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呵呵笑,“站在他那个位置,也不算做错,毕竟,人家忍辱负重甘戴绿帽,也算付出,应该有些收获。”
说着,老白喝口酒,又猛地拍桌子:“但他妈的搞我就太不地道了,你老婆被人睡,你找睡你老婆的人去,你背地里搞我是日你先人了。”
老白怒发冲冠,气的不轻,“以前我还觉得他私底下人不错,好多次上头要干掉他我都拦住了,现在来看,狗日的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狗。”
如此我能怎么说,只能默默点头。老白端酒杯:“喝。”
喝完酒,老白道:“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觉得咱俩关系咋样?”
这话问的,老白和我共事六年,是我上司,亦是我朋友,六年里一起攻克了多少个项目,吃过多少顿饭,洗过多少次脚,我儿子周岁他女儿满月,我们都是互相送礼的,关系当然非同一般。当下回:“咱们两个还用说,要不是孩子小,我还真就跟你做儿女亲家。”
“哈哈哈~”老白爆出一串笑,而后拍我肩膀,正色道:“我要你帮我干掉陈朝,你愿不愿意。”
干掉?我愣了,“要杀他?”
老白点头,一脸阴狠,“敢不敢?”
我犹豫了下,心有点慌,当下回:“老大,你要是气不过,我可以替你把他揍一顿,让他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这个我能做到,但你要说杀人……实话说,兄弟我还没活够。”
“哈哈哈哈……”老白又爆出一串笑,猛拍我肩膀,“好,好,好兄弟,你这么回答我就满意了。”
末了道:“杀肯定是不能杀,不过是被挤掉职位,又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刚才开玩笑的。”
开玩笑,这弯拐的,吓我一跳。老白又道:“杀是不会杀他,但我也不会要他好过,技术课长那个位子,一年到头轻轻松松上百万,再加上厂里分红,一年三四百万都是有的,就这样被他夺了去,我肯定不甘心。”
我点头,“这倒是,换了任何人都不会甘心。”
“接下来讲的,和你有关,也对你有利。”
老白笑道:“我计划好了,我准备自己开个涂料公司,专门给恩佐供应油水。”
这我就愣了,蒙查查地看老白。涂料公司那不是说开就能开的,那得有很精湛的化工相关知识才行,还得购买大量高新设备,还得租厂房请员工,没有几百个大不溜可搞不定。莫非老白这几年赚了很多钱?见我纳闷,老白呵呵笑,主动解惑:“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就租个办公室,开个空壳公司,从其他公司把油水买过来,再卖给恩佐。”
“那不就是代理了。”
我松口气,也跟着笑,“我还以为老大准备投资几百万大干一场。”
“都什么年代了,我才没那么傻。”
老白说着拍我肩膀:“我开涂料厂卖油水,技术这块就全靠你了。”
言下之意,他是想通过我帮他把油水卖进来,这操作很正常。我们厂之前的油水购买,表面上看是买的武藏阿克苏等知名大品牌,实际上全是代理,我们和生产厂家不对接,通过中间代理商买进,出现品质问题生产厂也会过来帮忙解决。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代理商和我们总经理关系好。涂料厂之间也是竞争的,为了能卖出更多产品,他们往往要给生产厂总经理大份额的回扣。这回扣每家都给,那到底用谁家的?这就看谁家的业务和生产厂关系更硬了。这种现象很普遍,是社会特色,遍布任何行业。只是,能决定到底用谁家的油水是总经理的权利,我一个小小技术主管,顶多是帮忙打打样,能有什么本事?老白笑道:“你还不懂,以后这个厂总经理说了不算,等新老板收购恩佐,大老金肯定得滚蛋,新老板会用自己的人来管,这里面就有文章可以操作。你想啊,大老金走了,新来的总经理还不熟悉厂内业务,油水这块不就是部门老大说了算?”
“可我也不是部门老大呀。”
“谁说不是?”
老白嘿嘿笑:“只要你想,你就是。”
我心一下子悬起,“怎么说?”
“大老金要我离职,我同意了,但有条件,要我走可以,但接我位的人必须由我说了算,否则我就把他以往所有的丑事都爆出来。”
“哈?”
“哼,陈朝能要挟他,我怎么就不能要挟?”
老白愤愤不平,“我一走,至少损失上千万,他不得想办法给我补回来?”
又道:“我开这个涂料厂,大老金也有股份,有钱大家一起赚。”
听到这里我已经全部明白,老白不甘心辞职,所以自己做代理,低价买进高价卖出,继续从恩佐身上撸钱。想通这些,我忽然来了兴趣,当即道:“好,我要做了技术课长,肯定优先考虑老大你,但陈朝今晚还说,他做正科长我做副科长,他负责对外业务我负责内部技术。”
“去他娘的蛋!”
老白恨恨地骂,“他咋不说他当老板?还想的美,他负责对外业务,意思是以后收回扣归他下苦出力归你。”
我点头,“他是这意思。”
“滚他娘的蛋。”
老白大手一挥,“别听他的,你是正的他是副的,我跟大老金说好了的。”
还有这种操作。我登时欣喜,端酒杯:“多余的话就不说了。”
说完一口干。老白呵呵笑,“把心放回肚子,今晚找你来,就是通知你,以后放开手脚好好干,干好了整个恩佐都有可能变成你的。”
这话就过了,我摆手:“不用整个,当个技术课长我就很高兴了,喝酒喝酒。”
实话实说,老白确实给我了个好消息,事情要真按老白说的那样发展,以后我做课长他卖油水,每个月不多说,我最少捞十万。月入十万,我瞬间就成了人生赢家,能过上自己理想中的幸福生活。如果能月入十万,苏晴走就走了,随她去哪,我有钱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心情高兴,就和老白多碰几杯,再说些陈朝的不是,老白一直骂他,说他不是男人,出卖自己老婆为自己谋福利。我想起陈朝昨晚说的,道:“其实陈朝也没做错,如果真的是他老婆水性杨花,他用他老婆赚钱也没错。”
老白点头,“是的,仔细想想其实他也对,戴个绿帽还不做声,这事一般男人可干不来。”
如此说,我有些脸红,苏晴给我戴绿帽,我还不一样忍着不做声。也不对,我不做声,不代表我不反抗。想到苏晴又想到冯素梅,我就奇了怪的,“你说冯素梅,真的有那么浪吗?”
老白鼻子一声哼,“怎么?真的假的,你还想扯一火?”
说着笑,“也好,反正陈朝不计较,不如你也去给他戴个帽子。”
这话敏感,我连忙摆手,“别胡说,对了老大,看你那聊天记录,冯素梅似乎对你有意思。”
老白一愣,猛地惊喜,“说的是啊。”
而后咬牙冷笑,“狗日的陈朝,背后对我使阴招,好,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你不义,老子也把你老婆搞一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