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岩面色黑如锅底,要是仲安平这次跟他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他以后断是不会再来了!他臭着脸:“要是知道你在这里我是断断不会来这里的,你以为我想看到你?”
说完他又转过头看向仲安平,那人悠哉游哉的模样看的人实在是过分火大。陈庆岩见吕飞鸿在那里他也懒得走过去,便站在原地对仲安平说道:“你知道我要来找你?”
仲安平坐在椅子上笑着摸了摸胡子:“你不好奇我找你何事吗?”
提起这个陈庆岩就冷哼一声:“你这请帖发的实在是隐晦,就不怕我不来了吗?”仲安平笑而不语,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袖。“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
仲安平对容城缓缓跪下道:“臣等拜见九皇子。”
院子里所有人都对面朝容城跪了下去,态度十分恭谨。站在原地一脸懵逼的陈贺就显得意外的突出。陈庆岩拽了拽陈贺的裤子,陈贺才回过神一脸恍惚的跪了下去。这情况实在是让他很难接受。朝夕相处的人一朝翻身竟然变成了当朝皇子。虽然之前他的确是有些怀疑容城的身份,但是他再怎么想都不会想到容城会是当朝的九皇子。等等,九皇子的话,他怎么记得当朝的九皇子早在几年前就遇难了。没想到竟然几年后又会出现在这里,陈贺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这其中的所有弯弯绕绕在陈贺这里都并不重要。他更关心的是,这件事顾昭昭那丫头也知道吗?目前看着院子里的情况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不在线。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向容城,却发现容城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面的人表情十分的冷淡。容城坐在椅子上轻声嗤笑:“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逼我达到你的目的吧。”
想到今天的情况容城心里一阵冷笑。他正心想吕飞鸿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放他出门。结果刚一出门就被人一路带到了这里。周围高手遍布,他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因为跑不了容城所幸来这里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看到陈庆岩出现的时候容城眉眼一跳,总感觉这几个人好像在谋划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听到仲安平的话,容城表情一瞬间冷的可怕。他嗤笑着开口看着仲安平淡定无比的表情,表情也格外的冰冷。浑身都散发着冷气,若是平常人恐怕就会退让。但是仲安平却是端的一脸平静:“殿下说笑了,你的皇子身份不是我们说不是就能改变的。”
言外之意便是,九皇子的身份不是容城想要抛弃就能简单抛弃的东西。容城显然也明白这件事,他看着仲安平的眼神此时就像是含了万丈的寒冰。要是视线能杀人,恐怕仲安平现在都要被容城的视线给凌迟了。不过也正是仲安平不会被这么简单的拒绝,才让容城更觉得烦躁。“得了吧,你们真正跪的人又是谁呢。”
容城早年便对宫中的事情伤透了心,现在他好不容易又有了安身之所,现在又怎么会再去回到哪里去。“殿下此言差矣,臣等自然只跪天子。”
“呵,天子。”
听到这两个字,容城眼底闪过一丝讽意。“我现在是不过是随县河清村的一个小小容城罢了。仲大人说笑了。”
真亏中安平敢说,容城现在早就没有想要问鼎天下的野心,只想要和顾昭昭两个人隐居在这里,相伴终老。想到顾昭昭的存在,容城身上的冷气也不由的消散了些。“想必殿下应该也明白,现在宫中的情况,等宫中那位腾出手来,想必殿下之后的情况并不会好过。”
“她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容城轻飘飘的说道。他此次出手就是为了一击毙命,怎么可能还会给她留有余地。仲安平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殿下请看。”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信函,上面标红的密,让容城不由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安静跪在下面的仲安平,容城冷笑着直接撕开了信纸。上面的内容十分的简短,短短几句话却让容城面色骤变。“空康适竟然能逼皇帝改变主意?”
容城瞪着仲安平好像是在怀疑仲安平是不是为了匡他所以随意编出来这则消息。空康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力。仲安平苦笑着摇头:“殿下许久未曾干政,想来并不知道空康适手上其实还曾私下练兵。至于真实的实力早已深不可测。”
“此次更是直接惊动了他,殿下宫中安排的人若不是有卫列作保只怕也不能给你回信了。”
容城敛眉。的确现在他是很少收到清荷的消息,原来是因为宫中的情况已经如此严峻。不过空康适竟然敢私下养兵,他野心何在?空气十分凝重,仲安平也知道这则消息需要容城消化消化,刻意停了一段时间才接着说道。“殿下就算心中对宫中已经绝望,难道也要让这王朝换代吗。”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座沉重的钟声,一下一下的敲在容城的心口。让他的脸色微微泛白。陈贺听的一阵头皮发麻。他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被迫听到了宫中的秘辛。如果不是陈庆岩拉着,陈贺真想直接离开。关于这些事情,人是万万不可以有好奇心的。要不然必定麻烦缠身,以后就再也摆脱不能。而且最让陈贺烦躁的事,就是陈庆岩本来不用被牵扯其中,都是他开口提议才害的他们来到了这里。想到这里陈贺手指更是止不住抽搐。还有顾昭昭那丫头只怕对这些事情更是不愿意被牵扯其中吧。陈贺心里唯一比较放松的就是这里的人并没有顾昭昭。这也算是他心里唯一的一个慰藉。不过相比与他,陈庆岩的表情就十分的精彩了。因为他想到了仲安平送给顾昭昭的镯子。虽然说仲安平平时都是一副笑面狐狸的样子,但是他却知道仲安平不是这么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