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上齐，喝过几杯酒，我对王木生道：“王总，有一说一，你们厂的品质标准有些严格。同样的小不良，以前三星都收，但到你们家不收。”

王木生呵呵笑，“是不一样，我也有一说一，我们和三星不能比，三星的功能好，价格贵，是因为人家历史地位高，我们要从他们手里抢客户，硬件上不好比，只能从外观上下功夫，所以外观这块要求严格。”

我就无语，“也不能太严格，一些小毛病，能过就过，这搞的兄弟我首月就亏本，感觉很不妙啊。”

王木生想想，道：“这样吧，你国庆之后准备几份不良限度，颗粒的，划伤的，还有其他的，拿过来我给你签一份限度，尽可能让你多卖出。”

如此大喜，举杯喝酒。王木生又道：“其实我们的要求不严格，刘总你真该好好管管内部生产，手机这东西，外观很简单，颜色差点都没关系，但别有尘点啊，按说你们家无尘车间那么好，尘点应该少，怎么会那么多尘点呢？”

这话说的对，我是该好好检讨，那么优秀的车间，为什么尘点多？后面喝多，我问王木生要不要下一场，王木生看刘艳，刘艳嘻嘻叫：“我要去洗脚按摩。”

王木生就看我。我说好，去洗脚按摩，不过我平时去的地方不一样，不知道刘经理喜欢去哪。刘艳道：“樟城万豪国际，哪里有个养生馆，服务很不错，很多女孩子都是去哪消费。”

我便说走，舒敏自然一起去。王木生自己开车来的，是辆福特，他喝酒了让刘艳开。我也是自己开车来的，胖子最近跟工地忙，丁健又没驾照，本来想叫代驾，后面想想，干脆坐王木生车去。刘艳开车，王木生副驾，我和舒敏坐后面。王木生有些半醉，从前面转过头来嘿嘿笑，问舒敏，小妹有男朋友吗？舒敏笑着摇头，王木生来劲，“要不要帮你介绍个？来，加个微信。”

舒敏立即拿手机给他扫码，旁边刘艳鼻子哼哼，王木生并不在意。到了万豪，刘艳熟门熟路，说她认识某个部长，上去后却是林凤华，刘艳给我们做介绍：“王总刘总，这是华姐，是我表姐来的，以后想来直接找她，打七折。”

林凤华笑，看到是我，笑容更甚。我大概懂了，这刘艳，怕是以前跟过林凤华。当下不多说，跟着刘艳走，去了一间包房，里面正好能坐四个，各人分别坐了，林凤华带着四个技师进来，都是年轻妹仔。这情况，我和王木生就没法挑，都说可以。服务开始，和其他店里并无多少不同，也是一样的足浴内容，只是按摩手法上稍微正轨，没有摸摸揣揣的情况发生，并且也不会讲过分的话。然而这只是刚开始的表象，随着时间延长，四个小妹开始活跃，其中一个问我们，“两位老板带两个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一定是做大生意的。”

如此我不喜，给解释：“别乱讲，我们是同事。”

小妹吐舌头，道歉：“对不起，我看你们郎才女貌，正好是两对。”

舒敏笑，刘艳则道：“你没说错，我们正好是两对，现在来考考你们的眼力，你看我们四个，那两个是一对？”

这是废话，我和王木生坐中间，舒敏和她分别在我们两边，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出我们的关系。然而刘艳这么说，四个小妹就暧昧地笑，手乱指，说我和刘艳是一对，说王木生和舒敏是一对。偏偏两个女人都不声张，只是个笑。四个技师见状，越发得意，“猜对了，老板给奖。”

我说不对，指着舒敏，“我们是同事。”

再指王木生和刘艳：“他们倒是一对。”

刘艳高叫：“乱说，我才不和他（王木生）是一对，要找我也找你。”

又对王木生道：“老王你不如和刘总换换，你和舒小姐挨着，让我和我们刘总挨着。”

王木生憨笑：“不好吧，舒小姐等会打我。”

“打你也忍着，别耽误我和我们刘总。”

四个技师都笑，舒敏也笑，目光扫过王木生，千娇百媚。那眼神，别说王木生，我都电到。很显然，舒敏又回到以前她做三陪的状态，知道怎么拿捏男人。王木生受不了舒敏的眼神，两眼直勾勾盯着我看，“刘总，换换？”

我有些不喜，为舒敏不值，她有丁健好好养着，怎么能跟王胖子搭在一起？王木生那么丑那么胖，她下得了口？可是看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抗拒，还朝我眨眼睛。“好吧，君子成人之美，换吧。”

我和王木生换位，两个技师也换位，一坐过去，刘艳就抓我的手，冲我做鬼脸，贴我耳朵说：“老王王八蛋，看上你家女秘书。”

