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忆怀上岸后,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落了什么东西,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便没在意,叫了辆马车回府去了。回府后,燕忆怀刚刚走进醉湘阁,就发现燕木昭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这下,她那榆木脑袋这才想起了她落了什么,她竟是把燕木昭给忘了!“呃……那个。”
燕忆怀尴尬地挠了挠头,低着头抱歉地道,“我把你给忘了。”
燕木昭擦擦汗,哭笑不得,但还是笑面盈盈地道,“没事的。”
就在二人说话之间,一只肥胖的猫突然扑了过来,眼看着锋利的爪子就要抓到燕木昭了,燕忆怀手疾眼快,从口袋里拿出了针管,毫不留情的打在了猫的身上。“喵!”
吃了痛的猫嘶吼了一声,扑倒在了地上,只见它仰面朝天,雪白的肚子上还插着那只针管。“绒花!我的绒花!”
燕裳香也不知从哪跑了出来,只见她抱着绒花,心疼的抚摸着它的毛,但燕忆怀却发现了她眼底的阴狠。燕裳香恶狠狠的瞪着她,道,“燕忆怀,绒花只不过是只畜牲,你居然能对它下如此狠手,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
燕忆怀反驳道,“你的猫突然冒了出来,还差点抓伤兄长,我只不过是扎了它一针,但是你,不管好自己的宠物,还怪起别人来了?”
“那是证明绒花活泼好动,可绒花怎么不扑你,怎么偏偏扑他?”
燕裳香一脸鄙夷的看了燕木昭一眼,讽刺道,“燕木昭,没想到啊,连绒花都看不起你,你还有脸出醉湘阁?”
燕木昭一边打着喷嚏,一边道,“咳……燕裳香,你别太过分了。还有,让你的猫离我远点。”
“呵,过分的是你罢?”
燕裳香冷呵一声,道,“连猫这么可爱的生物也忍受不了,过分!”
燕木昭咳嗽不断,他指着燕裳香道,“你……咳咳咳。”
燕裳香说完后,便扭头看向了燕忆怀,没好气地道,“燕忆怀,你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将绒花身上的针头拔下来!”
燕忆怀不答,燕裳香又道,“燕忆怀,你愣着做甚?绒花的肚子都被你扎青了,你的心怎么如此狠毒?”
燕忆怀冷冷地道,“抱歉,我心肠狠毒,怕把你的猫给弄疼了,所以,还是请你自个动手罢。”
“燕忆怀,看来这几天是我太惯着你了,才会让你对我如此无礼。”
燕裳香冷哼一声,举起了手,发誓道,“我要让你知道,这个燕府,谁才是主!”
眼看燕裳香的袖子在空中狠狠的甩过去,燕忆怀眼疾手快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干脆速战速决,没有犹豫的扎在了她的膝盖上。燕裳香被这措不及防的一针给跌倒在地,一声尖叫出声,道,“啊!”
“啊!小姐!”
韵儿奔了上前,询问道,“小姐,你没事罢?”
燕裳香抽抽搭搭地道,“膝盖,我的膝盖……”韵儿道,“小姐,奴婢扶您起来。”
韵儿才刚扶起燕裳香,她的脚便一不小心撞到了燕裳香那个扎了针的膝盖。“啊!疼死我了!你这个该死的贱婢!”
燕裳香恼羞成怒的将韵儿踢倒在地,怒吼道,“没用的东西,给我去慎刑司领八十大板。”
八十大板?一个大男人都未必抗得下来,更何况她那么瘦小的身子。韵儿当下立刻跪地求饶,道,“啊!小姐!不要啊!”
此时,高氏才慢悠悠的来到了醉湘阁,见着韵儿跪在地上求饶和气急败坏的燕裳香,不由问道,“香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娘。”
燕裳香指着绒花那发青的肚皮道,一脸悲伤,道,“您看看,燕忆怀下手可真是狠啊,把绒花肚皮都给扎青了都。她怎么能这么狠啊,嘤嘤嘤……”“我的天哪!”
高氏故作惊讶地道,“这根针管这么大,忆怀,我知道你平日里你恨我,但是你也不能往一只畜牲身上撒气啊,可怜的绒花。”
看着她们母女俩一唱一和,燕忆怀明白了。绒花的出现并不是巧合,而是她们故意而为之,她刚刚瞧见,绒花的爪子比其他猫更加锋利,再加上燕木昭对猫过敏,想的就是让燕木昭被抓伤,或是被猫毛给折磨一番。燕忆怀冷冷地道,“高氏,燕裳香,你们别再惺惺作假了,爹可不在这里。”
燕裳香愤愤地道,“燕忆怀,你实在是太放肆了。”
燕忆怀微微一笑,道,“是呀,我有放肆的勇气。”
燕裳香道,“你实在是不可理喻!”
