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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碎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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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已经有些暗淡了,天色已经开始黑了下来,快到路灯亮起的时候了,街边人行道上一个女孩,身边是两个男孩儿,在说着什么“哦,这是李三月”,韶华介绍着,接着又对李三月道,“这是马小飞,我的——男朋友”“男朋友?”

李三月看着马小飞,马小飞也看着李三月“你好,我是韶华的朋友”,李三月淡淡道“你好,我是韶华的男朋友马小飞”两个男孩儿彼此打量着对方,目光是不和善的不违和感,都想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也暗自把自己和对方做个比较李三月比马小飞矮很多,肯定要仰视马小飞马小飞对自己的外表还是很自信的,自然而然的露出一丝轻蔑,心里纳闷,眼前这个穿的破破烂烂其貌不扬的小子是怎么“搭上”韶华的,心想自己不在的这一年,韶华怎么把身价放的这么低了气场上,李三月就有些颓了,没有一点能占优势的李三月回想起和韶华认识到现在,自己充其量也就算是和韶华关系很近的朋友,其他的有什么呢?看眼前这马小飞和韶华的亲密样子,是男女朋友无疑了。李三月从林思雨和花若那里,是知道韶华有个前男友的,那么今天遇见的,就应该是正主了李三月吃醋了,比吃醋更糟糕的是自惭形秽了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四个醉汉拥了过来,围在了韶华面前李三月和韶华的脑袋都嗡了一下,莫不是一个月前的事情又要重演了!许多天前被林黑骚扰劫持的一幕浮现在韶华面前,韶华有些慌了,紧紧的抓住马小飞的胳膊,如果说今天与遇见林黑那一次有什么不同,就是今天韶华身边有两个人一个醉汉完全无视李三月和马小飞的存在,从头到脚的打量着韶华,“美妞,真好看,走,哥哥请你吃饭”李三月知道自己的分量,腿有点发抖,往后退了一步马小飞踏上一步,挡在韶华面前醉汉斜眼看着马小飞,“他妈的!你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找打!”

“哥们,我们就是路过,给你们让道,你们先走”,马小飞把韶华拉到一边,摆明不想找麻烦“滚!我和美女说话呢,走,美妞,哥哥请你”“啪!”

马小飞挡开醉汉伸向韶华的手“妈的!找死!”

醉汉一拳向马小飞挥来醉汉身后的三个人已经亮出了匕首,有两个人从侧面接近韶华李三月腿有点转筋,“别过来,有话好说”“好说你妈@%#&”,一个拿刀的人向李三月刺来“哎呦!”

咣当一声,李三月躲开了匕首,却被一脚从侧面踹在膝盖上,李三月痛苦倒地韶华惊呼一声,这边马小飞撂倒了两个人,喊到“快走”,拽着韶华就跑韶华回头寻找李三月,见李三月一瘸一拐的躲闪着一个人的匕首“我没事,快走!!”

李三月对韶华喊道,顺手捡起了地上的砖头,拦住了剩下两个追赶韶华的男人韶华边跑边回头望向李三月,见李三月砸到了一个男人,然后李三月拖着伤腿向另一个方向跑去,被砸的男人恼羞成怒追了过去剩下三个男人追了过来,马小飞和韶华跑过了两个街区,其间又被围了两次,马小飞的功夫也真的可以,拿着石块、砖头和木棒做武器,带着韶华两次从围堵中冲出,那三个男人吃了点亏,没有死命去追,谁都知道遇到了硬茬子,最好色的那个男人被李三月引走了,要是他在估计不会轻易放过韶华,马小飞和韶华七拐八拐的跑进了小巷子,韶华有些跑不动了,两个人停了下来,见后面再没有人追来,才喘了口气“李三月呢,小飞,你去救他”,韶华喘着气“他应该跑了,你没事就好”韶华向周围望了望,离刚才打斗的地方已经很远了,根本看不到李三月的身影,拨打李三月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韶华只好稳了稳心神,靠在马小飞身上,稍稍能感到安全些马小飞紧紧抱着韶华,“对不起,吓到你了,我会保护你的”+++++++++++++++++++++++++++++++++++++++++++++++++++++++++++++李三月胳膊上被划了一刀,但不严重,膝盖的剧痛,让李三月几乎走不动路,刚刚逃命的时候还能勉力支撑,逃到没人的地方之后,一跤跌在地上上次从林黑和女妖手下逃生,一段日子之后,李三月才有些后怕,当时为了救韶华什么都不顾了,那场面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所以这一次再遇到事情,李三月慌了,是真的慌了,见马小飞和韶华向另一个方向跑去,李三月再也没有回头,直到跑出很远,直到再没有人追来歇了很久,李三月才撑起一根木棒,膝盖疼痛难忍,恐怕这条腿是要废了,看看余额里可怜的数字,医院是没钱去了,扫开一辆共享单车,骑在上面还能坐稳,扭动扶手上的动力圈,往家的方向驶去单车也是悬浮的,虽然有限速,但是也足够快了,甚至快过了地铁,三十分钟的地铁行程,单车二十分钟就到了自己家的楼下,望着七层楼,对于李三月来说相当于一座小山,不知用了多久,也不知道是怎么爬上来挨到自己家门口的,推开房门的时候,李三月已经有点虚脱,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李三月感觉自己的那条腿废了电话响了起来,是韶华,李三月本来不想接,但也关心韶华的安危,点开了右手腕“你怎么样了啊!”