我呵呵，笑而不语。老王一到那边就舒敏嘿嘿笑，问舒敏哪里人，多大了，家里情况，技师有一茬没一茬地帮搭着。聊到后面，技师给捏腿，王木生和舒敏聊的火热，几次去抓舒敏的手，舒敏半推半就，末了说：“王总你别这样，我是刘总的人。”

王木生回：“刘总和我亲兄弟，他的就是我的。”

舒敏立即道：“不一定吧，我们刘总亏钱，你又没跟着亏。”

王木生哈哈笑：“凭你这句话，十月份起，打死都不让你们刘总亏钱。”

“当真？”

“当真。”

舒敏便冲我叫：“刘总，你听好了，王总说十月份让我们赚钱。”

“嗯，听到了，以后我们恩佐就拜托王哥了。”

技师捏完腿，要给各人按背，这是真功夫，要我们把上衣脱了，给上精油。这就为难了，我没做过，有些不懂，问服务员：“要脱衣服？在这？”

技师点头，“没事，我们这是正规的，精油开背都是这样。”

又道：“几位都是朋友，应该没关系吧？”

“没关系。”

刘艳大咧咧道，自己已经脱了上衣T恤，只留一件内罩。我不敢多看，心跳也加速，问舒敏：“你要开背吗？”

王木生立即劝：“开吧，很好的，非常舒服。”

舒敏看看刘艳，点头，而后脱上衣。舒敏身材好，饱满宏伟，王木生看直眼。技师们笑，上去拉了帘子，让女宾们趴下，遮挡住王木生饥渴的眼。女人们都脱了，我还有什么好说，脱了趴下，让技师给按。手机响，苏彤发来消息，问我几点回家，我说不知道，在陪客户按摩。苏彤问：能不能开视频？我回：直接视频不合适，我给你拍一段吧。而后拍了一段技师给王木生敲背的视频发过去。王木生看到忙道：“兄弟你发朋友圈？别照我脸。”

我说没事，我不发朋友圈，我就给我老婆看看，也没拍你的脸。技师就笑，说王木生，“老板这么怕呀，看来一定很疼老板夫人。”

王木生嘿嘿：“疼不敢说，怕倒是真的。”

舒敏接口：“既然怕你还在外面勾搭别的小姑娘。”

王木生继续嘿嘿：“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才是我们男人的奋斗目标。”

我不说话，心里莫名不舒服。这王木生，收我的回扣，让我帮他养小三，还让我请吃请玩，现在还要勾搭我厂里的女人，却没有帮我赚一毛钱，实在讨厌。讨厌也没办法，因为他是客户，掌管整体品质，我开罪不起。我不说话，假装睡着，帮我按的技师便无所适从，只能沉默着帮我按。正闭眼，有只手抓我，滑滑的，我睁眼，刘艳个丫头冲我笑。这货绝对是以前足浴场里混的，我心如此说。按完背，两个钟，刘艳嚷嚷着回，见我看她，麻溜从床上爬起，那一瞬间，她上面什么都没穿，但她丝毫不怕，似乎是故意亮给我看。倒是那边舒敏，背对着王木生，自己往后系扣子。王木生见状连忙伸手：“妹子，哥帮你系。”

舒敏一下子跳开，尖叫：“不要！”

王木生嘿嘿贼笑。出去买单，四个人消费六千八，吓我一跳。这消费比普通足浴养生贵多了。肯定是刘艳个屌毛拿了提成回扣，不然她干嘛要介绍我们来？算了，客户喜欢，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他们开发票。去到楼下，王木生哼哼着，说去旁边小店买槟榔，我跟过去，他跟我商量：“今晚要不别回了，就在这开房。”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嘴上道：“不行啊，我得回，老婆催呢。”

王木生就往那边看舒敏，贼笑：“她不回行吗？”

我说我问问，装模作样去到舒敏跟前，小声道：“假装打电话，你朋友催你回家。”

舒敏哦。我对王木生摇头，意思是人家不愿意。王木生有些失望，过来搭我肩膀，“刘总，有机会安排一下，这个妹子我太喜欢了，真的，你帮我安排，以后你的货全部绿灯。”

说这个我就当真了，“上个月光返品就返了一百多万，我扛不住啊。”

“好说。”

王胖子中气十足道：“这样吧，从今天起，我给下面交代一声，以后你们的货，5％以内不返检，怎么样？够意思吧？”

5％以内不反检，意思是我的货物里面允许有5％的残次品。也就是说，我可以多卖5％的利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我很喜悦，抓着他手连续摇，“谢谢，王总，你是我亲哥。”

王木生嘿嘿笑，继续看舒敏，“帮我把她搞定。”

我回头看看舒敏，想想，咬牙点头，“好说，给我一段时间，我来做她工作，王哥请放心。”

那肥厮这才满意，“好，就等你了。”

说完冲舒敏笑，“妹子，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