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称两个。”

顾书棠对这东西有几分兴趣，朝小贩道。“好嘞！”

小贩飞快的包了两个，递给顾书棠，“您拿好嘞，三百万冥币。”

宋婉一惊，手机瞬间都拿不稳了，“三百万，你这是金子做的？”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漏掉了两个字？冥币？宋婉转头看向其他摊位，了了几个行人，其中有人买了个大罐子，掏出付的钱还真是……冥币？她瞬间涌上心头的不是害怕，而是……这些人在恶作剧！“你们这是什么角色扮演吗？”

小贩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您说是就是吧。”

“人民币可以吗？或者，能以物换物吗？”

顾书棠没理会宋婉，兀自和小贩讨价还价。小贩纠结的皱了皱眉，“人民币也是行的，就是我们花着不太方便，那边有换冥币的，要不您去看看？”

他摊手往前指了指。顾书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那人穿着简单的休闲服，坐在一张小木桌后，桌上放着一大捆冥币。与这鬼市中所有的鬼都不一样，顾书棠一时竟有些辩不出他是人是鬼。“不用兑。”

苏泠一摆手，从背包里掏出三张冥币，递给小贩。顾书棠瞟了眼，发现一张就是一百万。好家伙。下面不会通货膨胀么？他刚这么想，小贩便小声吐出他心里的槽，“这几年通货膨胀的厉害，都是被这些大钞闹的。”

“……”顾书棠。“给你。”

苏泠回身把两个苹果递给他。顾书棠一时竟有些感动，吝啬的苏泠居然肯为他花钱？“回去记得还钱。”

苏泠紧接着叮嘱道。“……”顾书棠。感动早了。“不要忘了。”

苏泠好像非得等到他回答才放心。“好。”

顾书棠道，“回去还你三百万人民币。”

苏泠低头数着手指算了算，半垂的眸子都睁圆了，“你还想买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买！”

“财迷。”

顾书棠失笑，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吧，看到了再说。”

被落在后面无人理睬的宋婉：“……”她趁两人不注意，她回到刚才卖桃花水的小摊上，摊出一叠人民币，“给我两瓶。”

“小姐，人民币请去前面换……”小贩话没说完就被宋婉打断。“别磨磨蹭蹭的，你不能自己去换？这些钱换成冥币有多少你不会不知道吧？”

宋婉对于这些沉浸在角色扮演中的人没什么耐心。小贩想了想，倒是也成，便给了她两瓶桃花水，“滴入血兑给对方喝下，对方就会对你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宋婉点点头，匆匆揣好了瓶子，往前去追顾书棠他们。“有一段时间没生人进咱们鬼市了，还一来就是仨，真有意思。”

那卖苹果的小贩嘿嘿一笑。“可不是。”

卖桃花水的小贩颇有几分怀念，“想当年有秦天师帮忙引路的时候，咱们鬼市可是人比鬼还多的。”

……一整天繁忙的综艺拍摄过后，阮夭夭回到家，给脸做完美容，泡进了浴缸中。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上的疲惫，精油香氛的味道放松精神，阮夭夭舒服的喟叹，拿起旁边的平板电脑。习惯性点开自己的帐号，阮夭夭发现她关注的苏泠正在直播。苏泠的帐号当初还是她帮忙申请的，申请之后她还用大号关注了一下，帮忙拉动人气。这会儿，苏泠直播间显示有三百多人正在观看，阮夭夭出于好奇，也点了进去。一排弹幕飘过。“刚刚那个桃花水，真的管用？”

“我倒好奇苹果到底要怎么长出来。”

“这个夜市到底在哪里啊？看着规模挺大的样子，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刷同城直播的人表示疑惑，A市有这么个地方么？”

“里面卖的东西都好有趣，这些人还玩角色扮演，感觉特别新奇啊，我好想去！”

“想去加一！这地方不比那些脏乱差的小吃夜市好多了？那个纸狗就听得我好意动，主播什么时候过去转转？”

“男主主播好帅啊！流心水，女主播也挺漂亮的，看着像笨蛋美女啊！还挺有CP感。”

“顾公子能不帅么！没想到顾公子会出镜啊！海棠花前来报道！”

“海棠花闻声而来！报道加一！”

三百多人的弹幕，宁是刷出了三万人的效果，阮夭夭不得不设置了弹幕底部显示，才终于露出画面。顾书棠完美的侧颜猝不及防出现在屏幕上，挺直的鼻梁和精致的下颌线条，让阮夭夭不禁感叹了一句，确实帅！镜头下移，拍到前面的小摊，小贩拿着摊上的纸狗纸猫推荐。“客官，买个宠物回去吧，我们这的纸扎结实耐用，宠物听话可爱，保您赏心悦目。”

他摊上的纸扎和苏泠送阮夭夭简单的折纸不同，更为精致逼真，还原相对真实的宠物大小，一个个小猫小狗活灵活现。“喵！”

阮夭夭正捧着平板看得专注，一只黄花纹的纸猫突然动了起来，甩了甩纸尾巴，发出一声猫叫。阮夭夭一个激灵，差点把平板掉进浴缸。弹幕上也是一片震惊。“什么鬼？纸猫会动？”

“还会叫？哪个部位发声？”

“发声还好吧，塞个小型复读机在里面就好了呀，可会动是什么原理？那真的是纸做的吗？”

“或者是新生产的高科技塑料，只是像纸而已？”

“动了动了，它居然去蹭了顾公子，好可爱哦！”

“好想拥有，不用铲屎不会掉毛的宠物，还会撒娇。”

因为拍摄角度的关系，并不能清晰的呈现纸张的质感，网友们也都不相信是真的。但见识过苏泠厉害的阮夭夭却是清楚的，不禁也有点意动，她宠物毛发过敏来着，其实挺喜欢小狗小猫的……但苏泠和顾书棠却显然兴致缺缺，没多停留便往前走了。弹幕一片惋惜，都在讨论着什么时候亲自去夜市。阮夭夭留心扫了眼，短短十分钟过去，直播间人数爆张，从原来的三百多人，变成了三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