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还面带犹豫,在考量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做。若是真的不是陛下派来的,那这件事就好解决了。李夫人看着丈夫犹犹豫豫,顿时怒上心头。将手中的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猛然站起身。直视李大人,开口便是咄咄逼人“夫君还在忧虑什么?既非龙使,按律杀之有何不可。”
李大人见爱妻动了怒,也赶紧抚慰“我心中的有成算,夫人该是相信我的。好了夫人,天寒,沐儿也大了,有下人,又不是什么重伤,回房休息吧。”
李夫人瞥了李大人一眼,直接离开了。李大人松了一口气。他这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圣贤书读的多,又和母亲接触久了。看不惯不公之事。太优秀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呀。夫人刚才的风姿倒是和母亲一模一样。李沐柒在旁边看着父亲漏出了一抹笑意,实在是大为震憾。母亲都生气走了,还笑?李大人快马到了衙门,直接一声令下。集结官吏。抓人,审案。不管真假,杀人偿命。就算是龙使也一样,若陛下真要怪罪,也无妨。身为阳城知府,必要对的起这阳城百姓。李昭不敢说自己做的有多好,但一定要无愧于心。自从李昭来了阳城以后,铁腕手段,将上任知府留下的沉疴旧疾给治理个遍。自己依圣旨,承皇恩。上要对得起陛下,下要对得起百姓。没什么好怕的。人马出动,在一处青楼里找到了当街打死人的阮忠平。莺莺燕燕吓作鸟兽散。阮忠平对上捕头丝毫不慌乱,甚至有些嚣张。阮忠平此人相貌平平,身量如女子。和阮忠骁的相貌可谓是天差地别。尤其是留恋花丛的时候更加猥琐。身上的酒气的他不可谓不下流,丝毫看不出出身名门。捕头将逮捕令展示在他面前。阮忠平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向捕头招手。“我看不清,你上前来”捕头犹豫不敢上前,李知府明令不能收受贿赂,办公要有办公的态度。不可谄媚,不可欺压。阮忠平见他久久不上前,没了耐心,也觉得自己没面子。在桌子上随手拿了件东西就扔在捕头身上。捕头身上都是酒液,酒香四溢,也狼狈之极。顿时衙门的捕快和阮忠平的人对峙起来,气氛紧张。阮忠平更是叫嚣“你知道我是谁吗?逮捕我?你是在开玩笑吗?”
捕头知道新来的知府不要惹,眼前的贵公子更不好惹。捕头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心领神会。小捕头插话说“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公子别为难小人。”
阮忠平站起来了,走到了那个小捕头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捕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的说“小、小人的名字、不、不值一提”。话音落,小捕头咽气。阮忠平的人绕到他的身后,直接一剑捅死了他。寒光泠泠的长剑上还有小捕头的血,血滴滴答答的沿着剑尖流下。阮忠平笑道“原来你叫不值一提呀”随即扫视一周“还有下一个吗?”
阮忠平的态度不可谓不嚣张。在僵持之下,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让开”。李昭终于赶到。李昭怕生变故,本想缩短时间,他去寻找人证;让捕头带着人去抓阮忠平,到时在衙门会和。谁知,衙门的一个小捕头说,那边出事了,阮忠平拒捕,旁边还带了不少护卫。李昭就快马加鞭的往青楼赶。赶到却看到对峙的局面。怕出事就赶紧挤到中央。不看还好,看了之后,李昭压不住的怒火,拔了衙门的刀就对着他,怒吼道“阮忠平”阮忠平看见了来人,心下一颤。怎么是他。阮李两家不对付,这下要怎么善后呢。阮忠平见到他拿刀对着自己十分不悦,但李家的死脑筋不能硬来。“李公子,你怎么也来了?你这是做什么?你父亲同我父亲同朝为官,这样不合适吧”李昭忍住砍死他的冲动“阮忠平,你与两起杀人案有关,现随本官会衙门受审。按照律法,杀害官员,若是反抗,格杀无论”阮忠平咬了咬后槽牙,真是不吉利,碰上了个疯子。不过他不敢表现出来“李兄呀,我怎么会杀你呢”李昭不跟他废话“你只有两个选择,一,随我受审;二,格杀无论。不论如何,这件事我一定会上报朝廷。”
李昭见他不说话,但身边的人慢慢拔出了剑。不由得紧张,这混账带了不少人。不能硬拼。虽然心里想的是这,但面上并不露怯。慢慢的,李昭将对着他的刀放下,紧紧的握在手里。“阮忠平,你想好、”李昭的话还没说完,阮忠平就直接在训斥自己人“干什么,见手里的剑都收回去。”
随后拉起李昭的手,亲昵的说“李兄呀,借一步说话”。李昭恶心的不行,将他手甩开。阮忠平带着李昭来到里间“李兄呀,你有所不知。小弟是奉陛下的密旨来做事的,这些都是权宜之计。都是做戏,你不能误了陛下的事呀。”
李昭阴沉的盯着他,一言不发,他倒要看看他还能胡说什么。阮忠平看着他的样子。脸上堆笑“我知道你爱民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他们一大笔银子。李兄,难道你真的要等我回禀了陛下吗?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的地方,要是知道,我一定会换一个对策的。”
“李兄呀,如果那人都不计较了,你还揪着我不放。误了事,就不好了”。李昭叹了口气“既是陛下的事,我自不敢耽误。但是我出来任职不过几日。发生如此大事,还不了了之实在说不过去。”
阮忠平不笑了“那你要如何?”
李昭思虑了一番,倒了一杯茶,喝下。“若是今天不了了之,我无法在阳城立足。你随我去半个时辰,走个过场。”
阮忠平停顿了一下冷笑道“希望大人明理。若是出了事,陛下震怒,就是我姐姐阮妃都不一定能化去陛下的雷霆之怒。”
沉默片刻,两人都不曾退一步。阮忠骁看着李昭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没办法。“好,只有半个小时。”
阮忠平直接将桌子上的东西直接都掀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