一下酒咕噜一口入喉。“小王,让你看笑话了,”莫总说,“都是重感情的人,才会较真。”

我很郑重地说。“好好好,来来来,大家一起来干杯。”

……。不醉不休呀,一醉方休呀,醉到温柔乡里找小姨呀!。插曲结束后又是一番杯觥交错,开省和三耀拼酒拼的很厉害,三耀已经有点站不稳。又喝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莫总他们就有事要先走了,我送他们到了车场。“这个是陈总让我带过来的,”我把一个方方正正很平整的箱子放在莫总大奔驰的副驾驶座位上。“陈总呀就是客气,叫他有空过来玩。”

“嗯,好,”我点头哈腰。这时候两个司机就过来了,“三耀现在是药事委员会的秘书长,威风的很哦,”莫总一边说一边跟着辛总上车远去了……。我站在车场摇手到车不见了,才转身回电梯间,在走廊磨磨蹭蹭了很久才走到608房间口。一听两个人又开始斗嘴了,“我去同学会说你仗势欺人”三耀半趴在桌子上斜瞪着眼喷着酒气对开省说。“你敢,你以为班里的女同学围着你就很了不起啊,”“对啊,那你跟她们说大话啊!”

“你不要很牛逼好不好,你是得势小人?”

“你,你还我三十万,”三耀听了这话有点清醒。“我还你的干巴皮”开省升高音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婆那件貂皮大衣要三十五万,”“那关你屁事,”“那天你老婆跟我老婆炫,我睡到地板去了。”

三耀竟然红了眼睛。这时候有服务员走了过来,我就不好意思站在门口,就进去了……。“王总,来,我们接着喝,”开省停下话头对我打招呼。“好,”“好,来,兄弟敬你一杯。”

“开省,我要告诉周媚你借钱不还,我知道你读初中就喜欢他了。”

三耀还在迷糊。我听到这里就知道三耀小时候穷,让人看不起,现在呢就是要开省服软,感恩……。钱倒是其次。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你服了,还可以接着借,借给你心里才会开心自在。可开省不吃这套,装作听不清楚。酒倒是倒得满满的。“哥,我敬你一杯。”

三耀酒杯都已经拿不稳,开省把杯倾斜着直接把酒灌进喉咙去,桌子本来就开始凌乱了,这下汤汁酒水连地毯都给弄湿了。开省又客气地敬了几次,三耀真的趴下了,我们把他拖到里面小房间的沙发上歇着。回到桌子上我们接着称兄道弟侃大山。“王兄,你真的是王省长……王省长的亲戚吗?”

“真的呀,我们都姓王,五百年前是一家。”

“好好好,”开省高兴地趴在我耳朵说,“刚好我也性王,我叫王开省,”“哈哈哈,王姓家族兴旺发达,子孙绵延。”

“来来来,兄弟,我叫王保宝,弟弟先喝为敬。”

“哈哈哈,我们现在是有个亲戚是省长啦!”

“是呀!值得骄傲啊!”

“喝!”

“不对不对,那……那……那天上的以色列无人机又变成了鸟啦。”

结巴的王开省又不迷糊了。“我们一直在模仿中,鸟也是学习对象。”

“这样子呀!”

“对对对,都是自己人。”

“好好好,就你这张嘴,干脆把我们忽悠到火星去算了。”

“去火星当苦力呀!”

“那个马斯克不是说要世界大战,”“人家那是营销,火星计划需要庞大的资金。”

“哦!其实那张王省长的名片是压不住我的,我喜欢你当初在现场大吼一声的气势,”开省顿了顿,抬起头来看着窗外,心情向往地说,“太难忘了,当年张飞长坂桥上大吼一声逼退曹军,我看得热血沸腾……。”

“是呀,我小时候看《三国演义》。就会舞弄扫把,院子里是鸡飞狗跳的。”

“哈哈哈,是吗?我小时候觉得要吃颗凤凰蛋,直接爬梧桐树去,”“哈哈哈,那还是你厉害,”“是呀!男子汉大丈夫一腔热血,自当为国分忧。”

“好!让我们勇往直前。”

“来,再来一杯,”“来三杯,一条龙。”

我们一见如故看着对方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欢喜……。“走,唱歌去,”“好!”

结账后我们先送三耀回去,两个醉汉扶着一个烂醉如泥,一不留神三耀竟然抱着小区一株桂花树大哭,“媳妇,我们老家的房子没啦!”

接到电话的三耀她媳妇已经走过来了,我们招呼也不打了赶紧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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