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同才连忙说,“我会请大理寺那边的人过来看看。”
林墨点头,又问,“对了,前几日你们去追光临墨清院的杀手,如何了?”
祝同才挥手让两人去山洞察看,然后才说,“那人会使用雷电之术,我们追踪了半宿,却是在城西河边失却了他的踪迹,实在追寻不到。”
林墨说,“他们有三人,只怕互相遮掩着逃走了。若是日后有消息,告诉我一声。本姑娘想知道,到底是谁派了他们到墨清院要杀我?”
祝同才点头应下。林墨这才告辞施施然远去。林瀚几人上了马车,又严厉叮嘱了老李头和两个车夫不得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才上了马车,回到了林府。林心琼死里逃生,还害怕得很,死活不想一个人在马车里,和他们挤了一辆马车。林瀚本想让女眷们挤一辆马车,自己去后头一辆。可是沈氏和林心琼都觉得害怕,拉着他死活不让他离开。他也只好坐了下来,好在马车宽敞,坐了五个人也不觉得挤。沈氏也是劫后余生后怕不已,紧紧抱着儿子,生怕他消失不见。林瀚心里是惊涛骇浪,一路上都在回忆着林谦之前对他的各种告诫,总算是有些明白,为何林谦会如此忌惮林墨。只怕是之前也发生过什么事,否则不会连江姨娘也对她毕恭毕敬。还有林济,那赌馆一事,当真是由于她赌术了得才一路赢钱并揪出庄家出千?以及吴妈妈明里暗里都在提示他,不要与林墨过不去……她们一定都知道了什么,却没敢说出来!他一直怀疑自己母亲林曲氏出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但现在他动摇了。如果一个女子强得如她这般,还用得着对一个内宅妇人出手吗?天道山是个什么存在他也有耳闻,大妹妹林心瑶是被天道山带走的,那一定是她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着实也怪不到林墨头上。他越想越心惊,突然问了一句,“你看到她是如何出现的?”
沈氏抖了一下,哆嗦着嘴唇说道,“就,就那样,突然变出来的……”突然凭空变出个大活人,她也吓了一大跳。因害怕和他们挤一块儿的林心琼还余悸未消,身上又痛得很,“她是有些本事的,阿娘总叫我不要和她作对。连说也说不得,说是哪怕是嘴上污了她,也会倒霉的。”
于氏奇道,想开口问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林瀚看了这个小妾一眼,“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于氏便小声地问,“奴婢曾听几个婆子私下议论,说是三小姐她……她会法术,轻易得罪不得……也不知是真是假?”
林瀚怒斥,“几个婆子乱嚼舌根也就罢了,你是我屋里人,若是也跟着掺和,还是趁早自请离去!”
于氏吓了一跳,讷讷不敢再言。林瀚又问林心琼,“前几日,她当真有说过让我们不要往东面去?”
林心琼点头,“有,不过那日我与姨娘争吵了一番,便又将此言扔在脑后了。”
林瀚想起之前东宫和太后接连送到墨清院的谢礼,有些头痛地说,“你们回去,都准备一份谢礼吧。未必需要贵重的,但一定要诚心。”
沈氏抱着儿子,非常诚恳地点头,“自是要的。”
……林墨回到房中,就见吴妈妈一脸焦急地在门外踱着步子。她打开门,吴妈妈一抬脸,见是林墨,大喜过望,“小姐,您回来了!”
她也不问小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房内,显是知晓小姐的本事。“你等在门口,可是有急事?”
林墨问。“柳家五小姐方才来了,说是柳老夫人病重,急着请您过府一趟。”
“瑟瑟?”
林墨惊讶。吴妈妈点头,“是,小姐不在,她便急匆匆回府了,只说若您回来了,便请您过府一趟。”
林墨点头,“备车,我去一趟。”
吴妈妈连忙说道,“老奴已让老张备好马车,就在外面。”
林墨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大步往外走,上了马车。到了柳府,门子一听是林府三小姐来了,立刻恭敬了引了进去。一进柳府,林墨便沉沉叹了一口气,又有人作妖了。一路到了柳老夫人的院子,柳瑟两眼红肿地出来,扑入林墨的怀里,“墨姐姐,求你快救救祖母。”
林墨拍着她的后背,“先别急,慢慢说。”
柳瑟显是哭了很久,声音沙哑地说,“祖父走后,祖母便一直精神不大好。过了新年,精神倒是稍好一些。可是前日起,她便突然昏睡不醒,御医也瞧不出端倪。她如今已昏迷三日了,眼瞧着再睡下去……我实在没法子了才去找你的……”林墨安抚着她,“别急,让我先去瞧瞧吧。”
“嗯。”
柳瑟将她带入柳老夫人的卧房。林墨先是四处看了看,特别是老夫人的帐顶,发现这个大阵虽然将整个柳府都笼罩其中,但柳老夫人的卧房却并不是大阵的中心。也就是说,目标可能是整个柳府,柳老夫人或许只是因为年老体弱,才率先陷入昏迷。她心里有了数,这才替老夫人把脉,果然是因为在阵法的作用下,体内阳气被吸走。老夫人本就年迈,身上阳气不足,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吸阳?这样的情况,御医自然是无法察觉的,再多的汤药也没用。林墨沉思片刻睁开眼,就见柳瑟殷切地盯着自己。“怎么样?祖母她……”林墨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不用担心,老夫人没什么,我能救她。”
柳瑟此时大大松了一口气,让人拿了纸笔过来,“需用什么药,尽管写来。”
林墨摇头,“到你房中吧,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柳瑟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祖母,以为林墨是怕被祖母听到,想了想便点头带着林墨出去了。走出房门时厉声对守在门口的丫环说道,“我不在时,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