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注塑部的大老李也跑来找我,问,注塑部单独给他可不可以,多少钱出个价。这结果出乎我意料,大老李竟然想把注塑部从恩佐分裂出去?这个估值我不好说,我说得找专业人士问问才好。但好奇,“李总你想开注塑厂?”
大老李点头,“注塑设备都还好的,接不到手机订单,可以做些其他产品,充电宝,牙刷,玩具,按摩棒,都可以接,我有个朋友专门搞这些的,他愿意接手。”
这样啊,那就简单多了,我说我找专业人士评估一下。背过身就去找陈朝,说了大老李想单独要注塑部,人家有钱,也出得起价。陈朝气的咬牙,“罢了,我没那么多钱,注塑给他就给他,我不要注塑,我只要喷涂和印刷。”
那就简单多了,当初银行给注塑估价是一千三百万,我给大老李开出一千万五百万的价格,除去还银行贷款,我自己也赚点。好歹也当过一回老板,总不能全亏。大老李同意,但又说,一千五不能一次性给,按月给,分两年还清。现在这年头,谁手里有那么多现金流,当然得分期。这么说我就草了,“你是空手套白狼啊,也行,你们能拉来订单也可以,但分两年的话我有利息,这样,每个月交给我一百万,两年后注塑部全部归你,同意咱们签合同,不同意拉倒,注塑机就是放生锈,那也是我的私人财产。”
大老李说不行,一个月一百万太多了,我死不松口,他磨了半天,好说歹说最后咬牙同意。一个月一百万,注塑部由他全权负责管理,恩佐对他再无管理权。不过,资金往来还得从恩佐账上走,毕竟注塑当前还没单飞。合同签订之后,注塑部果然开始红火,大老李通知贺兰要了八十名临时工,白天黑夜不停地开机。做的产品五花八门,吸尘器,平衡车,玩具机器人,甚至还有女用玩具。注塑红火,其他部门也闲不住,印刷主管跑来找我,说他自己能拉到单,想承包印刷。我大喜,责怪他:“你有单早说啊,咱也不用亏这么多。”
便把印刷镭雕车间放出去,是亏是赚,试试再说。就剩最后一个喷涂,陈朝果然路子野,竟然接到耳机和鼠标类的订单,利润虽然不高,但好歹跑起来,厂子表面看确实红火了。各部门都承包出去,我这个老板压力顿时减少,有更多时间搞自己的事情。五月底,财务盘点,五月份竟然破天荒地有了盈利,各个部门的报表都很好看,多的像注塑部,五月份利润竟然有一百六十万,少的如印刷,利润十三万,喷涂的盈利是七十万。这真不错,可惜各个部门都承包出去,注塑那边只能收回一百万,印刷和喷涂需要和承包人对半分。无所谓了,我都打算放弃的厂子又重新盘活,少赚点钱又如何。心情好,压力少,还有钱,我开始闲不住,又想撩拨田小明。田小明现在开传媒公司,整个人脱胎换骨,发型气质服饰全都朝着都市精英女强人迈进,虽然没见面,但看她朋友圈晒的图,也知道她现在非同一般。有两次她晚上发圈,说心情不好,我在下面评论问她要不要吃宵夜,她回都不回,两次之后我来气,从此再也不给她点赞,更不给任何评论。但现在,看着她在朋友圈更了新的动态,手放在玛莎方向盘上展示她新作的美甲,那纤纤素手如同白玉,让我联想到她身体的其他皮肤,骚动的心就再也按捺不住。怎么说都是曾经的恋人,不可能半点旧情都不顾吧。我直接约她: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她回:有事直说,不闲聊。我:没事,就是想你了。她:截图发朋友圈。我:?她:你想我了,截图发你朋友圈,让你老婆也看看。我顿时泄气,坐在椅上思索良久,忽然有个念头,我发朋友圈把苏彤屏蔽不就行了?说干就干,赶紧设置,设置完人又静住。我这是干什么?色迷心窍?要年轻个几岁,这种事干也就干了,都这般年纪,还做这类无意义事,就幼稚了。女人嘛,又不是没弄过,非要搞得自己头破血流才甘心?想到此给田小明回:我想你,想日你,仅此而已。她:滚!……六月十四日晚,陈朝找我,给我一张卡,“里面二百万,再给我10%的股份,我要当董事长。”
“董事长?”
“嗯。”
陈朝笑,“这一百万给你,我就30%的股份了,当个董事长不过分吧。”
又道:“其实我想当总经理的,但孙总在,不好和他抢位置。”
“你当董事长,我呢?”
“你是老板,是法人,还是名义上这个厂的大东家。”
陈朝笑着:“其实没什么的,这30%转让完,我就和素梅回老家办离婚,都说好了。”
看着转让合同思索良久,我点头同意。或许我天生就不是开厂子做生意的料,既然如此,把这位置让给别人也是好的。没了厂子我还有钱,怕什么。陈朝和冯素梅回家办离婚,我并不跟着去,冯素梅的父母和她一起回去,老家还有她哥哥照顾,不会出问题。六月二十日,下午。我正在办公室玩游戏,保安来电话,说刘总,有差人带着两名外国人找你。差人?外国人?我一头雾水,让他们进来,同时吩咐人事准备茶水咖啡。两名白人男子,都穿西装打领带,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香水味,约莫三四十岁,估摸不出准确年龄,说的英文,有个差人小帅哥帮我翻译。“刘金虎先生,您是不是认识苏晴女士?”
一听这话我立时紧张,预感不妙,脑海里涌出好几个可怕念头,太阳穴都突突直跳。我说认识,是我前妻,她怎么了?“她涉嫌杀死自己的丈夫,这两位不远万里从墨尔本过来,就是想找你了解下情况。”
杀死自己的丈夫?我吃一惊,人差点都站不稳,矢口道:“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
“嗯,当前只是嫌疑,还未正式定罪。”
差人说:“她的丈夫李凯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