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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异乡不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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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了五四路的[青麦浪歌舞厅]屹立天台的霓虹灯牌花枝招展。光芒四耀。狂野的纹理在墙壁上攀爬。霸气的大门寂寞着一番惆怅。仿佛有美女犹抱琵琶半遮面。吸引了无数风流人物远道前来寻究竟。“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冲进来的开省拿起麦霸尽情地吼……。“哥哥我想要那红绣球呀……。”

闻讯赶来的佳丽回应的情真意切……。“九百九十九道弯还是没有尽头”沉沦下去的开省唱得伤心欲绝。“妹妹我已经赶到你后头。”

佳丽推拉得珠圆玉润非常贴心。我一边鼓掌一边和美女碰杯,又灌了几瓶啤酒,就窜酒啦,人更迷糊了。醉眼惺忪中,有个妈咪带来几个小妹推销特殊服务,我抬起头看了很久,就是觉得不对劲,灯光也化妆嘛,头靠着沙发晃了晃又接着看……。终于脱口喊出,“翠花,”我一个人直接弹了起来,靠前瞧了一下……才发现翠花两行眼泪早就流下来……。我不禁紧紧地紧紧地抱着我的发小我的翠花。我们赶过羊群采过野酸果我们满山跑,我们凑在课桌上交换午饭吃分享小秘密,打谷场上你最愿意帮我干活了。麦垛上空的月光不停地梳理我们的梦想。我们失联七年茫茫人海啊我们依旧很幸运地看到对方……。我直接拉着她跑下楼,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跑,穿过一间间商店,银行,理发店,药店……。所有的委屈,失落,无奈和那不停纠缠的阴谋,贪婪和无耻都被远远甩掉了……。我们幸福地抱在一起!抱在五一广场东边的花坛边,“是你吗?保宝哥!”

“是我,翠花,”“我不是做梦吧。”

翠花带着泪花看着我的脸庞,然后贴上粉脸轻轻地,轻轻地摩挲着……。“你是在做梦,我要让你梦想成真!”

“那你背着我吧,我独自走了很长的路。”

“来吧!哥还是你的马,”“嗯,”跨在后背的翠花没有和小时候那样喊着“驾,驾,驾。”

她哼哼着小曲。“我要跟着心爱的走过很多地方”“儿时的梦想有一个遥远的山岗,”““那里的芬芳飘到了我的闺房,”“丢落的行李在那里饱含着沧桑”……。我背着翠花大踏步地,摇摇晃晃地,深一脚浅一脚地流浪在沙登市的街上放牧着歌谣。“我要跟着心爱的走过很多远方,”“沙登市有着我前世埋下的宝藏”……。后来,街道开始冷清啦,有很多窗口心满意足地熄灯。“你饿吗?”

“不饿。”

“你的手冰凉凉的。”

“嗯,”“夜深了,我们找一个地方歇歇吧,”“嗯,”我们走进宾馆,走进很多人停泊过,纠缠过的舞台。我们重新打理成宫殿,连片到琼台。我们攀登,游览。无数的路口迷惑不了相遇的情份,值得珍惜,唯有拥抱……。“我联系过你姐要你的电话,她没有给。”

“是我不让她说的。”

“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嗯,我也想你,下雨天我会想起你扯到我头上的塑料膜。”

“我愿意听到你喊我,”“那你说现在我漂亮吗?”

“你笑起来很动人!”

“还可以更漂亮吗?。”

“再漂亮下去,就会沉鱼羞花啦,”“那你还会来欣赏吗?”

“我要抱紧你,不让你倾国倾城。”

翠花听了后身体开始发烫了,发酵了,故乡那畦油菜花有蝴蝶翩翩起舞,被误导的花香比倾盆大雨还肆无忌惮,还激情澎湃,终于四处泛滥了,终于冲垮了千里之外的游子身上的衣裳……。“保宝哥你强壮了。”

“我在等你吩咐。”

“那你把天上的云朵摘下来了吗?”

“摘下来了,云滴都是牵挂,盛满了心窝,”“嗯,那我开始绣海棠花啦,”专心致志刺绣的翠花身体起了濛濛春色,千里迢迢的候鸟懵懵懂懂地扑通着嫩叶……。“保宝山上的羊会不会乱跑呢?”

“别担心,羊认路,这是我摘的酸藤果,”“你放在窗台,我等下吃,”“是不是变天,腰有点酸,”“山脚下那三分地不要再种了,粮食够吃,”“嗯,我有点累了,睡一会儿再吃果子好吗?”

“嗯,我帮你抚抚背。”

“好,保宝哥,我把自己卖了,还可以找回来吗?”

“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我会保护你的,”“嗯,那我睡了”翠花说完就靠着我的胸膛睡着了,我给拉了一下被子,就一动不动地听着翠花轻微的打鼾声……。眼皮上下耷拉时有听到楼下的叫卖声,“现炸的油条配豆浆来买呦……。”

听着听着就断线了,醒来的时候,翠花躺在我身边巴眨巴眨地看着我。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老实交代,偷看我多久啦!”