韶华焦急的看着李三月“我没事,你到家了?”

李三月勉强坐着“嗯,我也到家了”,韶华看见李三月是在家里,放下了心,关切的问“你的伤严不严重?”

李三月没让韶华看到伤腿,勉强笑着说,“没事,就是累了,只想大睡一场,哈”“哦,还好……”韶华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歉意,还是愧疚,总之好像隔了点什么“我没事,改天聊”,李三月见韶华没事,挂断了电话,抬了抬胳膊,很长的伤口,但是不深,李三月挣扎着起来,一瘸一拐的找来绷带,简单包扎好,见血止住了,再看看自己的伤腿,还好骨头没有错位,疼痛的感觉也不像是骨折,李三月实在是撑不住了,心想这条腿就听天由命吧,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韶华抱着身子,坐在床上,她并没有让马小飞留下陪自己,韶华回忆着今天的事情,回忆着李三月,脑海里两个影子,马小飞和李三月,李三月的影子逐渐清晰,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失落感。又想起马小飞,感觉有些疏远,但还是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两个人的影子,一会儿李三月的影子更清晰些,一会儿马小飞的影子更清晰些,韶华晃了晃脑袋,不想再想下去,只想静一静,只想寻找一份安全感,真真实实的安全感+++++++++++++++++++++++++++++++++++++++++++++++++++++++++++++++++++++李三月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十点,幸好冰箱里还有些吃的,不然恐怕连下楼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人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如果真有什么意外,自己死在家里都不会有人知道。血没有流很多,膝盖的伤骨头没有错位,不用正骨,试着活动了两下,李三月才一瘸一拐爬起来,看见地上是昨天抄在手里的木棍,才想起来昨天是拄着木棍爬上七楼的,如果没有这根木棍,恐怕楼都上不来。木棍暂时成了李三月的拐杖,拄着拐杖洗了个澡,有了力气之后,好好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给膝盖喷了外伤药灰溜溜的,李三月现在的状态就是灰溜溜的+++++++++++++++++++++++++++++++++++++++++++++++++++++++++++++++++++++++生活从来都是分为白天和黑夜两个部分,虽然白天也可能遭遇不测,但相比于黑夜,白天还是明朗的多,后半夜的街区与白天的城市仿佛是两个世界,幸好在新城区,白天要比黑夜长一些明亮的卫星还是很近,在新城区人的眼中,天上那颗卫星是巨大而且明亮的,已经是零点之后,偶尔传来夜行动物的叫声两个黑影爬上一座楼房的三层,破开窗户,跳进屋内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声两个黑影翻出窗户,跳落到地面,消失在黑暗中那间屋子隔壁的一男一女被惊醒,“完了,估计出事了”“过去看看不”“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唉!还是去看看吧”一男一女各自点开自己的投影,把亮度调到合适,敲了敲隔壁独身女人的门,没人应声两个人对看了一眼,“还是等天亮再来吧”,男人道女人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好久没听说蓝衫了,现在的事没人管了”两个人知道隔壁的女人是凶多吉少了,死个把人是常有的事,两个人回屋睡觉了蓝衫很久没出现了,自从朱姐走了之后+++++++++++++++++++++++++++++++++++++++++++++++++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年下半年了,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是傍晚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好像一切都接近结尾,好似一切都将趋于安眠,正如青春,度过了最好的时候,就会感觉自己老了,一年也是如此,这一年最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自己过的好不好,在于身边的人,在韶华的记忆里,李三月只存在于那一段几个月的初相识里。“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马小飞挨着韶华,轻轻的拨弄韶华鬓边的头发,床上一片凌乱,阳光落在被子上,很温馨“哦,没什么,在想以前的事”“还在想李三月?”

