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订的?如此说,是指黄斌背后还有老板,他只是个被推出来干活的。想也知道,拆迁这么大的盘子,不可能是简简单单几个混子就能捂完的,所以这话我跟黄斌说了白说。当下举杯,“喝酒喝酒。”
一顿饭吃完,收了十几张名片,个个都是哥长哥短,明明是一帮社会人,搞得跟高端白领聚会似的。吃完饭散场,其他人前面走,黄斌拉着我在后,说些以后到广东玩好好招待他的屁话,一出包厢们,黄斌猛一刹车,脸上瞬间清醒,堆笑,“张总好。”
外边走廊内侧,站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胖子,个儿不高,人也不猛,面上表情却是阴沉,小声说黄斌:“干甚呢?”
黄斌陪笑:“拆迁开始,带弟兄们来喝一杯。”
眼镜就闷哼:“新来的郭总在里面,叫小声些。”
黄斌立即呵斥那些出去的人,“都小声。”
走廊瞬间寂静。我不禁赞,黄斌还是玩的好,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派头就好了。正要走,斜对面包厢门开,出来两三个四十多的儒雅男子,最前的一个似乎喝醉,走路摇晃,旁边两个中年男都争相去扶。按我想,中间那个起码是个总经理,两边都是课长。思想间觉得眼熟,都快拐弯了,回个头。好巧,前面那个人也回头。我去,还真是熟人,侯美玲的心上人,郭老师。这这这事儿闹得。我连忙回头,大步走,那黄斌还惊讶,我已经招手笑:“郭老师!”
他也认出我,面上醉态立时不见,微笑着伸手,“小刘,你怎么来这了?”
嘿,叫我小刘。“这是我老家,我回来探亲。”
说话间看两边,那些人都笑眯眯地看我,仿佛我是刚出阁的小姑娘,全部流露出一股爱慕意味。“哦,吃饭了吗?”
郭老师和蔼地问,手指包厢,“没吃吃点。”
旁边立即有人拉我,“小刘来来,吃点吃点。”
我笑,“不吃了,刚吃过,跟我这几个……”一下子我不知道怎么说,说兄弟,显然场合不对,说同事?朋友?那不能乱说,看郭老师这架势,肯定管着一个大集团,手下不知多少想拍马的,我乱说,给郭老师带来麻烦怎么办?我没说,黄斌几个立即笑着退,跑的比兔子还快。郭老师伸手,搭住我的肩,“你还回广东吗?”
“回,过两天就走。”
郭老师就扭头,“小赵?”
后面立即上来一个黑西装小妹。郭老师指着我:“回去之前来找我一下,有些东西你给我带回去。”
我说好,连连点头。郭老师对小妹:“你安排。”
郭老师说完继续往厕所去,小妹子则拿出手机,甜甜道:“我加你微信,郭总一有空我就通知你。”
这么说我就不爽:“那你要提前约,他有空我未必有。”
说话间略微有些趾高气昂,旁边人听傻眼。连苏晴都在后面拉我。妹子尴尬,还是跟我加了,又留了电话,“那我到时候提前通知您。”
嘿,这回连称呼都变了。我收了手机走,后面还有个眼镜追我,“小刘请留步。”
说话间给我名片,“我们也留个电话吧,以后或许是朋友。”
我看看他,笑,也好。拿过他名片看,某某办公室主任。去到外面,黄斌替我拉车门,脸上笑的跟菊花样。回到酒店,老丈人来问我,拆迁款能不能升?我说不能。老丈人叹气,“这可怎么办?你屁股一抬走了,黑锅让我背,我以后要被村里人骂死。”
“那跟我们走啊。”
老丈人摇头:“跟你们走,去了住哪?”
我就笑:“你两个女儿两套房,还怕没有你住的?”
老丈人唉声叹气,“你妈不会让我去的。”
“你不去怎么知道?两个女儿都有养老义务,刚好你和我妈一人一个。”
老丈人无语:“再说吧。”
翌日清早去了民政局,终于将离婚证办了,至于领证,苏彤觉得日子不好,道:“要不回广东再领,以后定居那边。”
我同意。事情办完,计划明天走,我也该去上班,一段时间不在,也不知道康有名给我经营的什么样。晚上刘栋又来请吃饭,我不想去,他非要拉,十分热情,就差给我跪下。拗不过,那去吧。带着苏彤去,苏晴怀孕需要休息。去了和昨天不一样的饭店,点的菜也十分特色,主要是摆盘好,赏心悦目。吃多几口,刘栋劝酒,我有伤,他便问苏彤,“老同学,你替虎哥干了。”
苏彤豪爽,端杯子一口干。我喝茶,喝多两杯脑袋晕,感觉人也没胃口,懒洋洋,光想睡。便对苏彤说:“回吧,我困了。”
苏彤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懂,心里忽然感觉不对,我怎么困得这么快?想着往厕所去,趴在洗手台上洗脸,脑袋越发不清醒。那边刘栋还在给苏彤劝酒,他的司机坐在后面表情阴郁。这偌大一个包厢,为什么只有我们四个?我要是倒在这,苏彤怎么办?想着强撑着力气,走到饭桌旁,拿起桌上筷子,掰断,旁边两个还在愣,尤其刘栋,看着我很奇怪。“虎哥要干嘛?”
我不回答,转身就把筷子插入他左眼,力道奇大,筷子戳进去好深。旁边司机吓得脸煞白,人往后退,姨子都带倒,苏彤更是吃惊,尖叫后后撤。刘栋吃痛,一巴掌就给我推翻,自己站起,捂着眼猛跺脚,发出猪嚎。外面服务员进来,我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晕倒。奶奶的,早知道带青青来了。再醒来时人在病床上,跟前站了好多人,除了丈母娘一家,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人,黄斌也在,不过他在角落,眼里是古怪的表情。我醒来,许多人往跟前凑,最先的是个眼镜男,肚子极大,和煦询问:“小刘,你怎么样?”
我摸头,“有点晕。”
话落旁边医生来给我做检查,看看眼睛看看喉咙,摸摸心脏,说没什么问题。如此回答,病房里所有人都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