“两个小时,”翠花脸泛红了。“很帅气的,对吧!”

“嗯,耐看。”

“还有没有看别的地方,”“看到你在山上喊,这里有很多野桃子哦!”

“哈哈哈,开天眼。”

“昨晚睡得香吧!”

“嗯,你的胳膊真粗。”

“是呀,垫了一夜,都麻了,”“来,我帮你揉一揉。”

“嗯,”翠花翻身过来,我直接把她抱到洗浴间去。“我早就洗漱好了,”翠花柔声地说,“快中午啦,”“啊,睡过头了,”“你今天要上班吗?”

“要,今天负责陪你这个大客户,”“哈哈哈,真的呀!”

翠花高兴地跳下来,又搂着我的脖子在耳朵边说,“我真高兴。”

我又看到翠花小时候穿新衣服过年的模样,风光啦背后那冬天的山。后来我们又嘻闹一番,谈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似乎可以随心所欲地上天入地。再后来发现衣服起皱了,就去车里拿了一套上来,一番打理后我们就去逛街啦……。翠花拉着我的手,吃饭的时候拉,爬坡的时候拉,坐公交车的时候拉。“保宝哥,那件连衣裙好漂亮哦!”

“翠花穿上去就是仙女下凡啦,买!”

“保宝哥,那双红色高跟鞋好美哦!”

“翠花穿上去就是美上加美,买!”

“保宝哥,那对银色耳钉太酷了””“翠花戴上去快乐再加两百分,买。”

我们随着人潮晃向一簇簇梦想成真的线条。那高楼大厦的直角——穿云斩风震响了一城威武。那浩浩荡荡的玻璃窗跃然而上横冲直撞,我们兴高采烈地拿掉设计师的羞涩。推拉开众多不羁的灵感,阳光灿烂了所有的等候,不同的口音触动了匆匆,一条弯弯的河流一直在媚笑。笑得我们心慌慌意乱乱……。我们慕名前往著名景点-五猴献桃-。是坐27路公交车过去的。摸着几分平淡的惬意,欣赏着沿途悠悠街景……。沿着石阶攀登到了顺势而建的观光台上看,远方五座山峰拔地而起,中间这座大山雄浑磅礴,山石嶙峋,松涛阵阵催迷雾。巨大的风动石居中再上,砸虚空而不坠。立云端显风流 。托石桃而仙名远扬……。观光台下的山谷层林叠嶂,有兽啸溪涧鹰击长空麋鹿三回头也。仿佛间天空古道犹在也……。看得魂飞天外遇故客,魄临五渊修正果,惊讶不已!“保宝哥哥,快看,那是猴子的嘴巴,”我沿着翠花指点的方向望去,右边那座山有一山坡突兀而出,浑圆而下后又是一道凹槽山沟,再认真看顶端山林掩盖下还有两个山洼,恰似那蛰伏的火眼金睛。“嗯,猴子有口福哦!肯定有好多三月泡可以吃,”“哈哈哈,猴子肯定爱吃哦!”

“对对对,快看上面,还有一对眼睛,”“是呀!保宝哥哥,是火眼金睛,”“是打瞌睡的火眼金睛,”“哈哈哈!晚上不老实,哈哈哈。”

“快看呀,佛光,那里有佛光!”

傍边一个小孩兴奋地嚷叫,多情的夕阳吹靓啦浓淡相宜的黄昏,山边的云彩推推搡搡羞不可言,急急忙忙躲入丛林的色彩意乱情迷。乱石堆中捉迷藏的光洞捅着好多线……。“在那里,我也看到啦,哈哈哈。”

“佛光普照佛祖保佑我们吧!”

“我儿子第一个看到,我儿子是有灵根的!”

这下子观光台热闹起来了,大家都说自己看到佛光了……。“我也看到啦!佛祖保佑我们吧!”

“佛光普照”!“!“佛法无边!”

几个年长者磕头长拜……。我拉着翠花跟着跪拜,那颗仙桃很让人向往。后来山风开始凉啦,我们就跑到一个茶楼喝茶,听服务员说观光台座落在卧龙岭,甚是好奇,问了一下周围的人,可谁都道不出什么玄机。再后来天色渐渐暗了,附近那些名胜古迹和寺庙都没有去走访就下山了。在饭店吃饭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就和翠花暂时分开。前段时间沙登市有一个穴头出国,接事的人要换供货商,就联系上我,我和他见面后商谈了很久,就一些细节我又打电话请示陈经理拍板。折腾到十一点才回酒店。“回来啦!”

开门的翠花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嗯,想我了吧,”“嗯,全身都想,”“我看看后背有没有想,有没有偷懒。”

放下手提包的我从背后抱紧翠花。“用什么香水,这样好闻!”

“这是Lamcome兰蔻,阿玉送我的,她是我的好朋友。”

“真的让人遐想翩翩,”“嗯,这是许愿精灵系列……,”“哦!许什么愿了,是不是吃了我,”“想吃了你,可舍不得!”

