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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您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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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才农历七月,闻风而动的商户已经开始为中秋炒作,提前售卖月饼。齐宣送来的八宝攒盒有两层,上层是包装精致的月饼,下层是一些松软的糕饼。这个八宝攒盒,少说也要几两银子。“看起来很甜腻。”

沈清宁更喜欢吃麻辣鲜香的小零食,例如冷吃兔,柠檬凤爪,比糕饼更得她的欢心。在大齐,沈清宁还未曾见过有卖柠檬的,所以她的柠檬凤爪迟迟没有吃到。“小姐,那您喜欢咸味的还是辣味的?奴婢会做葱香酥饼。”

丽娘很喜欢做点心,然而她在村里跟着的大娘厨艺有限,只会做两三样喜饼。葱香酥饼是丽娘自己研究出来的,至于市面上卖的豆沙酥,杏仁条,她还没有尝试过。“咱们路上条件有限制,只能这样了。”

之前在客栈住宿,主仆几人的饭食糊弄了事,现下有丽娘主厨,沈清宁的伙食提升一个档次。等到京城,或赁或买新宅院,沈清宁一定要改造宽敞明亮的大厨房,并且支持丽娘捣鼓新品种。“小姐,奴婢可能会浪费食材。”

丽娘学做葱油酥饼,浪费了不少大葱。之前她住在乡下,家家户户有大菜园子,葱不值钱,不过她知道,进京后,连柴火都得花银子买,能省则省。“有些银子可以省下来,有些则不能,尤其对吃上,你家小姐很执着。”

沈清宁厨艺差,不妨碍她有灵敏的舌头和对美食的热爱。沈清宁正在和丽娘闲聊,灌输丽娘孜孜不倦创新的理念,玉屏回禀,佟德送消息来了。“我这就过去。”

沈清宁唉声叹气,消极怠工。其实,三皇子的毒早就应该解了,为不让三皇子在过三岔路口之前卸磨杀驴,沈清宁一直拖着。拖着的坏处是,每晚她都要和三皇子见面,为其按摩刮痧等。做苦力也没有好处不说,还要被误会,沈清宁认为自己很惨。做了心里建设几分钟,沈清宁认命地带着医药箱进入房内,佟德在门口把守。走廊尽头,客栈一个不起眼的伙计目睹一切,和早已等候在楼下的齐宣禀报。“公子,如您所见,那位小姐又到隔壁去了。”

伙计不明白几个人的关系,用怜悯的眼神看齐宣,眼前这位公子花银子找他当眼线,八成是被绿了啊!“叫水了吗?”

齐宣抬眼望去,发觉三皇子那间房的油灯明亮了些,窗边隐约有人影晃动。“这个不晓得,人刚进去。”

伙计收了银子,同情地道,“公子,您是个好人,天涯何处无芳草。”

那位小姐带着个小箱子进门,里面肯定装了隐秘的情趣物件。天一黑,二人幽会,孤男寡女,发生什么还用得着他说?房内,洛云斓趴在小榻上,浑身上下扎满银针。就算是皇城内的太医,他都不可尽信,不知为何,被沈清宁扎针,仿佛有踏实之感。至少最近他趋于平静,不再有随时迸发而出的灼热感。“沈二小姐,京城不比衢州,寸土寸金,你进京城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先买一处小院安顿,若是价钱太贵,就赁一间住。”

沈家在京城里没有人脉,沈清宁举目无亲。若是可以,她想买一处大点的宅院,这样姐夫章泽平进京赶考,夫妻俩可以在她的院落落脚。明年三月三是三年一度的科考,大齐各地的举人集聚京城,以至于院子比以前更难找,并且价钱翻倍。章家没有家底,大姐的嫁妆花得所剩无几,到京城也只能找一处偏僻的小院了。书生最势利眼,见人穷酸,都不与之结交。“京城分为内城和外城。”

在内城以里,还有皇城。三皇子府在皇城,挨着内城。内城多为京城里的高门,兴旺数代,普通人挤不进去的圈子。外城分为东西南北四处,东贵西富,东边住着官宦人家,西边则聚集大齐的富贵商户,南边有几家闻名大齐的书院,而往北走,则住着平头百姓。三皇子有意说一些京城的风土人情,沈清宁听得认真,如果条件允许,她还是想在内城买一处小院。“我看京城游记上说,内城也有没落的人家,愿意把家中宅院一分为二赁出去,以此来贴补家中开销。”

三进的宅院,从中间的花园分开修造院墙,堵死后,两家各不打扰。只不过这样的院子,并不能在官府售卖上档子,只能用赁住的形势。“不过,我有一个疑问。”

沈清宁不理解,住在内城的世家已经没落到这个地步,为何不把宅院变卖搬离,至少能换来大笔银子衣食无忧。留在内城靠赁院子度日,也是糟人耻笑。“祖宗留下的产业,哪里是说变卖就变卖的。”

既然是世家,规矩礼教观念极重。进入内城,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一旦被踢出圈外,再想回来难比登天。洛云斓为沈清宁解惑,在京城,无论是赁屋子还是买田地,都会习惯地找中人,付出一定的银钱,可以保证买卖更加稳妥。沈清宁明白,中人大概和现代的中介差不多,有时候也提供担保。初入京城,找一个口碑良好的中人很重要,可以合理避雷,少踩很多坑。京城内城夜里宵禁,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巡逻,若是沈清宁主仆住在内城,的确可以减少很多麻烦。沈清宁明白这个道理,她差的是内城的宅院吗,她差的银子啊!这么看,从齐宣那赚来的银子,只够她在城北偏僻处,买三间不算新的屋子。沈清宁倒不是看不起外城的百姓,而她做郎中,为赚钱还得在高门富户中开展生意,住在一处偏远的小角落,她的医术也显得没有说服力。再者说,百姓人家家家户户挨着,只隔着篱笆墙,自家说话,隔壁听得一清二楚,没有秘密可言。沈清宁不想遭人议论,尽可能的规避麻烦,她在选择宅院上,不得不花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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