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去求求皇上?皇上现在对你比对本宫还要宠爱,想来是会网开一面的。”
谢朝莲的锦绣宫中,桑榆正坐在她的对面和她说话,桌上摆着的都是御膳房新出的精致糕点。桑榆无奈地笑了。“你以为我没有说过吗?那晚陛下和我情真意切之时,我就趁机说了,希望他能够放我的父亲离开天牢,但是陛下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三言两语敷衍了过去。”
“呵呵呵……”谢朝莲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旋即意识到自己的过分,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两声说道:“这就是皇上的套路了,本宫从前有什么事情想要求他时,他也是这样敷衍过去的。”
“那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桑榆抬眸看向谢朝莲,现在她已经把谢朝莲当成了她可以相信的人。谢朝莲思索了一会儿答道:“这事儿办起来确实很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余地。桑府是被李贺给查封的,你若是能够抓到李贺的把柄,这事也就好解决了。”
“我去找李贺的把柄?”
桑榆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连跟李贺四目相对地说话都有些困难,你还想让我找到他的把柄我威胁他?凭李贺的残忍手段,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谢朝莲轻蔑地白了她一眼,“你还真是胆小如鼠啊,李贺怎么了?李贺也是人,前段时间桑婉中毒,我不就是拿了我们家的药材换了我爹爹官复原职吗?”
“桑婉中毒了?”
桑榆有些诧异,“她中的什么毒?”
“好像是一种慢性毒,需要那味药材入药才能做出解药,那段时间李贺像是疯了一般在皇宫之中四处打探。”
“还有这事?”
“是啊,所以本宫说李贺也不是无坚不摧的。他虽然是个阉人,但也有七情六欲,不然怎么可能把你姐姐当成宝贝对待。”
提到桑婉,谢朝莲突然计上心头。“李贺那么喜欢你姐姐,你和桑婉长得又很相似,不如你去色诱李贺,或许能够成功换来那么桑家的平安。”
“我?色诱一个太监?”
桑榆连连摇头,“我打死也不要做这种事情。”
“那有什么?李贺虽然是阉人,但是生得也算是风流倜傥,你只需要哄他开心就是了,别的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岂不是很容易?”
瞧着谢朝莲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桑榆莫名有些心动……朝堂之上,代理朝政的李延正面对朝堂众人侃侃而谈,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默默注视着儿子,目光中充满了难得的慈爱。听完李延一些华而不实的发展商贾的政策之后,李贺并没有说话,但是几个前朝重臣坐不住了。他们纷纷起身,将李延的理论批评得一无是处。初出茅庐又不曾真正体察民情的李延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三言两语的辩解之后就词穷了。瞧着他窘迫的模样,在场的大臣们都有些失望。皇帝现在虽然沉溺于女色和修道之中难以自拔,但年轻时还算是足智多谋心机深沉的君主,所以才能将大玄国带到了一个黄金时期。但是眼前的太子,大玄国未来的帝王,此刻却表现得像是一个准备应对考试的书生一般局促不安。李延也察觉到了现场微妙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起来。李贺终于开口道:“太子殿下提出的建议虽然无法在百姓中间实行,但也是很有特色的想法。”
皇帝在心底无声叹息,方才太子的话已经被他听到了心里,此刻只觉得自己当初应该多生几个儿子。李延讪讪一笑道:“本太子的想法未必是正确的,你们可以多多提出自己的见解,只要最后能够解决问题就是最好的。”
几个大臣尴尬一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早朝散了之后,李延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宫的路上。他对自己方才的表现并不满意,身后的贴身侍卫跟了上来关切问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是早朝上有人惹您不开心吗?”
“没有。”
李延摇摇头,“是本太子在早朝上说错话了,那些老家伙现在肯定正在嘲笑本太子,说不定父王也……唉……”李延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莫要难过,那些老臣们都多大年纪了,他们处理政事肯定会比您更有经验。您还如此年轻就担此重任,多少会有些不足之处,但是瑕不掩瑜,那些根本掩盖不了您的光芒。”
“呵呵呵……”李延被侍卫的话逗笑了,一转眸看到正在跟大臣说话的李贺,瞬间冷了眸子。他一个小小的宦官做到今天的地位已经是十分罕见,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在朝堂之上和大臣们高谈阔论,哪里的太监能够做到这般?李延越想越生气,赶紧直接走过去挡住了李贺的去路。“厂督大人,本宫有话要与你说。”
李贺不紧不慢地和身边人相视一笑,“太子殿下但说无妨。”
李延瞧了一眼他身边那位微不足道的大臣,正色道:“厂督大人不觉得自己手中的权力太大了吗?”
太子此言一出,李贺身边的大臣脸色陡然一变,但李贺的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神情。他给了身边的大臣一个眼神,那大臣就逃也似地告辞离开了。李延不屑笑出声来,“你不要以为朝堂上的那些墙头草拥戴你你就能掀起什么风浪,李贺,这大玄国终究是我们家的。”
李贺的脸上多了几分寒意,肃杀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他上前一步直逼李延的面前,一字一句道:“太子殿下多心了,您不如将这份心思多用在朝廷政事上,也不至于引起全场嘲笑。”
“你!”
李延被气得浑身发抖,抬起一只手就要去打李贺。幸而李贺眼疾手快,将他的手死死握住强行放了下来。“太子殿下,你不会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咱家大动干戈的。”
“哼!”
李延气冲冲地甩开李贺的手,径直往钱走去。瞧着他气愤的背影,李贺只是淡淡一笑,找出手帕了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