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起就让苏彤帮我按了,作用不大。走几步清醒些,我问黄斌:“刘栋什么情况?”
黄斌立即上前:“已经抓了,等你发落。”
我看苏彤,苏彤脸红,咬嘴唇。周围人都讪讪。大肚子眼镜男让身边几个人退出,巴结地对苏彤笑。苏彤对我道:“你误会了,刘栋没想害你。”
我嗯,“他是没想害我,他的目标是你。”
如此苏彤尴尬,其他人也尴尬。大肚眼镜男上前,低声,“刘总,大家都姓刘,算同宗,刘栋不懂事,你就饶他一次。”
我让大肚子出去,等我五分钟。大肚子去了,我问苏彤:“到底怎么回事?”
苏彤不说话,苏晴道:“刘栋家里拿了五十万,彤彤收了。”
“不是,我不问这个,我问苏彤和刘栋怎么回事?”
苏彤脸越发红,说了实话:“以前读书的时候谈过。”
“你初吻是给他了?”
苏彤不语,偏脸不看我。“也亲了抱了?”
她依然不说话。“第一次也是他的?”
此话出,丈母娘和苏晴均惊,苏彤直接跳,怒:“我第一次什么样你不知道?”
讲完跺脚转身给我后背。丈母娘劝道:“虎子你别乱说,彤彤读书一直规矩,从来不晚回。”
苏晴眼睛转半圈,劝我:“都什么年代了,漂亮的女孩有几个不谈的,只有长得丑的没人追。”
我闷声哼,“倒没关系,我就怕我弄错人,当时眼晕头花,不弄他,我怕是第二个老婆也得离。”
苏彤又转回来:“我又不是木头,哪能……”后面说不出,跺脚背对我。我就问:“那现在怎么办?”
没人做声。我再问:“苏彤,你说,你讲了算。”
苏彤犹豫一阵,说:“你没吃亏,就算了。”
我说好,那就算了。大肚子眼镜男听说算了,很欣喜,连连感谢,说回去好好收拾刘栋,末了道:“麻烦刘总给张主任打个电话,说说刘栋的事。”
我问那个张主任。他说某某办公室主任。我就找名片,是昨天见过的矮个子小眼镜,电话过去那边听说我醒,“小刘你稍等,我安排人接你,见面聊。”
在医院等,几个白大褂找我,病房内说:“你晕倒是你自身问题,你不能喝茶,茶叶里面有种酶能让人精神亢奋,普通人喝会头清目明,你喝了会造成你颅内血压激增,造成晕厥。”
我听的惊,却不动声色,“你们没对别人讲过吧?”
都摇头。我再道:“那就不要讲,这事如果没人找,永远烂在肚子里。要是有人找,你们可以说。”
旁边丈母娘母女都惊,等医生走后苏彤掉眼泪,丈母娘急的转圈圈,“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我说:“慌什么,就算是茶叶的问题,他刘栋也没安好心,要不然,吃饭别个不请,单单请我和苏彤?还灌苏彤酒。”
苏彤怒道:“你不要把别人想的那么龌龊好不好?老同学见面吃顿饭喝口酒怎么了?你不喝人家也没逼着你喝,凭什么说人家居心不纯?”
我就来火:“你那么向着他干脆跟他过去好了。”
一句话噎的她无语,转身不看我。张主任安排的人到病房,也不询问病情,只说是来接的。去了外面是辆奥迪A6,男司机二十七八,表情严肃,一路无话,经过十几分钟,到达一所大院,司机停好我推门,他快步跑来开门,并用手挡住我脑袋。感觉有些不太适应。进去大楼上三楼,在东边找到某某建的办公室的牌子,门关着,司机敲两声,敲的声音很特别,当~,隔开一秒,再当~里面说进来,司机推门,张主任在里面,第一眼见我就呵呵笑,拉着我进去,“怎么样,听说喝酒晕倒了?没事吧?”
我说没事,张主任呵呵着,从办公桌下拿出两只长盒,递给司机:“这两只老参等下给小刘带回去,提神醒脑,很好的。”
司机接,我还不好意思,“不用了吧。”
“没事,拿着,东西虽不值钱,但很难得。”
张主任拿着盒子给我介绍:“二百年以上,长白山老林子里挖的,很灵性。”
我说谢谢。张主任就笑,笑的开心,“听说你是郭总家里人,敢问和郭总是什么关系?”
