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斓,本座知晓你一直在暗中查找慧可的下落,试图为莫尚书洗刷冤屈,既如此,不如你我二人做个交易如何?”
拓跋明月估量,洛云斓身边有暗卫保护,两方旗鼓相当,很难不费力把沈清宁带走,倒不如暗地里做个交易,拓跋明月愿意用慧可换走沈清宁。对于自己提出的交易,拓跋明月非常自信,认为三皇子不可能拒绝这个诱惑。房内,沈清宁睁开眼,深感晦气。对于拓跋明月这等人,除不掉弄不死,只能远离。好不容易到了大齐京城,沈清宁以为自己足够安全,谁料瘟神还是隔三差五地出现。以往在闺房中,沈清宁不敢有动作,并非全然为自己,拓跋明月就是个疯子,她担心牵连爹娘小弟和府上下人。今晚,沈清宁与三皇子同一屋檐下,疯子还是出现了。拓跋明月提出来的交易,别说是三皇子,连她自己都很心动,但用她换慧可,沈清宁不愿意!在上位者眼中,利益远比女人更重要,拓跋明月所谓的喜欢,就把她当成一个有趣的物件,阿猫阿狗,任何有趣的东西都可以取代她。对于三皇子来说,损失掉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换来异族首领的私生子,还可为莫尚书洗刷冤屈,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几乎可以料想到结局,沈清宁冷静思考,她逃脱只能躲避到医药空间里,但是接下来面临的还是逃不掉的赐婚。“没兴趣。”
沈清宁正在琢磨逃跑的路线,只听洛云斓那很快给出答案。“不够?”
拓跋明月冷笑,看来这个大齐三皇子的胃口很大,一个慧可远不满足,为得到沈清宁,他可以加筹码。“加许易的人头。”
许侍郎家的公子没有入土为安,缺的就是这一颗人头。拓跋明月在人头上做了文章,玩腻歪了,不介意给许家送回去。洛云斓狠狠皱眉,不为所动。“再加上拓跋珍珠和十万两银子如何?”
他的亲妹妹拓跋珍珠是个火辣美人,再加上一大笔钱财,拓跋明月不信洛云斓不动心!“就算你把异族都搭进来,也换不走沈清宁。”
提交易两个字,本身就在侮辱沈清宁,她是自由的,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应该得到尊重。洛云斓神色越发冷淡,他两指的缝隙夹着铜钱,灌入内力直奔拓跋明月而去。铜钱带着劲风呼啸而至,拓跋明月赶忙侧身狼狈闪躲,下雨天,对于眼盲的他来说有所干扰,不如平日里身形利落。“洛云斓,你疯了?”
拓跋明月感到不可思议,金钱,美人和利益,洛云斓一个都不要,既然这么淡薄名利就别做三皇子争抢皇位,不如隐居避世到深山种田!“不是什么都可用来交易,你会把你的心掏出来做交换吗?”
洛云斓身上有伤,原本他不打算动手,却终究没忍住,一连串连续对拓跋明月扔铜钱。拓跋明月的手下窜出抵挡,与洛云斓的暗卫打在一处。短兵相接,雨声很好地掩盖了一切。“你当我傻,把心掏出来人能活着吗?”
金钱美人利益乃至江山都是给活人的,尸体不配拥有。“沈清宁就是本皇子的心,你让本皇子把心掏出来交易,还说你不傻?”
洛云斓嘲讽拓跋明月,拓跋明月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道:“洛云斓,你装什么情圣?有朝一日,本座抓到你和沈清宁,二选一只能活一人,看你如何选择!”
手下逐渐不敌,拓跋明月狼狈撤离,这一趟不仅损失了人手,也没尝到甜头。临走之前,拓跋明月泄愤地扔到小院一个包裹。“二选一,当然是她。”
洛云斓的声音很轻,这个问题他现在就可给出答案。“主上,拓跋明月扔的包裹里是一颗人头。”
手下提溜着个脑袋,面色纠结,都说这个拓跋明月是个变态,果不其然,砍下许易的人头就罢了,还在上面作画春宫,他没记错的话,许易也死了有几日了,人头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估计也是用冰块保存的。“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京城里除了许家外,哪户人家大量采买冰块,先不要声张。”
异族在京城的据点隐蔽,说不定有出城的密道,不怕拓跋明月狡兔三窟,只要把密道堵死,守株待兔也会有大收获。“那…许易的人头怎么办?”
手下拎着春宫的人头,只感觉自己都跟着不正常了。“扔回许府。”
倒不是洛云斓突发善心,他没必要与死人计较,何况物归原主,这入殓的活儿,也只有沈清宁敢接手。雨水冲刷小院的血迹,一切趋于平静。洛云斓伤口渗血,他只简单包扎了一下,来看沈清宁。见沈清宁还在安睡,洛云斓熄灭了油灯,只留下蜡烛照明。等人一走,沈清宁轻松下来,她几乎不相信三皇子的话是真的,不相信自己很重要。不管如何,对于交易他持否定态度,沈清宁的确有被取悦到,因为换位思考,她若是三皇子,肯定毫不犹豫换了,搞事业不香吗,只要稳坐高位,何愁没有美人相伴!两相对比,沈清宁越发清晰的认识到,三皇子有慈悲之心,而她注定是个见钱眼开的俗人啊。没有拓跋明月打扰,有三皇子充当门神,这下沈清宁的内心越发安稳,沉沉地睡过去。与此同时,徐冯薛白四家彻夜未眠,如洛云斓所料那般,二皇子得到消息后连夜把许侍郎从大理寺保出来,又派人去其余几家说和。其中,徐平位高权利大,二皇子带着许侍郎备礼,亲自登门拜访。听说许侍郎来了,徐平下意识地吩咐家丁把人打出门去,得知二皇子同行后,徐平强压下怒火,把人请到书房中议事。许侍郎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一点不重要,真正让徐平忌惮的是洛云亭,若是忤逆这位祖宗恰好祖宗又登位了,绝对先拿他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