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叶妤？”

程慕仿佛是不相信，吓了眨眼睛，，一遍又一遍重复地问，特别是在开了灯以后，他更加觉得头晕目眩。叶妤直觉程慕的反常，回答时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是我！真的是我。”

“叶妤，你不是说我们不联系了吗，为什么你还会在这？”

女人语气里充满了紧张，缓慢地对程慕如实说道：“有人说你想见我，所以……我来了。”

看着程慕那一张离近在咫尺的脸，叶妤终于意识到异常之处在哪里了……程慕的体温很高，脸也很红。虽然房间的灯光是奢华的暖色调，可无论再是怎么暖色调，一个人的脸色也不可能像他红成那样。况且程慕本身肤色算是比较白，现在对比下，红得仿佛要滴血了……叶妤迟疑地问道：“程慕，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红……”而程慕不但没有回答，而是执着于一开始的问题，凑近叶妤，一字一顿地追问道：“谁让你过来的，是不是程若昭？”

感受对方滚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脸上，叶妤愣愣地点头，这么凶的程慕，她从未见过……“我知道了。”

程慕说这话时，语气突然又变为温柔，似乎刚才严厉的话并不是在对她讲一样。而在程慕说完这一句以后，即使温柔的语气是友好的，但依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叶妤还有话要说，可还没等她开口，下一刻，程慕却不由分说地将她从蜷缩的墙角里拉了起来。以为程慕是要和她好好谈话才进的客厅，叶妤就懵懂地跟着他走进了客厅。灯光更为敞亮。可没想到的是，他只是路过客厅，将她引到了阳台。“来这里做什么？程慕，你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话说一半，还没有说完整，透明的玻璃阳台门被pen关上的瞬间，叶妤才意识到她已经被对方锁在了阳台。“你做什么？开门，程慕！”

仅仅只是隔着一面剔透的玻璃门，就像是隔绝了一个世界。程慕就站在里边，他的俊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病态的红。叶妤涣散的目光里尽是震惊。今晚的程慕就像一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一样，对她孤言少语，还逼问着那些她根本听不明白的话……无论是她如何叫他，还是如何用力地拍打玻璃门，程慕站在她的对立面，恍若未闻，置之不理。昨天晚上，叶妤还在最喜欢秋天，觉得秋天的感觉最舒服，而今晚的风，在高层之上，她只觉得冷得厉害。她让程一延转告的话，是决绝了些，所以叶妤推测，程慕大抵是因为这个生气了，所以才这么对她。可程若昭所言，明明说是程慕找她是为了谈清楚，他们才会见面，但刚才程慕的问题，明显是错当成是她找他出来，而不是他找她。如今将她拒之门外，又算怎么一回事……“程慕，开门，为什么锁我在外边？你开开门好不好？”

叶妤喊得更大声：“你开开门，我们好好谈清楚，你不要把我关外面，你想好好谈，我们好好谈，好不好？”

没人比叶妤更加清楚这ＶＩＰ房的隔音效果自然是极好的，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若是不卖力叫出声来，里面的人恐怕是一点声音都听不见的！却不曾想，她不肯停止地继续敲门的意志力很快在就程慕下一步的动作后——败下阵来。程慕居然抬起手臂，“唰”的一声把落地窗帘拉上了。一瞬间，灰蒙蒙的一片窗帘布满在了叶妤的眼前，再也不见程慕的人影。“程慕！”

见此，叶妤彻彻底底地明白了。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无用的，程慕是铁了心地对她无动于衷。可是，任是她如何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夜风肆意地吹乱女人的发丝，吹得不禁让人心灰意冷。但也因此，叶妤的头脑也清醒不少，冷静下来以后，想起程慕刚才提起程若昭的名字时的神情……也许，她看到程慕那种凶狠可能不是针对她，而是……想到有这个可能，叶妤心中懊悔不已，尽管她一再小心谨慎，还是有疏忽的地方，否则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阴差阳错地中计了。恍然过后，叶妤明白过来从程若昭那条短信开始，这就是一场局。而她自己进了坏人的圈套就算了，似乎还连累到了程慕……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个人看得出来，程慕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并不是很好……室内自然是比在室外温暖很多倍，但程慕并不好过。神经上传来头疼欲裂的痛觉袭来，没有一分一秒不是在刺激着他。很热，不是那种温暖的那种热度，而是燥热的热，血液里都是热流，呼吸也是，像是发烧的那种热气，热到程慕倒是宁愿自己是那个去阳台吹冷风的人。可其实室内才是一处危险之地……绝对不可以让叶妤进来一步，否则，程慕不敢想象，难保他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客厅璀璨的灯光照射下来，尤为刺眼，让恍惚的他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是哪边。这也是他为什么原先没有开灯的原因。程慕拉上窗帘后，克制着血脉贲张的痛苦，已经没有力气走到门口去关掉大灯，而是走进昏暗卧室躺下。在刚才没有意识到有人闯入房间时，他就是一直在阳台吹冷风，试图通过吹寒风可以保持住理智，消除体内的洪荒。叶妤的到来，让他还保留住了最后的理智，于是他才将她送去阳台这个算得上清净的地方。程慕一进卧室，就不受控制地去抓自己身上的衣服，先是衣领，然后白色衬衣，最后是裤带。一切令他感觉到有束缚和燥热的东西都被他一一扯开……明明意识已经到了不清晰的地步，但程慕的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地进入到了记忆中，回忆起事发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