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放着一封信。她把信拿出来放到一边,把第二层打开,里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干荷叶包,用红线捆着。红线打着死结,景玉解不开,就拿了剪刀剪开,打开了荷叶……“啊……”惊恐地尖叫声响彻倚云殿上空。殿内的宫人们听见了,纷纷放下手上做着的事,跑到了厨房去。“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跑到门口的两个宫女看着里头的景玉问道,后者看见她们,放大的瞳孔之中,闪过一抹惊慌之色,忙将食盒的盖子盖上。颤抖的手,指着灶前的柴堆道:“有、有老鼠。”
众人见她脸色惨白不说,声音还颤抖,心想这得是多大的老鼠才能把她吓成这样。小太监要进厨房抓老鼠,景玉又指着门说:“跑,跑出去了。”
他们就都去外头抓老鼠了。“景玉姐姐你没事吧?”
最后离开的小宫女关心地看着景玉问。“没事。”
她牵起嘴角摇了摇头,但脸色已经白得吓人。人多走了,景玉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景玉拿着信走进寝殿,半卧在罗汉床上看书的俪嫔见她进来了,抬起眼皮不悦地问她,“你刚才在鬼叫什么?”
景玉干咽一口,走到罗汉床变,将手中的信递了出去,“娘、娘娘还是先看看夫人写的信吧。”
神情阴郁地放下书,接过信,拆开,将信封放在小几上,看着信,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变,从震惊到难以接受,再到挣扎,最终到一脸决然。“撕拉……”俪嫔阴沉着脸将信撕成一条一条的,一边撕还一边道:“景玉,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景玉十分惊诧,她原本以为娘娘是不能接受的,却没想到饱读诗书,曾经也算得上是心地善良的娘娘为了美貌,竟然连那种东西也要吃,那可是……“娘娘,可、可不可以不要吃……”景玉鼓起勇气道。娘娘能吃得下,她却是没有办法做出来的,那简直是在作孽。“嗯?”
俪嫔尾音上扬,目光幽冷地看着景玉,后者被看得连肩膀都直不起来,“咚”地一身跪在地上。“求求娘娘了,奴不敢做,下不了手。”
俪嫔看着她撑在地上的双手道:“下不了手,那这双手也就没用了,砍掉如何?包括你老子娘还有兄弟的。”
景玉浑身颤抖,从前她因为被选中成为小姐的陪嫁丫鬟,能随小姐入宫而骄傲,她老子娘也觉得面上用光,体面得很。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这是她的不幸,小姐的贴身丫鬟中,还有比她更能干,更机灵的。她会被选中,并不是她更得小姐喜欢,也并不是她比别人强。而是因为她是家生子,老子娘还有兄弟都在云家,更好拿捏威胁罢了。“奴、奴婢这就去做。”
景玉咬着后槽牙道。俪嫔把撕碎的纸屑放在了信封上,“把这些拿出去烧了。”
“是。”
景玉起身,低着头抓起信封和上面的纸屑出了寝殿。“呕……”俪嫔一阵反胃,忙端起茶杯灌了半杯茶,脸也渐渐转白,发白的双唇张合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值得的……”《老王爷的日常生活》完结了,虽然看完了结局,但是追更人们还是意犹未尽,一直都在等着狂野书生的新作上市。有人还天天去梦友书局问,但是左等右等都没等来狂野书生的新一本大作。梦友书局也将剩下的稿费,都给捐出去了。北境边城,虽然今年下的雪比去年少了些,但这天依旧很冷。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积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宛如雪国一般。守城的兵卒,窝在城楼里烤火,时不时地走出去,在城楼上望一望。一个兵卒,从外头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道:“感觉今年没去年冷了,去年我去外头站一会儿就要冷得打摆子,今年倒没有这种感觉了。”
在烤火的兵卒看着他道:“不是今年没去年冷,而是今年咱们都穿着鸭绒袄子,所以才没那么冷了。”
“没错,我爹试穿了一下我的鸭绒袄子都舍不得脱,说穿着就不冷了。我娘到处找鸭毛,打算也自己做几件家里人穿。”
他们的鸭绒袄子是朝廷发的,外头可买不到。“也不知道是谁想到用鸭绒做袄子的,我打心底里感谢她,有了这袄子,咱们站岗也没那么遭罪了。”
“是啊,咱们都得感谢她。”
若是世人知道,这用鸭绒做袄子是冷妃说出来的,且她还有系统的话,定然又能收获一大堆感恩之心和海量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