我和姓郭的什么关系?我想想,回:“我喊他哥。”
张主任哦一声,“了解了解,那什么,你也是苏家河的?是觉得拆迁款低了?”
我说嗯:“村民反映,拆迁款有点低。”
张主任便问:“给到你们手里是多少?”
我说:“一平一万六。”
张主任哦一声,“那以前是多少?”
以前是两万二,也不对,之前说的是按市价商品房价格折算,而市价商品房价格都在两万多,村民们好像默认的是两万二。但我能说两万二吗?我算老几?要不是意外和郭老师认识,此刻我都到广东了。想想道:“一万七吧。”
一平加一千,三百平就是三十万,全村二百多户,那就是六千万,很多了。张主任想想,“我再调查一下,完事给你答复。”
刚说完,我手机响,是郭老师那个秘书小赵,问我在哪,郭总半个小时后想见我。我说我就在这,在某某办公室。小赵说我下来接你。小赵接我上六楼,很大很宽的一个办公室,进去先是一个大红屏风,上面的句子雄伟激荡,城市马路和农村墙壁随处可见。绕过屏风,是个小办公桌,桌旁边有门,推开门,才是郭老师的办公室。里面同样面积不小,除了大办公桌,还有一圈沙发,中间放着茶几,另外一侧则是书柜,满满当当的全是书。郭老师在看文件,见我进来点点头,继续看,小赵给我倒来一杯茶,我说不喝茶,小赵就脸红,“对不起,忘了问您喜欢喝什么,那您想喝什么呢?”
“白开水。”
我说,小姑娘脸红极了,我心里则懊悔,刚才不该那么说,就算自己不能喝茶,也把茶接过来。让小姑娘跑腿事小,关键是领导在前,回头说小姑娘不会办事,没眼色。不过转念又想,我若心疼这个,难免下次她再失误,还是直接说的好,至少下次她不犯错。小赵端来白开水,退出去,郭老师才把头从文件上抬起,对我笑:“坐。”
我在他前面坐了,他呵呵着,“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好了。”
“嗯,美玲最近怎么样?”
“挺好。”
我瞎说,其实我最近也不知道美玲情况。郭老师揉揉额头,沉吟几秒,“上次去灵瓶山,见的那个大师你还有联系吗?”
我说有。郭老师点头,从桌下抽屉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拿这个去灵瓶山见大师,到了灵瓶山给我打电话,要快。”
我接过信封,打开看看,里面是一叠照片,便懂了他的意思。当下笑,点头,“好的。”
郭老师咳嗽两声,侧脸看电脑屏幕,“我这个人很讲原则,你帮我做事,我不能让你白跑腿,等下小赵会给你三千人民币当路费。”
三千块?我笑说好。郭老师点头,微笑,“那辛苦你了,去吧。”
我起身走,到门口,小赵递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果然是三千元。我装了信封下楼,不走电梯,走楼梯,楼梯很宽大,大理石台阶也硬,走在上面当当作响,下到五楼,三楼有个脑袋向上探头看一眼,又迅速缩回去,跟着是脚步快跑声。等我到三楼,张主任刚好过来,也要下楼,呵呵笑着,“小刘你准备走吗?”
我说回广东。“啊?那么急?”
张主任有些惊讶,和我一起到一楼,“对了小刘,听说你在广东也是搞基建的?”
我搞毛基建,我是挖土方的,而且土方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挖,都是别人在干。但当着主任面,我还是点头,“搞些路政绿化。”
“哈,这么巧,咱们市最近也在搞绿化,你广东那边有没有先进经验传授一下?”
如此说,我脚步停,侧头看他。张主任冲我点头。“我可以吗?”
“可以。”
他肯定道:“看你年纪,应该在绿化这块侵淫许多年了,经验想必丰富,而且深圳我去过,绿化真好,真的,我们这边刚开始,要学习的地方很多。”
我点头,“好,有机会可以合作。”
他便喜,伸手握我的手,“那行,保持联系,想做了给我来电话。”
S6送我回医院,老丈人在等,表情讪讪,见面问:“虎子你什么时候回广东?”
我说明天就走。老丈人再道:“那晚上回村一趟,跟村里人吃顿饭。”
吃饭?我就不懂,“我能回去吗?”
“能。”
老丈人说:“现在赔偿款是一万七,每家几乎多赔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