燕忆怀双手抱肩,冷冷一笑,反驳道,“宁和明白人打一顿架,不和糊涂虫说一句话。”
燕裳香咬牙切齿道,“燕忆怀,我现在就要把你的脖子咬断,把你的手指通通扳断。”
燕忆怀冷笑道,“常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燕忆怀!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燕府,我为贵,你为贱!你就是个贱婢,奴婢也敢对主子大呼小叫,来人啊!”
燕裳香指着燕忆怀骂道,“把这个贱人的嘴巴给我缝上!”
燕忆怀接着道,“阁下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你……”燕裳香完全怼不过她,气的全身发抖。高氏冷冷地道,“燕忆怀,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还敢这么跟香儿这样说话。”
“我有身份啊。”
燕忆怀微微一笑,道,“翁太师的孙女,言妃娘娘的侄女,五王爷的表妹,燕府的嫡女,怎么?我的身份还不够高贵吗?”
“……”高氏被怼的毫无反驳的余地,扭过头,一把举起桌子上陶瓷碗,直接将碗甩向了燕忆怀。燕忆怀见碗飞扑而来,一个翻身,用脚将碗以最快的速度还了回去。‘啪——’碗重重的砸在了高氏的手腕上。“啊!疼!”
高氏握着手腕,手腕被那么一砸,已经变得青一块紫一块了。燕忆怀拍拍手,笑道,“高氏真是金刚铁骨啊,被我这么一砸,还能动啊。”
燕裳香气愤不已,恶狠狠地道,“燕忆怀,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
燕忆怀鄙视的瞪了她一眼,“呵……也不晓得是谁,仗着自己有爹的宠爱便目中无人,把我兄长打的昏迷不醒,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又是谁害的我姨母遭人诽谤,是谁……”“停停停!”
燕裳香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了,摆手道,“我们认输了还不行吗?你什么时候长了一身嘴炮技能啊?”
燕忆怀骄傲地道,“不好意思,天生的。”
“你真是要气煞我啊啊啊!”
燕裳香气的直跺脚,心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能怼人了。此时,燕军敖正带着今天的贵宾苏少爷和骁呈哲路过醉湘阁,燕裳香看向了身后的池塘,心生一计。燕忆怀也瞥到了醉湘阁外的三个人影,当她看到跟在苏少爷身后的骁呈哲时,心道,“靠,这么快又见面了,才分开半时辰不到好不好?”
燕裳香对着燕忆怀道,“燕忆怀,我今天就要让大家知道,你是一个多么表里不如一的女人!”
燕裳香说完,便要跳下去,可这时,燕忆怀却突然冲了上去,一把将她推开,自己纵身跳了下去。‘啪——’河面溅起了层层水花。燕裳香/高氏:“……”“啊!妹妹,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是你也不能推我下河呀!”
燕忆怀用柔弱的声音大声叫着,身子拼命地在水中扑腾着,这令高氏母女十分懵逼。燕军敖闻声赶来,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三人来到醉湘阁,看到的是燕忆怀在水中挣扎着喊救命,而此刻燕裳香就站在岸上。“燕小姐!”
骁呈哲直接跳了下去,将燕忆怀救上了岸。“燕相国,这……”苏少爷很是惊讶,道,“您不是说,燕二小姐,人心善良吗?这……”“呃……”燕军敖一副尴尬的模样,支支吾吾地道,“或许,是香儿一时激动罢。”
燕裳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毫无智商的喊道,“爹,都是这个贱人!是她自找的!关女儿啥事啊?您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贱人?”
苏少爷惊叹了一声,燕军敖不是说燕裳香心地善良,为人温和吗?看来这燕军敖分明是在骗自己。“你闭嘴!”
燕军敖厉声怒斥道,“也不看看人家苏少爷在这。”
燕裳香可怜巴巴地道,“爹……”燕军敖实在听不下去了,挥手宣布道,“好了好了,今天御国府的苏少爷来咱们府上过客,你们赶紧收拾好一下,到大厅来见我。”
“好冷……好冷……啊。”
燕忆怀装着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趴在骁呈哲背上,不光是神情满分,就连嘴里都在一直强调。骁呈哲心道,“我想说她好重,可我没有这个胆子。”
来到了岸上,燕忆怀主动从骁呈哲背上爬了下来,倒在地上,不断捂着她湿哒哒的衣物故作委屈地道,“妹妹,姐姐并不想打你,你为何硬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我啊?”
“香儿,”燕军敖终是忍受不住了,只见他紧蹙眉头,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训斥道,“你一定要懂事,能别再给爹搞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