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一惊，“所以，您的意思是，楚瑜瑾就是您的一部分？”
玉泽点头，“我的元神与他，已经不可分割。我若抽身而走，他……即便不死，也会变成一个傻子。”
林墨这才明白了，“所以他能与我灵力共享，我与他没有因果关联……都是因为他的元神已经成了您的一部分。”
她之前还以为楚瑜瑾身上有她的神念碎片，原来根本就是师父的碎片。可是说到灵力，她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漫天的星河，这才猛然记起自己初到此处的疑惑，“可是此处不像是您的元神识海，倒像是修罗道的……”她猛然抬起眼眸，“师父，您曾经说过那柏荀好似来自……不对，你不是……”话音未落，眼前的玉泽已经长袖一挥，一道法迅速印入她的眉间。她瞬间就晕了过去。……林墨是被摇醒的。面前的楚瑜瑾一脸焦急，“墨墨，你怎么了？”
林墨皱了皱眉头，她好像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又好像做了一场令她心潮澎湃的梦。梦里好像有个熟悉的嗓音唤着她——默默？到底是默默，还是墨墨？她抿紧唇盯着楚瑜瑾看了又看，最后才问道，“我怎么睡着了？”
楚瑜瑾笑道，“方才你说要探一探我的神识。我便失去意识了，醒来的时候发现你正趴在桌上睡着了。你探过我的神识可曾发现什么？”
林默症愣住，她方才是探进他的神识，可为什么自己会睡着了？她叹一口气，伸手扣住他的腕脉，“许是太累了，再来一次吧。”
她另一只手在他眉心画了一个法印。见他沉沉睡去。她才又重新走进了他的识海里。这回什么都没有发现，只留下一团灰蒙蒙的影子缩在角落，就同上回一样。她满心疑惑地退了出来，唤醒了楚瑜瑾，然后摇头，“没什么发现。”
楚瑜瑾无所谓地笑道，“既如此，便不去理会了。方才祝同才既没发现我身上的魔脉，日后也应当无事。”
这一点林墨倒是不觉得很是奇怪，笑道，“你是我的碎片，他自然也……”话还没说完，她总觉得不太对。以前一直认为他是她的碎片之一，可是现下为什么心里觉得这个结论不成立了？他不是她的碎片，那他是谁？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她还愣愣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楚瑜瑾已经站起来大步绕过案几，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下巴靠在她的肩上，鼻尖充斥着她身上的淡淡莲香，他深吸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口吻，“你总说我是你的碎片，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真正合二为一？”
“嗯？”
林墨有点懵。“就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墨墨……”随着最后一轻轻唤，他捧住她的脸，把唇印了上去。林墨呼吸一窒，感到他唇上的温度和湿度，还有软糯得恨不能一口吞掉的舌，她甚至觉得元神都酥得仿佛要炸开。心里有一处隐密的记忆仿佛要被打开，可是她又不敢直视那处。他好像不是她的一个碎片，他是她心底很重要的一个人……她颤了颤眼帘，最终闭上了双眼。双手轻轻抬起，犹豫地放在了他的腰间。楚瑜瑾心尖如花一般绽放，恨不能把她直吞入腹，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扶着她的腰转了两圈，让双方都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再度深深吻了下来。林墨天旋地转，双腿有些发软，全身的血液都像被抽离了一般，绵软无力，只得手上用力搂住他的腰，稳住了身形。全身的酥麻，令她想要渴求更多，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那日在柳府东园旁边小屋子里看到两人交缠的情景。“墨墨……”他唇间溢出满足的呼唤，将额抵住她的额，呼吸清浅，“我们……”早点成亲吧……他没说完的话，吞在了喉间。因为他感应到了她脑中想要对他做的事……他先是一愣，然后低笑出声，嗓子微哑，“墨墨，没想到……你倒是比我心急……”林墨回过神来，羞恼地敛了眸子，捏在他腰间的五指蓦然收紧，然后捏起一块嫩肉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嘶——”楚瑜瑾夸张地痛呼了一声，“墨墨，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我要走了。”
她倏然转身，声音清冷地说。楚瑜瑾伸手要去拉她，指尖却只残留一片衣角的触感。有个能瞬移的心上人就是这点不好，一言不合就玩直接消失。自己要是也能瞬移就好了。楚瑜瑾心里暗忖。他一心想要去梅庄，可惜过几日是祭天大典，今晚还是算了吧。有太多事情要谋划。他让人唤了谢承志进来。谢承志一直在东宫詹事府里筹备着祭天大典的事宜，礼部其实早就准备得差不多了，换个主角，也不过是有些规制和细节上稍稍修改修改。大理寺卿蔡宏达也在。下午听到中宫那边的动静，二人本就等得心急如焚，一听太子传召，立刻就进来觐见。楚瑜瑾免礼，说道，“今日看父皇的态度，他倒也不是完全不相信母后。母后那边我问过，绝对与她无关。宸妃那边有嫌疑。母后说她之前有见到宸妃与那小太监眉来眼去。”
蔡宏达大喜，“若是有此线索，那就好办了。”
楚瑜瑾道，“当时本宫在场，宸妃原本接过药碗就要喂父皇喝下，显是对这碗汤药十分有信心。本宫怀疑，她早就知道父皇中了毒，并且知道那碗汤药中已经放了解药。”
可惜，那解药不是真的解药，或许，下毒之时那毒已经不是原本的毒，连宸妃自己都不知道。蔡宏达敏感地察觉有什么不对，“殿下的意思是，若真是宸妃所为，那她也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不仅被人利用，还有可能被当成替死鬼。她背后之人，是要置父皇于死地。”
“宸妃的目的只是栽赃给皇后和殿下您，没理由要皇上死，所以……此人一定另有图谋。”
楚瑜瑾想起林墨说，那石心花来自鬼道，便问，“蔡卿，那南山寺老和尚的来历身份查明了吗？还有那后山林子里那牛鼻子老道的案子查得如何？”