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景下。时慕野搂着鹿晚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他礼貌地叫了鹿荷萍一声，“奶奶。”

鹿荷萍冷着脸，“时少爷不必这么客气。”

时慕野不卑不亢，“您和我爷爷是故交，按辈分来说，我理应礼貌一点。”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鹿荷萍压着脾气，“鹿晚有很重要的东西在工作室里，不知道有没有留下来。”

不是钱财，不是金银珠宝，是一张设计手稿。纸张已经泛黄，是十二年期鹿晚第一次落笔画下的第一张服装设计图。时慕野在工作室里找了一圈，按着鹿晚给的指令认认真真翻了二十分钟，什么都没找到。一张纸在这巨大的火焰中根本没法留存，早已经成了灰烬。他在废墟中穿梭的时候，外边的两人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眼前的一片黑压压。“他找不到的，奶奶你何必要让他去。”

鹿晚失魂落魄，说出这句话都耗光了力气。鹿荷萍语气难道软了些，“愿意为你冒险，证明这个人还不赖。”

这话不太像她会说的，鹿晚也觉得惊讶，扭头看了她一眼。鹿荷萍面无表情，抱着胳膊等着时慕野出来。意料之中，他是空着手出来的，设计图真的没了。只是在废墟中绕了一圈，他身上蹭上了不少黑色的灰尘。鹿晚伸手帮他清理了一下，反被他握住双手，“没事。”

“今晚去我家，”鹿荷萍说，“鹿晚心情不好，你去陪陪他。”

不是商量，是下命令。听起来很勉强，并不太情愿，只是为了鹿晚，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