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村附近有一处大河。河水里,一样检测出超多的杂质。“河里的鱼,重金属含量超标,最好不要吃。”
这些杂质,靠人体本身无法代谢。日积月累下,会造成不可逆的危害。“清宁,听村人说,附近的山上有一处温泉。”
山里多有虫蛇之物,平日里村人鲜少进山。既然夫妻俩来了,少不得要去享受下。“我想把温泉挪动到空间,不知道行不行。”
如果空间里有,随时泡温泉更加惬意。夏秋之间,山里遍地野果,杂草有一人多高。沈清宁带着雄黄的药包,与洛云斓进山。等到半山腰处,有天然形成的洞穴。温泉水,就隐藏在山洞之中。四周,被白色的雾气包围,又潮又湿。四周无人,沈清宁简单整理下,从空间里拿出桌椅板凳。夫妻俩支起大伞,摆放果盘,糕饼和卤的鸭货酒水,边吃边聊。感受到体内的燥热,洛云斓脱下衣衫,露出精壮的上身。他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沈清宁咽了咽口水,馋了。“清宁,可对为夫的身段满意?”
四处无人,洛云斓放得很开。他把沈清宁拦腰抱起,夫妻俩下水打闹。水温很热,有温泉水冲刷身子,感觉浑身舒爽。夫妻俩在水中相拥,情到深处不可自拔。沈清宁试了几次,只能带走部分温泉水,却带不走整个温泉。等天色漆黑以后,夫妻俩这才下山,意犹未尽。找到症结后,温水村村长把汉子们叫到一处。以后每隔几日,村人轮流去几里地外运水。与此同时,家家户户弄出水窖来囤雨水,解决平日的吃水问题。结石不算太严重的,统一用汤药碎石。如红脸汉子这种,沈清宁选择用无创的手术。空间激光碎石,再排出体外,效果立竿见影。在温水村小住两日,夫妻俩日日去山里的温泉。山中有山鸡野兔,空间里还有各种存货,沈清宁甚至不想走了。想到回京以后被困在宫中,她只想为自己找乐子。“被困宫中的是为夫,你还是自由的。”
洛云斓迫于无奈处理政务,沈清宁没必要一直在宫内。当初二人说过,坐上这至高无上之位,只为活得舒心,而不是被束缚。“熬着吧,等儿子长大就好了。”
沈清宁安慰一句,洛云斓面色更苦。这个过程,似乎很漫长。只希望两个儿子争气一些,别让夫妻俩等太久。离开温水村后,车队一行人前往京城。临近午时,路边坐着个书生。“老爷,夫人,那书生说是要进京,想与咱们同行。”
一路上,时不时有走亲访友的人选择跟随商队出行。给的银子不多,又可以保证安全。对于走货之人,也是一笔收入。佟德不好擅自做主,回禀道。“上京的书生?”
沈清宁不疑有他,当即爽快地答应了。到夜晚露宿,书生自己带着干粮,几乎不与一行人交流。“这个龚书生话少,几乎一言不发。”
龚书生带着个小书童,主仆俩都是一个状态。“属下总感觉这二人像是逃难的。”
晚上车队烤鱼,佟德好心送鱼过去,主仆俩很是警惕。龚书生摆摆手,礼貌谢绝。佟德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很是尴尬。“这年头,做好人也不容易啊。”
自从佟德发觉有古怪后,古怪的事真来了。白日日,有人跟踪车队。“那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练家子,更像是山匪。”
一群乌合之众,佟德没有特别关注。谁料,当晚就发生了变故。因为赶路,一行人没有进城,而是选择宿在官道旁。入夜时分,白日跟着他们那伙人手里拎着砍刀,二十几人包围车队。“打劫的?”
佟德翻动火堆上的烤鱼,懒得给他们一个眼神。“老子奉劝你少管闲事,把姓龚的交出来!”
汉子凶神恶煞,啐了一口骂道,“那厮给自己找个靠山,就以为能平安进京了?”
“你们是何人?”
佟德只感觉不同寻常。“少多管闲事,把人交出来!”
如若反抗,今儿他们就要动手了,到时候被连累没命,别怪他们没有提醒。“胡二,你就算把我抓回去,也会有别人进京发声!”
龚淮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冷着脸道。“要说你们这些穷酸书生,胆子真大。”
那些人,多半接受了补偿。只有龚淮偷偷摸摸地想要进京告御状。“你也不想想,我家主子会让你活到进京的时候?”
胡二冷笑道。一个迂腐书生,哪怕进京了,也见不到皇上。想要告御状,连内城都进不去。沿途,他家主子设置重重关卡,就不信龚淮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飞出去。“人在做,天在看。”
龚淮深吸一口气,就算他没了,还有千千万万的读书人。有人选择被收买,相信总有愿意发声之人。“科举舞弊,从根子上就烂掉了,那些靠着银子上位的,如何能成为大齐栋梁?”
或许过不去今晚,龚淮索性畅所欲言道。“这与你一个穷酸有什么关系?”
做官靠的不仅仅是学识,还有人脉。不然,南边哪来那么多的世家大族,靠的是传承。科举不公又如何。这世道,有什么是真正公平的?“所以,龚书生是想进京告状?”
沈清宁在马车上,听得真切。“关你屁事?”
胡二的主子只要求杀龚淮,却没要求别的。毕竟造成杀戮,会惊动当地的官府。“夫人,此乃龚某的私事。”
龚淮给沈清宁鞠躬,他不想牵连无辜。今晚胡二带着一群人来,目的已经很明确了。活着进京的希望渺茫,今晚凶多吉少。“科举舞弊,可不是你的私事啊。”
沈清宁看向洛云斓,露出一抹同情的眼神。难怪说治国难,手底下这些官员,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科举舞弊,大齐的科举都不再公平,那寒门学子寒窗苦读,却没有改变命运的机会。此举,造成的后果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