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提起时慕野的爷爷,鹿晚来了精神,好奇问到:“你时慕野的爷爷是老朋友吗?认识多久了?是生意上的关系,还是有感情纠葛?”
“啧,”鹿荷萍不悦地瞪她,“对你的长辈能不能有点礼貌?”
鹿晚笑得谄媚,“我这不是关心奶奶嘛,时慕野的爷爷看起来不好接近的样子,你俩之间的故事一定是强强相遇,比小说还精彩。”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比他更难缠?”
鹿荷萍眉心皱了起来。“我是说你比他更强!”
为了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鹿晚边说边竖了个大拇指。她把鹿荷萍哄得心情不错,或许今天本来也要想聊一聊这件事的想法。长叹了口气后,鹿荷萍说,“最开始创业的时候,和他的公司有接触,那时候他做的家具生意,用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拉拢上边的人,抹黑同行,风光了好一阵子。”
鹿晚越听越好奇,“既然家具生意做得那么好,为什么突然改行了?”
“做不下去了呗,”鹿荷萍眼神阴冷,“有人收集了他见不得光的一些证据捅了出去,他被罚了一笔巨额罚款,公司陷入低谷,这个时候又被积怨已久的同行联名排挤,一下子生存不下去了,就改了行。”
这全是鹿晚不了解的过去,她感叹道,“转行到完全不同的领域仍然能风生水起成为领头羊,看来时慕野的爷爷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鹿荷萍冷哼一声,“其中暗藏着多少污垢,只有他自己知道,大厦建得快,倒塌得也就会越迅速。”
说着,她朝鹿晚看过来,用警告的语气说,“时儒晖不是没有把柄落在知情人手上,现在是时机未到,时家随时有覆灭的可能,我不同意你和时慕野交往,就是不希望你被卷进去。”
鹿晚咬着唇,低下了头。她怎会不清楚奶奶的良苦用心,只是很多事的发展本就不受控。木已成舟,再无回头路。“奶奶,其实时慕野不止一次说过同样的话,他知道时家不干净,所以一直避而远之,从来没有参与过其中的事,不会波及到他,就更不会波及到我。”
鹿晚解释说。鹿荷萍突然问,“所以你俩真的在一起了?”
鹿晚一愣,暗叫一声糟糕,这不成不打自招了?到了这一步,真是没了回头路。她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是,我和他在一起了。”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她只是不喜欢把私事公之于众,并不代表这段关系见不得人。鹿荷萍看得出她提起时慕野时眼里的光,即便对时家有偏见,也不会真的插手干涉。只是嘱咐了一句,“美好的恋爱是好事,但千万要记住,不要陷进去,更不要被时家耽误,想想你坚持的东西,做任何决定前都要先考虑自己,那么多年的付出和努力,不能功亏一篑。”
如果苦口婆心,字字句句都是为鹿晚好。鹿晚郑重点头,“奶奶你放心,我记得自己的梦想,也在步步向它靠近,这是任何人和事都不可能改变的。”
鹿荷萍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上,“我知道我的孙女聪明独立,有自己的主意,你已经长大了,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不过记住,奶奶永远向着你,有任何需要尽管来找我。”
说到这个,鹿晚想到了什么,眼神亮了亮,“对了奶奶,上次我让你帮忙查的吉祥地产有结果了吗?”
“吉祥地产?”
鹿荷萍回忆了一下,摁下了车内的挡板,问前边开车的司机,“小五,吉祥地产有结果了吗?”
司机小五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路,车开得很稳,汇报工作的时候手里的方向盘也没摇晃一下,“回鹿总,有结果了。”
他顿了顿,在等着鹿荷萍的指示。“你说。”
“吉祥地产目前的董事长在丁祥,他有一个公开的女儿,叫丁玉,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小五言简意赅,“不过他还有个私生子,叫丁程丞,虽说是私生子,在业内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这个丁程丞没有参与公司的任何事,手里也没有股权,就靠着丁祥给的钱生活,和女儿过得是完全不一样的日子。”
不光钱不一样,身份地位更是有着悬殊的差别。丁玉结婚,丁祥恨不得把星星占摘下来给她布置婚礼现场,而丁程丞呢,除了收钱之外,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家人的关爱。也难怪他会变成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如果鹿晚真的和丁程丞交往,要承受的不光是时家的反对,恐怕还有丁程丞那边的复杂家庭。她能受得了吗?鹿晚陷入了沉思。小五车速放慢了些,在一个路口的红灯口停了下来。身后突然警铃大作,一阵急促的消防车声划破夜空。小五看了一眼后视镜,自觉地把车往前开,给消防车让了路。“那么多消防车,哪里着火了?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鹿荷萍说了一句。鹿晚看着消防车前行的方向,心口突然刺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