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刚说什么?断腿这种事是可以胡说的吗?李沐柒当机立断,行礼告退。可是旁边的阮忠骁一直在和夫子说话,自己根本插不上话。自顾自的说完告退能走吗?李沐柒还在犹豫之际。阮忠骁的话越说越重“夫子执意要我到长安,弟子不敢不从。但若日后我横死他乡,夫子莫后悔今日的决定才是。”
夫子听罢这一句,气的很了,大口喘着粗气,想让自己平复下来。这个混账,长安阮家是他的家,让他回家,怎么就是害死他了。当年阮家出了事,将他送到书院,交由我照拂。悉心教导,不想竟教的他能说出这样混账的话。前些时间,他的父亲阮家家主亲自来阳城接他。后来实在是长安有事拖不下去了,才提前回京。让他哥哥留在阳城接他回家。阮家主接的时候就闹过一次,好不容易消停了一天。今日竟这般说话。宋夫子的脸色难看,阮忠骁也不敢再激了。沉着脸不说话。一会宋夫子的情绪平复下去了对着地上的阮忠骁说道“我若管教不得你,变叫你长兄管教你。”
阮忠骁抬头对上夫子的脸问“长兄?”
夫子“你父亲走时叫你长兄留下了。”
阮忠骁愣了愣,旋即咬着牙将自己的眼泪憋回眼眶里。但是没什么用,还是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倔强的小脸盯着夫子。盯了好半会,你会压着哭腔,问“夫子,你从来都没想留下我吗?”
夫子愣了神,阮忠骁哭的模样在他脑里一遍遍的重演。亲手养大的孩子,怎么会舍得送走,不过阮家才是他的家。自己也七老八十不中用了,也照不了他了。夫子回顾神,面无表情“你是回家,留你作甚。”
阮忠骁听到后收拾了自己的脸,行礼“夫子,我想先退下了。”
一直以为自己回被挽留,一直以为他会留下自己的。他没想过留下自己自然是不会将他打发回京了。自己胡闹他没有训斥自己也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没错,估计是因为阮家来人了,他懒得管自己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李沐柒尴尬的僵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阮忠骁都走了,李沐柒才反应过来。说道“夫子我、”。李沐柒措不好词。宋夫子也没说什么,直接挥挥手让她走了。李沐柒的骑射课肯定不能上了。教习骑射的夫子按照惯例让人通知了家里,说明事情原委,让她回家休养两天。来接李沐柒的是李沐柒的母亲,母亲坐在马车上不由的埋怨,也不由的心疼。“不过两个时辰就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不知道疼吗?”
母亲的一直在李沐柒耳边说,李沐柒也不敢不耐烦。其实母亲不是这个样子的。母亲是温婉美人,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不顾形象的念叨自己吧。李沐柒的腿伤虽然出了血,但并无大碍。起码,自己也能走,虽然会疼。李沐柒坐到自己房间就撒娇让母亲留下陪自己说话。李沐柒试探的问母亲“父亲今日心情如此差劲是因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母亲将手里的粥放下,说道“也没什么不能的。你父亲迁阳城知府,陛下怕是不放心。”
李沐柒心下一惊“陛下为和不放心?”
李夫人打量了李沐柒几眼“阳城是国都长安以外最大的城池,也最富庶。陛下担心自有他的道理,君心难测。这也还有一件事,陛下派来的人好像犯事了。你父亲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处置了陛下的人,怕是会被陛下误会挑衅天颜。若是不处置,你父亲刚上任不过半月,就出现当街打死人不处置的事,又如何对得起一身官服。”
李沐柒沉默了,不能杀,杀了天家无颜面。但不杀,愧对阳城百姓。父亲今天脸色差倒真的差的货真价实。李沐柒神色变了变,差点忘了宋夫子的事“母亲今天我走之前,我们书院宋夫子的事母亲,你问过父亲了吗?”
李夫人让李沐柒将粥喝完了。回答道“已经派人送书信到长安你祖父手中了,到时候会有答案的”李沐柒三思之后还是决定将自己在宋夫子书房听到说出来“母亲,宋夫子好像和阮家有关系”。李夫人的手抖了一下,急切的问“你的刚才说什么?阮家?你说的是真的吗?”
李沐柒不知道母亲为何如此失态。难道和父亲的是有关。李沐柒赶紧说“阮家的公子应该和宋夫子关系很好。阮家公子的父亲在前几天来接他,后来虽然是走了,但将阮家长兄留下了。”
母亲听完,喝了口茶水压了压惊就让人去请父亲了。李沐柒在整理思绪。但还未整理完,父亲就来了。来了也没先问李沐柒伤怎么样。而是先问母亲“你这般急切叫我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母亲告诉父亲,阮家公子不一定是陛下派来监视你我的,很有可能是自己来的。就算我们和他是一前一后到的,也不一定。就算阮妃在受宠,阮家公子那扶不起来的模样,就算陛下要派应该也不是他。他应该只是来接阮家另一个公子的。我记得,阮夫人曾生下一子,和沐儿差不多大。阮夫人暴毙后就被送走了。李大人则是一头雾水“阮夫人不是好好的吗?”
母亲扶额“阮家的原配夫人,现在的只是顶了名头的洗脚婢。之前的阮夫人和我有数面之缘。绝对不是现在的那个。”
李大人面带犹豫“这、、、没听说阮家续弦呀”母亲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的说道“阮夫人深居简出,我和她是因为在观音庙中求子见过几面。后来阮夫人突然就暴毙了。‘阮夫人’就开始出席宴会了。我虽然发现不对,但当时也没说那么多,怕有隐情。毕竟万一是别的阮家。毕竟当时求平安符的时间差不多,那我们 生产的时间也该差不多。但阮家和沐儿并未有相差几天的孩子,我就以为错了。但现在细想来应该没错。”
李大人提出疑问“那洗脚婢?”
李夫人想了想“当时大约实在宫里,阮夫人和旁人发生了口角。阮夫人走后那人就说了一句‘洗脚婢’我还当我听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