马小飞问道“没有,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韶华的语气平常,因为李三月真的是她一个普通朋友“嘻,我知道你一直想着我,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马小飞已经向韶华解释了自己的消失,因为欠下了高利贷,不想连累韶华,所以马小飞选择了离开韶华原谅了马小飞,毕竟两年的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何况自己对这份感情投入了很多,在韶华心里,还没有人能替代马小飞。韶华拿给了马小飞一万元,帮助马小飞把最后的本息都还上了。马晓飞暂时没有住处,韶华默许了马小飞做了入幕之宾韶华选择了原谅马小飞,是因为马小飞对韶华说了实话,韶华能原谅马小飞的消失,但是不能原谅马小飞说谎,而马小飞很明智的选择说了实情“一会儿出去外面怎么样?”

马小飞轻轻搂着韶华问道“嗯,好啊,去哪里,正好散散心”,韶华和马小飞缠绵了这段日子,两个人和好如初,一年多前熟悉的日子又回来了“随便逛逛,在路上再想去哪里”“嗯,好”有爱情滋润的人都会发光,比如马小飞的笑容,和韶华的温柔马小飞和韶华走出屋外,天色还不错,微风不燥,阳光正好,韶华把手放在额头,遮挡阳光,好让自己能仰望这份晴朗,深深的吸了口气,“嗯啊!好清新的味道”这几天两个人一直在韶华的宿舍里,恩恩爱爱,磨合了从前的感情,韶华的心情里有从上次事件逃离的劫后幸运,有从前甜蜜和后来分开的失落,还有渐渐淡去的李三月的影子,李三月的影子在韶华脑海里偶尔闪一下,像记忆的碎片一样被丢在一边两个人牵着手,欣赏了一段街边的风景,还没有决定去哪儿,习惯性的走进地铁站地铁车厢门已经关上,车厢里马小飞挽着韶华的腰,两个人面对面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韶华感到一丝熟悉,自己背靠着车门,向马小飞身后望去,那座椅上是个中年男人,韶华想起来,第一次与李三月遇见的时候,那座椅上是个瘦弱的少年感觉到马小飞搂紧了一些,韶华收回了目光,“其实,我挺喜欢坐地铁的,人总是不多,挺好”,韶华不喜欢拥挤的感觉“那就在地下多转转,想到去哪里再上去”,马小飞满脸幸福的样子“好”两个人在地铁站里坐车,有时候也在地下逛站点,有些站点本身就是个大型商业区,不用出站就可以休闲购物逛了一个小时,马小飞亲了韶华一下,“怎么样,宝贝儿,想好去哪了吗”“嗯——我想想”,韶华转动着大眼睛“去看电影”,马小飞道“不”“去喝咖啡”“不”“去图书馆看书”韶华惊了一下,“不去图书馆,还是去喝咖啡吧”,图书馆让韶华脑海里出现一幕场景,背景音乐是一首歌,韶华本能的不想去图书馆,其他不想去的地方都无所谓了,只要不去图书馆就行马小飞想问什么,终于没有问,“好,我们去喝咖啡”第一街的咖啡屋有几间,马小飞牵着韶华寻找合适的位置,韶华看了一眼“魔笛咖啡”那几个字,对马小飞说,“这间我总来,换一间吧”马小飞看着韶华,“宝贝儿,你不想去的地方就和我说,我们去别的地方”“不,就这间吧,没事,里面我熟悉,就这家”点了两杯咖啡,两个人慢慢的品着,两年前恋爱的感觉就是这样,那个时候,两个人说着心事,马小飞说着喜欢韶华,两个人也说着未来,虽然那时候说的未来和现在大相径庭,但现在又能坐在一起,过去的感情又浮现在眼前韶华看着四周,对马小飞说“下棋吧,怎么样?”

韶华嘴角的笑,让马小飞有些看呆了,“好啊,下一盘,输的刮鼻子啊”,马小飞轻轻刮了一下韶华吹弹得破的脸颊马小飞点开自己的投影,从光雾中抓出一团,铺在桌子上,那光雾摊开来化成了一块棋牌,两个人开始布局谋篇韶华有些不适应这家的环境,可能是常来有点厌倦,幸好有棋局,韶华终于把心思放在棋局上“今天你是怎么了?”

马小飞一边下棋一边问道“没怎么啊”,韶华道“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如果你不想逛街,我们可以回去”“没什么,就是好几天没出来,心情不适应吧,嘻嘻”马小飞没有再多问,韶华是不自觉的藏了心事,马小飞却习惯了自觉地藏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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