“咦,房里还有一股清香,”“那是海参雪莲大补汤的香味,”翠花挣脱了我跑到茶几上掀开炖罐,“成胶了,好香哦,我加了冰糖。”

“保宝哥,快来喝几口”“谢谢妹妹,我的贴心宝贝。”

我们两个人的脸庞又相互磨蹭了几下。“我去宿舍拿过来这边炖,顺便等你。”

“那你也辛苦了,也要吃一口。”

“你先吃,我要看着你吃,”我一口翠花一口我们相互喂着对方吃。轻声细语间翠花的瓜子脸更加水灵灵的,波浪般的秀发不时滑落,米黄色的灯光调戏着她那晕红的香腮。一口樱桃小嘴吐气如兰,沿着秀挺琼鼻上去——躲躲闪闪着很多妩媚,似乎就要无依无靠地远去了……。我扔下汤匙,跨过茶桌,一下子就把翠花抱了起来……。“我们去洗个澡!”

翠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嗯,我知道水的奥秘,一如水读懂虚空的奥秘。”

“那我们进去吧!”

翠花的声音有气无力……。“你说我现在值钱吗?”

“不值钱了,你丢了自己,”“那你还会像小时候一样疼我吗?”

“不疼你,我童年那段人生路就塌了,”“嗯,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曾翠花也有依靠。”

“嗯,我爱你!”

“我也爱你!”

“外面是不是起风了,”“那是电视在播放《三国演义》”“那为什么皇帝和女人是临幸,而我们有很多规矩呢?”

“皇帝是胜利者,拥有支配权。”

“哦!那我们跑吧!”

“嗯,要到了,前面就是创世纪,”“为什么这里有一条平衡的河流呢?”

“它找到了自由,”“那我们去坐船吧!”

“那不是船,是秋千,挂在月亮下面,”“好呀!我最喜欢荡秋千啦!”

“快跑过去吧,”“哈哈哈,快推呀,保宝哥哥。”

“嗯,坐稳哦,我要推啦,”“哈哈哈,好高哦!我碰到星星啦!”

“再用力点,保宝哥,”“我自由啦,哈哈哈。”

“来,保宝哥,漫步天空,我看到路啦,”“嗯,创世纪的路,”“扰痒痒的路,”“路化啦,”“我又把自己弄丢了”“你现在是山,是树,是凤凰,”“那保宝哥哥,你在哪里?”

“那河流,闪电,思想就是我”“我们相亲相爱吧!”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太阳巡天关。”

“真暖和,”“爱是伟大的”“那你抱我到床上去,我要在太阳光下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好!”

我们甜蜜地,自在地,深沉地拥抱在一起——睡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拉开厚厚的窗帘,明亮的阳光一下子又冲了过来,街上人车交织,川流不息……。我们又在阳光下抱着对方好大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穿上衣服下楼吃饭去……。“跟我去春城吧!”

我一边剥橘子一边说,“给我一段时间考虑吧!”

“没有什么可以考虑的,你这样子不行,”我是有点急了。“命运可以交织,无法改变。”

翠花放下碗筷说“我们是命运的掌舵主。”

我握住翠花的手沉声说。“改天吧!,你笑的时候很帅的。”

翠花抽回手对我调皮地笑了笑。又接着说,“你是有光的”我真的欲哭无泪,欲言又止。“遇到你,我又重获新生,”翠花说,“我觉得自信又开始萌芽。”

村里人说翠花破产了,有的说是三角债,有的说是担保出问题,原本她是在广州天河那边做生意,风光的很。村里人都很羡慕……。在这里相遇,她应该算是跑路过来的……。“我要看着你再次成长。”

“我们有着各自的使命,我现在不想离开沙登市。”

“我有点担心你,”“你已经给我爱了,很纯洁,很纯洁的爱!”

“那是不曾结束的童年,”“很有力量,我喜欢!”

翠花隐隐约约又透出女强人的战斗力。“谢谢你!我的心有了纯洁,”“那份纯洁也骄傲着我,你明白吗?”

“笑一下,保宝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考虑一下吧!我们晚上见。”

说完我们就各自去做事了。那天晚上翠花没有接我的电话,第二天早上她来高速路口送我……。“跟哥走吧!”

翠花摇摇头,我踩大油门,车呼的一下上了高速,我没有回头,无法回头。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相连,连到故乡的村庄,连到童年的时光……。那长满狗尾巴草的乡村土路上,翠花摇晃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很远就在喊,“保宝哥哥,我奥数一等奖,老师奖励我五块钱,”“翠花真厉害!”

“这是给你买的圆珠笔,”翠花开心地双手递给我,……。车窗外阳光浮游了蓝天白云。我的心空荡荡的……。回到春城第三天,翠花微信转账¥237.00,我没有点,退账后又转过来,就点了……。“妹!哥在这里安家啦,记得来!”

她回了一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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