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剑。而面前两大强敌,却是轻松应对了下来。对此时空剑主并不意外,只是微微皱眉看着靳墟的手段。这是属于他们三人的战斗,那股撕扯之力,却让他不甚喜欢。于是苏洵出了第三剑,剑意不向两个对手中任何一人,而是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脚下。可了解苏洵的都知道,他从来不会做漫无目的之事。那剑意穿云而过,瞬息流云分层,目光所及之处虽然无法捕捉痕迹,可是云海的画面,却像是一面镜子破碎了开来。穆秦川手中起卦,本早已离火神劫打向了苏洵。可是对方先做的应对却是如此,让他心头微微一动。能够作为苏洵的对手,自然也能看清楚苏洵意图。那招式其实是在这场对决之外,作用并不是为了对付他们任何一人。脚下云层之中分割的无数空间,扭曲的都是天穹上那黑洞之中的撕扯之力。大地之上,一切又归于宁静。万族并不知道苏洵为了他们出了此剑,只是疑惑为何一股力量来去匆匆。此剑过后,离火神劫已经将苏洵笼罩。这属于八卦之中一道,被穆秦川化为神劫,威力已经无须赘述。三爻之中分别为天火,地火,人火。有神荒天穹之威,厚土之力,更有着无数修行者万古以来对于火的修行。可以说,天罗掌教在其列,神子玄烈在其列。诸如孤凰凤凰之火,诸如龙族之息。自神荒有修行以来,万火归于一劫。天道圣主曾出两劫,便让清虚天武受困其中。苏洵自然也不能无视之。他用同样的手段,将劫云切割成无数分离的空间。随后无念的寒芒四射,剑意之中神秘的力量爆发出来。只要是火,便有熄灭的一日。纵然是天上最耀眼的太阳,卿紫雨也曾经和苏洵说过,终将有垂暮之时。那天火如此,地火人火也会随着岁月变迁而消散。而苏洵的剑中刺向万火的便是岁月,神劫之中无数可怕的火焰有开始旺盛,有的却又盛极而衰。这是只有苏洵才能掌握的力量,万火焚烧,被三尺无垠的空间隔绝。穆秦川眼神微凛,不知道心中是否也在感叹。而这时候,异魔皇并没有袖手旁观。他的力量顺着空间的缝隙蔓延而来,吞噬的便是无垠之境。两人的力量,其实一直以来都像是互相克制对方而生。当魔气蔓延到苏洵身边之时,那些被顺道吸纳的火焰也开始一寸寸朝着玄离山剑神逼近。苏洵对此并非无知无觉,那看不清的剑影之中,剑意早已经冰寒无比。若寒意同样有天地人之分,他这人之冰寒只有人之一道。可是世间信人定胜天者,苏洵自是头一号。他没有陆凝霜的千绝神冰,可是剑的寒芒却毫不逊色。总有吞噬和天火侵身,也被封堵在了身前。“身前一剑,便是无敌。身而为人,能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倒是让本皇有些汗颜。”
靳墟和苏洵相见三百余年前,从第一次见到苏洵的剑的时候,就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破碎的天地之中能衍生出的完美力量。其后相战十五年,他依旧每每为其惊艳。而现在,他又一次被这份惊艳所折服。折服是认可,却不是认输。穆秦川也同样如此,离火先行,他又将代表着风雷山泽四劫的卦象之劫落在苏洵的头顶。五道卦象,在破碎的空间之中被分割。而苏洵的剑也总是会流动到劫云之外。剑主杀伐,苏洵从来都不知被动为何物。昔日出现在神皇城,出现在神荒各个宗门头顶的剑字,遮蔽天穹的黑洞,也封死了穆秦川。剑写八字。一入时空,生死为疆。穆秦川来不及解读这些剑字之意,那笔画最复杂的疆字已经将他笼罩在其中。神荒最可怕的剑意纵横周身,穆秦川将天地水三卦之劫落在了自己身边。他以劫成道,以劫为兵,自然也可以将劫作为保护自己的武器。上顶苍天,脚踏大地。其间水波泛滥,流向了四方。无限的空间之中,他便将道意填充于无限。剑如鱼龙,在海啸之中翻腾。如此强大道意和力量,已经超出了神荒修士理解的范围。甚至哪怕是是众神在此,也难以望其项背。可面对苏洵,穆秦川并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够了,他再度捏诀,传说中一气化三清之术信手捏来。三位道人,演三方卦象。在那一片自己的天地内,天道楼圣主试图压制那些剑意的反噬。如此一来,两处战场分割而又相连。苏洵与穆秦川的手段互相牵引,恍惚间已经不知道过招几许。而苏洵面前,异魔皇却已经以身赴阵。那诞生于神荒的剑意和他来源混沌的吞噬之力抗衡,分不清究竟是撕裂还是融合。直到靳墟靠近苏洵三尺,手中魔气凝聚出了和苏洵手中无念剑几乎同形的黑色长兵。三百年的囚禁,没有日夜的琢磨。他终于将吞噬过的无数剑意,化成了自己的武器。“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拿来又有何意义?”
苏洵见到那黑色无念,笑得不屑一顾。可靳墟剑出惊天,只有一声饱含魔音的话回应:“所谓吞噬,便是终究所有力量要归于自己。你我为敌如此多年你看不透,反倒是你那位徒弟,似乎要比你明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