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去检查年佑的情况,把刚刚被许欣韵弄乱的仪器归位,确认年佑没有问题后,才松了口气。可她非常生气,没忍住,冲着许欣韵大吼了一句,“既然是你在乎的人,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他!”
许欣韵已经被时慕野和鹿晚拉出了病房,听到护士长的话后,她身子脱力,靠着墙滑倒在地上,任凭身边两人再怎么拉都没能拉起来。她扭头,脸贴在墙身,身子不停颤抖着,哭声不大,甚至没有眼泪,可每一个抽泣的表情,都像是一把钝刀挖在心上,疼,且鲜血淋漓。鹿晚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攥住似的发紧,难以呼吸。“起来,别在这闹,年佑感觉得到。”
时慕野拽了许欣韵的胳膊一把,可她纹丝不动。僵持了一会儿,后边传来一个声音。“是我的错,”时于尧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或许已经在这待了一会儿了,观看了整出好戏,“如果不是时欢来找我受了伤,也不会发生后边这些事,你们的朋友也不至于发疯。”
话音刚落,他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非常用力,一声巨响后,半边脸肿了起来。时于尧就这样顶着这张红肿的脸,抬头面向时慕野,“是我的错,我认,该怎么补偿,随便你提。”
语气如此冷淡,甚至能听出些无所畏惧的笑声。鹿晚看到时于尧墨黑眸子里的偏执和疯狂,她连忙把时慕野往后拉,“不管是年佑还是许欣韵,都不能再受刺激了。”
以前的鹿晚开始睚眦必报,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如今与时于尧这种真正的偏执狂、许欣韵这个精神病人相处,她必须冷静沉稳。时慕野点点头,应了声,“我知道。”
即便是在气头上,他也不至于如此不理智。可鹿晚还是觉得不妙,这气氛暗流涌动,怪异渗人。时慕野眸子微敛,磨了磨牙,身旁的空气都跟着冷了几分。“该你负责的事你一件都逃不掉,但与你无关的事,我也不会找你的茬,”他用眼神回击着时于尧挑衅似的自省,“有关时欢的账,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算。”
话音刚落,好不容易刚消停了两分钟的许欣韵,不知道又听到什么受了刺激,站起来勾着腰就朝时于尧撞过来。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几秒钟功夫,把他撞到了走廊的窗户边上。她眼眶红得像是要滴血,“是不是你害死他的?一定是你害死他的,我要你偿命,要你为了我的他偿命!”
疯起来的女人力大无穷,许欣韵掐着时于尧的喉咙,死死不放手。时于尧竟也没反抗,即便自己已经缺氧到脸色发紫,也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还手。旁边的人还没来得及劝,护士长突然大喊了一声,“年佑醒了!他睁眼了!”
时慕野和鹿晚默契地同时回头,朝病房看了一眼,又扭头看向许欣韵。她触电般抖了一下,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掐着时于尧的手更加用力,突然,身后那扇半开的窗受力整个打开,时于尧大半个身子探了出去。他顺势往后倒,拉着许欣韵的手腕用力推向自己,一阵凉风袭来,许欣韵好像突然醒了,想缩回手,却被他死死控住,又往前一拉,他突然从窗口跌了下去。“啊——”许欣韵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她吓得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